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回来的时候,夫子刚讲完一篇“齐家与治国”之道。何思微瞥了她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萧念脸上升起不悦,轻声警告道:“何小姐,我没惹你,你也别没事找事。”
何思微想说什么,又想起母亲嘱咐,愤恨地闭上了嘴。
陈夫子瞟了眼偷摸进来的人影,终是没说什么。
“今日题目是,驳论:有言‘治国齐家,后院安宁则前朝安稳’,故应允正室夫君协理部分朝政,如何看待啊?”
讲堂内议论声四起,几人轮流发言后,大差不差,皆是认为后院男子见识短浅,不应干涉朝政,恪守本分,管理好内务,免去妻主后顾之忧即可。
何思微更是扬言,“女子掌权,岂容男人随意插手朝政,那天下不都乱套了?”
“嗯……”陈夫子不甚满意,提高了几分声音,“可还有不同见解?”
讲台下,萧念执笔书写,全程没有参与讨论。陈夫子目光落到她身上,想起她比试中的卓越表现,不免好奇,“萧小姐,你对此题有何见解?”
闻言,萧念停下笔,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这话题讨论了几千年了,可依旧没个定论。
她站了起来,道:“学生认为此题根本,旨在平衡之道。”
“哦?”陈夫子觉得十分新鲜,“说来听听。”
萧念拿出方才画的思维导图,指尖点在思维导图的“利弊”二分处,道:“是否允许夫君涉政,这本就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问题,与其一味地驳斥,不如拆解开来,观其利弊。若夫君聪慧贤德,通晓民情,明辨利弊,妻主引其参谋朝政,恰是集思广益,前朝决策也多了一分周全。”
“可若夫君胸无点墨,却硬要插足朝政,只会添乱误事,此时令其恪守本分,修身养性,操持内务,免去妻主后顾之忧,维持家庭和睦,后院也可安稳。所以此题关键不在于夫君能否涉政,而在于“能力”二字,核心也不在于是否允许涉政,而在于妻主能否权衡利弊,量才而用,有才则借力,无才则安内,此乃平衡前朝与后院的根本。”
话落,脑中不禁想起了江砚澄方才和她探讨问题的模样,他似乎与这个世界的男子不太一样。
陈夫子抚掌大笑,眼中满是赞叹:“好一个以能力论资格,以平衡为根本,你能有此见解,往后治学理政也要保持着这份清醒与格局。”
她目光转向众人,“你们呐,被题目诓骗住了,只知一味地否决,不懂思辨,罚你们回去各写一篇策论来。”
此时,钟声悠悠响起,陈夫子收了书离开,讲堂内顿时哀怨声四起。有人好奇萧念画的图形,纷纷凑上来问:“萧小姐,你这像蛛网一样的图案叫什么?”
何思微见此情形,气愤地捶了下桌子,以往她才是被众人围着的那个。
与她交好的几人走过来劝慰她,“何小姐何必同她置气,她只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等哪天摔下来了,自然有好戏看。”
“是啊,别说这个了,这几日你们可听说了?听闻太女殿下最近广收门客,皆是寒门子弟,此举何意?”
几人沉思了会儿,其中一人说:“太女殿下睿智开明,深具远略,又主张变法,礼贤下士,刚立储那会儿就上书陛下,广开言路,咨诹善道,收寒门子弟做门客,此乃贤明之举,也并无不妥。”
另一人低声暗示道:“要不……我们也塞点人进去?”
何思微眉头一跳,不安地看了眼周围,道:“闭嘴,以后这种话莫要说,这是结党营私,你不想要……”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几人一听立马捂上嘴散开,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
萧念无意间听到几句,但面上依旧一副恍若未闻的模样,何思微慌乱地看了她几眼,对上她那双挑衅的眼神,气得又是怒摔书卷。
*
东宫。
太女沈容瑛刚从文轩殿出来,想伸个懒腰却被侍女及时阻止,“殿下,注意言行。”
沈容瑛忙收回手,哀怨一声,“听老师讲了两个时辰,坐得我肩膀都酸了。”
侍女回道:“殿下可先去用膳,奴婢替您揉揉肩。”
“嗯。”
饭桌上,侍女边替沈容瑛揉肩边说:“殿下,今日有一趣闻,可要听听?”
“你说。”
“奴婢听说,凌云书院今日议题‘治国与齐家’是否应允夫君涉政?有一学子言‘以平衡为本,以能力论处’,殿下如何看?”
沈容瑛抬起头,颇为稀奇,“这见解倒是与众不同,是哪位学子说的?”
侍女轻笑,道:“殿下一定想不到,是舒国公之女,萧念。”
“萧念?”沈容瑛讶异道:“就是上次那个比试赢了,气晕吏部尚书之女的萧念?”
“是啊,就是她,说来也怪,从前她怠慢学业,不思进取,如今突然就转了性了,要奴婢说,此人怕是城府极深,若能为殿下所用……”
沈容瑛搁下筷子,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国公之女,不可妄议。”
侍女忙低头请罪,“奴婢知错。”
“不过你有一点说对了,此人见解和格局确实是可用之才,只是……她未必肯为我所用。”
*
“阿欠——”
散学后,萧念回去的路上连打了两个喷嚏,羽衣紧张道:“哎呀小姐,可切莫又着凉了,到时候又是告假三五日,这落下的功课怕是拍马都赶不上了。”
萧念揉揉鼻子,“知道了。”
“萧兄!”身后突然有人喊了一声,萧念回头,一道身影蹿了过来,伸手搭上她的肩,来人笑嘻嘻地道:“萧兄怎走得如此快,我还想请教请教你,那个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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