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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败阵

小说:

穿越后和阴湿权臣纠缠不清

作者:

晚禾烟冉

分类:

衍生同人

来人穿件明显不合身的衣裳,脚上的布鞋沾满泥巴,前面破了个洞,隐隐约约露出打补丁的袜子。面黄肌瘦,脸颊两侧深深凹陷下去,走路时胳膊始终扶着右腿,一跛一跛的。

众人目光汇聚过来时,他下意识瑟缩了下身子,不习惯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顿足原地犹豫片刻,他咬牙,依旧拖着断腿一步步向前移动。短短几步路,他走得极其缓慢,消瘦的脊背始终未曾塌下去过。

正是郭重。

鹿修尘眉头一皱,差点脱口而出:我不是说这块儿会安排人帮你顶上吗?你为何还不走?

可话在齿间转了个圈,又被他硬生生咽下去。

鹿修尘恍然惊觉,郭重是来找他兴师问罪的。

席间静得骇人。许涟晴目光呆滞地咬了口果子,喃喃道:“天爷啊怀舒,他是谁?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呢?”

鹿怀舒莞尔,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轻描淡写道:“我也听不懂诶,不过看架势,是个不好对付的。”

不知谁手中的酒杯掉了下来,先是“吧嗒”一声,随后又咕噜噜滚到郭重脚下,正好抵在他的脚尖。郭重顿住脚步,鹿修尘就站在离他一臂之距的位置。

郭重眼角余光扫到鹿修尘,嘴角肌肉略微抽搐,脑袋几不可察地转了下,似乎想偏头。

但最终,他还是硬生生止住动作,深吸口气一瘸一拐走到最中央。

睿王脸色阴沉,望着台下不虞道:“来者何人?本王并未邀请过你,你竟敢在此放肆!”

他隐隐有些不耐。台下之人打扮朴素、外形潦草,一举一动都透着股小家子气,一瞧便知是从小门小户里出来的。

独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睿王双指掐住眉心,苦思冥想,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双眼睛。

四周护卫冲了上来,将郭重团团围住。腰间佩刀出鞘,护卫们的手齐刷刷放在刀柄上,但凡郭重有一丝不合时宜的举动,他们就会冲上来让他血溅当场。

睿王身边养的护卫个个凶神恶煞,哪怕只是站着不动,也无端透出威严和压迫,令人望而生畏。

郭重脸色未变,并不感到害怕。他一撩衣袍,昂首挺胸地跪下,依照礼节规规矩矩见了礼。

“草民郭重,拜见王爷。请王爷息怒,草民此来,是告发鹿修尘欺世盗名。他今日之名望,十有八九是窃取草民心血所得!”

“哗——”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席间顿时响起剧烈的吸气和讨论声。若言语有力量,那此刻归云庄怕是早就塌成了一片废墟。

若郭重所言属实,那鹿修尘犯的可是欺君之罪,这可不是什么丢不丢人的小事,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方才夸过鹿修尘的老学究捋胡子的手硬生生止在半空,谭昭一个手抖,杯中美酒哗啦啦流了出来,可此刻他却顾不得心疼了。

怎么可能?鹿公子可是他的楷模呀!

在场有不少人暗自琢磨到,这鹿修尘到底是得罪了何方神圣,为何今日三番五次有人找他麻烦?

“放肆!”睿王手重重拍在桌上,发出震耳的声响。放于桌边的酒杯被他震了下去,落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睿王平日里无论见到谁都是副笑眯眯的和蔼模样,众人鲜少见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郭重,你可有证据?信口雌黄,于大庭广众之下污蔑朝廷赏识之名士,你知道是何后果吗?!”

“草民不敢妄言!”郭重的脑袋重重磕在地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草民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假话!草民甘愿领受王爷的一切责罚,只是草民实在无法继续忍受,我大虞学子敬重鹿修尘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鹿修尘终于回过神来,登时怒喝道:“胡言乱语!郭重,我念及你我同窗之谊,多年来一直暗中接济你!可你非但不知感恩,还因我不肯将你引荐给王爷心生怨恨,绞尽脑汁污蔑于我!”

他说完连忙转身对睿王一揖:“王爷明鉴!此人是我在临安时的玩伴,自幼急功近利、贪财好权,临安城人尽皆知其品德败坏,嘴里的话是万万信不得的。”

闻此鹿怀舒冷哼一声,对自己是否心狠手辣的最后一丝犹豫荡然无存,只觉今日计划不够狠,手段不够残忍。

鹿修尘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乌龟王八蛋。临安人为何说郭重品德败坏?还不是因为他少时偷霍府财物的事。

可此事十之八九是鹿修尘刻意栽赃陷害,他如今居然敢拿这个冠冕堂皇地为自己辩白。

只是鹿修尘忘了一件事,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更何况,郭重从来都不是只温顺的兔子。

睿王一时犯了难。他位高权重,不知见过多少捧高踩低、阿谀奉承之徒,郭重实在不像鹿修尘口中说的那样。

何况郭重能在这种场合下站出来揭发鹿修尘,那不管他口中的事或真或假,下场都不会太好。何苦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可看鹿修尘信誓旦旦的样子,又不像是撒谎。

更何况鹿修尘的名声是从他口里传出去的,在皇兄面前,他也是屡次替鹿修尘美言······

睿王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余光瞥到坐在旁边的纪不楼,更觉火大。

他略一思忖,把烫手山芋扔了出去:“纪大人,你怎么看?”

