身穿宽松黑袍,内搭火红似枫的劲装。
面白如搽粉,额上系有一条纹路复杂的黑色抹额,平结处还挂着一个小铃铛。剑眉微蹙,丹凤眼含有狠辣,鼻梁高挺,唇红齿白。
风过,长长的黑袍被吹起,高度齐肩,猎猎作响。
来者竟是陆焕逍?!
花念狸心中一惊。
退了半步,垂下漆黑羽睫,唇角高扬,似要与日肩并肩:“陆焕逍,你不是去西域探案了吗?为何你探着探着就探到小女这儿来了,还救了我?难道你对我甚是想念,还——”
深吸一口气,花念狸的身子往陆焕逍的方向一倾,眸子一眯,又迅速睁开:“暗生情愫了?”
还不待陆焕逍回话,花念狸又搓了下掌心,一手叉腰,一手竟轻拍下前者面颊,随后迈着细碎却不乏礼貌的步子向右侧平移:“就是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我于你无感。对了,你方才喊我蠢妇。那小女就唤你一声愚夫好了。礼尚往来,不过分吧?”
陆焕逍右手抬起,指骨分明,一条红黑相间的毒蛇自袖中爬出,缠上他手,蛇首高昂,正不停地吐着猩红的信子。
“啊!”花念狸双臂交叉身前,双眸好似两片汪洋大海,微侧过头,“没想到堂堂弑暗堂第一,不,第二神探陆焕逍居然非君子,而是动手不动口的小人。这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
一言未完,陆焕逍就前倾身子,似笑非笑,令人不寒而栗:“再多言一字,陆某就把你这个戏法不精、一无是处、鲁莽冲动的蠢货之舌一点一点割下来喂陆某的爱宠。至于第一之位,陆某自会夺回!”
说完,垂了眸子,嗤笑一声,面上写满不屑,继续道:“夺回后,陆某会日夜不停地破案,让你永远超不过陆某,宛若一个装模作样、口出妄言、厚颜无耻的蝼蚁之辈!”
花念狸两目低垂,伸手拭了拭鼻,楚楚道出四个字:“不与犬吠。”
呵,谁让你一直咄咄逼人,还一口一个蠢妇?被小女用语言报复,是你活该!
小女现时还以为,说你为犬,是说轻了,应说你亥犬不如的。
陆焕逍勃然变色,目中犹有熊熊火焰在燃烧:“犬?是指陆某?呵,陆某说你蠢,是因你妄想蜉蝣撼树,孤身一人来抓凶手,还险些丧命。”
闻言,花念狸心中一暖,对陆焕逍的好感由负变零。
然而,陆焕逍接下来的话让花念狸对前者的好感再次变为负数,还几近生出一种想给前者揍成肿亥首的冲动。
“果然是个前平后平还无脑的蠢妇。”
“犬吠声高,响彻云霄!”
“你这句犬吠,是在说陆某,还是——”陆焕逍语气一顿,扭头望向猫着腰,想趁机逃走的祁苓,“那个想伺机而逃的人人喊打之辈?”
