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理数的信徒：古希腊》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圣水潭边确实如神谕所言，搁着一面镜子。这面镜子面朝山洞内的岩壁，可以上下左右旋转。
乌拉诺斯和希伯斯两人一人扶着镜子的一边，让它绕着两条轴线扫了一圈。
黄金分割镜殿内，阿美西看见镜面抖动了一下，连忙支上自己的除法水晶盾。
圣水潭的一侧出现一道银白色的结界。
“阿美西看见我们的信号了！快！”乌拉诺斯道。
两个人把潭水边的镜面对准了结界。
下一秒，阿美西抱着盾从结界里跳进来。
“你们成功了！”她欣喜道，“是不是很危险？有没有受伤？”
希伯斯和乌拉诺斯跑过去迎她。
阿美西见到两个人全须全尾的，松了口气。
这时水面开始波动。
乌拉诺斯还在问阿美西神殿外的新情况，希伯斯正对着潭水，余光看到了点动静，提醒道：“潭水好像动了。”
阿美西本是背对着潭水的，也离水面最近，转身后退了几步。
圣水潭中皱起波澜，水面光影变幻。
三人的倒影从潭面消失不见，水面再次恢复平静时，映出一只人鱼的倒影。
人鱼头发和尾巴都还未变成死后的银色，都是金色的；眉眼含情——正是冰棺里的那一只！
塞壬一族的美貌着实摄人心魄，之前在溶洞里看见的那只是雌雄莫辨的清秀，这一只则是男性特有的美丽。
他浮出水面，斜靠在一块圆润的石头上。一缕金光绕过他的鱼尾闪烁。
鱼尾化成了两条修长的腿。他撑着石头站起来，背过身去，给自己变了一身紫色的袍子。那袍子薄得跟一层纱一样，没遮住多少，反而显得他更加朦胧诱人。
他理了理头发，转回来对着水面照了照自己的样子。
希伯斯三人只能看见潭水中的倒影，塞壬的俊脸就这么在倒影中贴了上来。
有些奇怪，就好像照镜子照见了别人的美貌。
阿美西皱着眉头又往后退了退。
塞壬的眼睛是灰色的，很澄澈，有点像……阿美西的眼睛。
希伯斯回头看了一眼阿美西，正好对上阿美西灰紫色的双眸。
“看……看我干什么？”阿美西的声音有点发颤，“我看着这张脸发怵！”
潭水里分明不是她的脸，却长了一双和她很像的眼睛。这比照镜子看见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要可怕多了。
“看！塞壬好像看见了什么。”乌拉诺斯把两人拽回潭水边。
潭水里出现了另一个倒影，白色无袖长裙，黑色长发——是神谕西比尔。
“啊？”乌拉诺斯忍不住抽了口气，“真的是……神谕大人？”
希伯斯没有出声。阿美西战斗时用的是左手，神谕用的也是左手。可左利手在任何地方的比例都不高。
他第一次见到阿美西时就觉得她的样貌和神谕有几分相像。乌拉诺斯说他敏锐，却被阿美西打断。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阿美西应当是神谕的女儿。乌拉诺斯知道，阿美西本人也知道。但阿美西本人没有承认，也不愿向别人提起。
这倒也没什么。神谕的女儿往往会被寄与更大的期望，阿美西不想声张也在情理之中。
可乌拉诺斯又说，没听说过神谕有过什么爱人。
那阿美西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吗？
希伯斯沉默片刻，终于问道：“阿美西，你的母亲是神谕大人吗？我知道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冒犯……但这真的……”
“是的。神谕大人是我的母亲。”阿美西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神殿里人人都知道——即使有不知道的也多半能猜到……”
阿美西看起来有点落寞。是啊，其实是藏不住的。希伯斯与阿美西认识的时间不长，也能猜到这一点，更何况在神殿内生活了几年的同伴了。
“可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神殿内也没有人知道。”阿美西道。
“不过……圣水潭为什么要给我们看这个？”乌拉诺斯岔开话题。
几个人又开始专心盯着潭面。潭水中，西比尔靠近人鱼怀中，人鱼抚摸着她的长发。
“西比尔，你说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回来？”人鱼娇嗔道。
西比尔作势要离开人鱼的怀抱，人鱼赶紧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你都已经来了，不许随便离开。”人鱼吻了吻西比尔的额头。
西比尔没有躲开，被吻后有些羞涩地低下头。长发遮住了她大半个侧脸，只能看见一个俏丽的鼻尖。
人鱼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你今天是躲不过了，再躲，就不怕我唱歌？”
人鱼眨了眨眼睛。
“伊里斯，我记得你不喜欢用歌声强迫别人。”
“可是你不一样。你来了，你知道如果你来了会发生什么。”人鱼伊里斯道。
“什么？！”潭水边围观的乌拉诺斯忍不住小声说。
希伯斯捂住了他的嘴。
阿美西捂着脸往后退了几步，潭水里的倒影立马变得模糊，但依稀可见交叠的人影。
看来这是阿美西触发的潭水映像……只有阿美西在潭水边时才能看得清。
两个人都没有拦后退的阿美西，将就着看潭水里模糊的影子。
人鱼放声歌唱，潭水外的三人却不受影响。
那是伊里斯唱给爱人的歌谣。西比尔两眼清明，并未被歌声所迷，在绝对的理智下与伊里斯做着爱人间的事。
乌拉诺斯看得有些脸热，也想外后躲。他正要往后退，却撞上希伯斯的胸膛。
“他们好像在说话。”希伯斯的声音闷闷地从胸膛处传来。
乌拉诺斯不得不继续关注潭水里的映像。
阿美西也重新围过来。
西比尔召出了神谕权杖，一道银光闪过，权杖底部的尖端刺穿了伊里斯的胸膛。
没有血，人鱼的双腿变回鱼尾，一点点褪去灿烂的金色。
“我并非为你而来，我是为神殿的预言而来。”西比尔冷漠道，“我需要一个女儿。”
“预言中说，我的女儿将拥有献祭的力量。”
“可你选择了我作为你女儿的父亲。”伊里斯伸手去碰神谕的脸，神谕没有躲开。
“这就够了。”伊里斯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没有拔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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