“我?”纪不楼倦怠地抬了下眼皮,不耐地“啧”了声,懒懒伸出根手指,对着台下之人随意点了点。

“口说无凭,让他们有什么证据就拿出来吧。”

鹿修尘急道:“纪大人——”

“好!”郭重昂起头,脖颈上因激动而青筋凸起,“鹿修尘!你既口口声声说韩小公子手中诗集是你近日所做,我且问你,诗集上除了《归云》之外,可还有旁的诗?”

韩辰先前拿出来的诗集正巧落在鹿修尘不远处,桃林并无多余建筑遮挡,风吹得书页哗哗作响。

鹿修尘视线快速偏了偏,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秋夜侍母疾作》。”

听到名字,郭重身子不堪重负地晃了晃。他抬头,清清楚楚地看见鹿修尘嘴角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挑衅的笑。郭重双拳忍不住握紧,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鹿修尘理了理衣袖,掸去上头不存在的灰尘,微微一笑:“‘药炉火冷星垂野,泪烛灰凝血染衣。’郭公子,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仅能说出名字,还能念出诗。”

“因为这都是我鹿修尘字斟句酌、一笔一划写下的。”

“你,你······”郭重的话有些磕巴,“你撒谎!”

他的眼中遽然涌上些许血丝和泪光,声音颤抖,仿佛又回到破旧的草屋。雨水透过屋檐滴答滴答漏进屋子,打在地上接水的木盆里,发出清脆的、有节奏的声响。

吧嗒、吧嗒、吧嗒。

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这个声音始终如影随形,不曾停歇。

母亲病怏怏地躺在床上,骨瘦如柴,浑身散发着股怪味。她从硬得像铁一样的棉被里伸出干柴的、粗糙的手,紧紧握住郭重的手。

喉间嗬呲嗬呲,像破旧的老风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床边的炉子上煨着药,沸腾的药水向上顶着壶盖,在壶口不断摩擦。苦涩、酸痛的味道从药炉中溢出来,渗入布满裂痕的墙壁,被雨水打到泥泞的地面,轻轻一碰就吱呀吱呀乱响的桌椅。

整个屋子都是药的味道。

郭重有关母亲最后的记忆,永远都是苦涩、潮湿、酸痛。无论将窗户开得多大,药味总是散不尽,就好像雨连绵不断,怎么都停不了。

“你,你撒谎!”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疼痛感让郭重暂时从记忆中抽回思绪,“那诗乃家母沉疴不起,我于深秋寒夜守在破屋药炉前,亲眼见母亲气息奄奄,悲从中来写下的血泪之句!”

“你的母亲!”郭重的指尖几乎戳在鹿修尘的鼻子上,“你的母亲是鹿府养尊处优的老夫人,一生不曾任何受过疾苦。你此诗因何而写?”

鹿修尘笑着摇摇头:“我还以为你准备了多么精明的招数来污蔑我,原来只凭简简单单两句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且问你,从古至今多少名篇诗句,莫非都是凭诗人的亲眼所见和亲身所历写的?古语云:‘黄河之水天上来’,难不成你想告诉我们这是诗人亲眼看见黄河从天上滚滚而下,心有所感而写?”

此言一出登时赢得不少人的赞同。毕竟席间有不少富家子弟平时酷爱无病呻吟,写些愿舍弃一己之荣华富贵,换取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之类的大话。

但真要让他们舍弃万贯家产,那必定是不愿意的。

鹿修尘嗤笑,骂了句“不自量力”。他转身看向睿王,正色道:“王爷,此乃晚生感怀世间生老病死,多有别离所写。”

说罢他刻意顿了顿,意味深长道:“毕竟家母虽未受疾苦,可总有人的母亲饱经风霜,不是吗?”

睿王赞同地点点头:“修尘所言在理,两句诗并不能说明什么,单凭此定罪未免太过儿戏。况且修尘寻常多惜老怜贫,他能写出这样的诗也不奇怪。”

“是啊,一句诗自然不能证明什么。”眼见自己渐渐落于下乘,郭重并不着急,反而露出个奇怪的笑。

他的声音很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鹿修尘,舔了舔嘴唇。

鹿修尘后背倏然一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这些呢?”郭重慢条斯理,从随身携带的油布包底部抽出几沓厚厚的信,有的信封已然发黄,看上去很久了。

他逼问道,“你鹿修尘亲笔所书,遣人送与我的信!上头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他随意抽出一封,朗声念道:“郭兄亲启:前些日子所呈《春山夜雨》一首,大受好评。我不日便要启程去青州,听闻青州驼山石窟颇具盛名,愿郭兄为其作诗一首。”

“郭兄亲启:春闱将至,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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