祁苓见二人视线先后落于己身,浑身一僵,笑得尬而不失礼貌:“哈哈哈,我没想逃走,我就活动活动筋骨。”
陆焕逍甩袖,将爱蛇收回。闪身至祁苓身前,抬手掐住其脖,将人提离地面,抵于树干,又从袖中摸出枚深棕色药丸于手中把玩起来,深邃黑眸犹如野兽之瞳,杀意尽显,可怖至极:“说出你的同伙是谁,小点声,别让那边那个蠢妇听见。不说的话,陆某不介意将你全身二百余骨通通打断,随后给你服下陆某手中的速疗之药。然后再打断,再治疗,反反复复,直至你说。”
花念狸听完陆焕逍的这番话后,往地上一倒,眉心一低,泪如泉涌:“陆焕逍你个愚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陆焕逍心中微动,面上却还是那副凶狠的模样,“何出此言?若你言不出来,陆某就会将你舌头……”
花念狸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打断了陆焕逍的话,双臂张开,又迅速收回,双手交叠,贴于心口:“人间好大,似阴阳鱼太极图,黑白分明。有人出自岗头泽底,奢侈无道,荒淫无度。有人则如小女这般生于荒野,孤苦伶仃,唯一之愿就是多破案子,如宵行般以全部之力散发出微弱的光。”
偷瞄了几眼陆焕逍,花念狸别过首去,重叹一声:“唉——终是世态炎凉,现实残酷,堂堂弑暗堂堂主养子亦无情无义,连个小、小的凶犯同伙之名都都不让小女听到。”
“搔首弄姿、胡言乱语、不知所谓的蠢妇,陆某可以让你听到……”陆焕逍下意识开口,说着说着意识到被花念狸套路了,掐着祁苓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声音仿佛从牙缝挤出,“花念狸,你个蠢妇白日做梦,好似一头不止夜晚也会眠的甚肥之物!陆某是不会让你听到令一凶犯之名的,因这样你就有可能快陆某一步破案,比陆某再多一分。”
祁苓被陆焕逍掐得愈发难受,猛烈挣扎起来。
陆焕逍阴沉着脸瞪了眼祁苓,将她扔至地上。
祁苓趴于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还咳一阵:“咳咳咳——”
“祁苓。”花念狸自地上爬起,双手握拳,贴在脸颊两侧,“小女知陆焕逍下手没有轻重,你刚刚被他掐住脖颈也一定很疼吧。”
听到花念狸言这些,祁苓的心底流过一阵暖流:“花念狸姑娘,你可是在——”
“关心我”三个字还未言毕,祁苓的小腹就被花念狸重重地踹了一脚,一种甜腻且夹杂着腥气之味自喉涌上。
“这一脚是还你的,因着你踢了小女一脚。”花念狸退了半步,单手遮住一只眸,另一只眸狂眨,“对不住呀,小女是真的记仇。”
祁苓沉默。
陆焕逍冷冷瞥了眼祁苓,大拇指与食指围成圈,压于下唇,吹响鸟哨。
没多久,高昂浑厚的鸟啼传来,一只苍鹰于空盘旋数周,收翅,落于陆焕逍已然抬起的左臂上。
陆焕逍将绑于苍鹰爪上的字条取下,微微抬臂,示意苍鹰离去。
苍鹰会意,振翅,飞向青天。
陆焕逍展开字条,一目十行地粗略看了一遍,望向祁苓:“废且无脑的可怜虫,你很幸运,不用被陆某折磨得痛不欲生了。因为陆某已靠一些特殊手段,弄明白了关于此案的一切。”
“不可能,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祁苓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双拳紧握,“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我说出些什么来?”
陆焕逍不露声色地往花念狸身侧靠了靠,右手从后狠狠掐了下后者的腰,逼音成线:“蠢妇,若你不想手脚皆断,血染衣裳,就帮陆某一回,用你那微如牛毛的作用,让这个一无是处的废柴凶犯信陆某是真的弄清楚了一切。”
花念狸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向后跃了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掐了陆焕逍的腰,用同样的发声方式道:“愚夫,小女还以为你破案力超强,已然使真相大白了呢,原来你只是在演戏。有一说一,你这演技拙劣得很……”
“拙劣?那只不过是暂时的。若陆某日后时常练习,演技自会胜过于你。”
“就你?”
“帮,还是死状凄惨,死后再遭陆某鞭尸三百……”
“帮帮帮!就是哪有如你这般求人帮忙的?哼,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给我等着。”
花念狸言毕,双手在身前用力一拍,将一脸懵的祁苓从地上拉起,跑远。
伸手摸了摸其首,泪如雨下:“祁苓呀,你看,陆焕逍刚刚对你狠辣无比,仿若杀神。如今他真相在手,看样子是想把你与你的同伙直接送入狱。你是不知,我们弑暗堂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凶犯入狱后,若无人替其说话,就要受尽各种酷刑。那些酷刑可比陆焕逍的小手段要疼上千万倍……”
听到这里,祁苓抿了抿唇,忍不住打了个颤。
“莫怕,小女愿意替你和你的同伙说话,让你们少受些皮肉之苦。”花念狸双手死死扣住祁苓的手腕,明眸睁得甚大,唇瓣一翁一张,“你,信小女吗?”
“不信。”
花念狸短暂沉默一阵,一把甩开祁苓的手,双膝一软,跪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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