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郢将里里外外的门锁检查了一遍,没有异常,门外的智能猫眼也显示无人经过。
那盒来历不明的药被他扔到玻璃茶几底下的抽屉里,和抽剩下的三包煊赫门并列躺平。
赵郢揉着胃,正要给自己倒杯温水,这个时候,在狗窝四脚朝天抓空气的公主一个猛子跃起来,蹦到他脚边,嘴里嗷嗷呜呜,听叫声应该骂得挺难听。
掉落的狗毛纷纷扬扬,落了好几根在赵郢的马克杯里。
“果然狗随主人。”赵郢两指并起来,作剪刀状,夹住比格的嘴筒子,眼睫低垂,“聒噪。和韩谦一样……”他抿了抿唇,又不说了。
跟死人计较是最不值当的事,尤其那个人还是韩谦。
赵郢在公主的狗盆里续上狗粮,抱着一叠换洗的衣物转身走进浴室。昨晚他喝了酒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身上一股酒味,这么去公司难免有些邋遢。
他拧开淋浴的开关,浴室瞬间被热气充满。皱巴巴的衬衫西裤一件件堆叠在脚边,赵郢背对着镜子,渐渐起雾的镜面映出纸片般纤薄削瘦的后背。
工作原因,赵郢一般在室内,所以皮肤带有一种不健康的,没有血色的白,凑近些还能看清藏在肌理下的青色血管,不怎么用力就能留下痕迹。
他没有回头,自然看不到镜子中央那枚缓缓浮现的,比他的手还要大上一圈的掌印。
温热的水流当头浇下,敲锣打鼓地撞在防水瓷砖表面,形成不规则的水膜。
他习惯性地先将沐浴露抹到腰侧,谁知才轻轻碰了一下,那个地方却传来细微的痛感,像被人用虎口钳着,掐了一把似的。
扭着腰去看,已经起青了。
也是这个时候,赵郢感觉到一丝异样,好似在被一个他肉眼察觉不到的人偷窥着,那股视线仿佛是生长在潮湿地带的毒蛇,阴湿地朝他吐着信子。
赵郢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一阵战栗,穿衣服的速度不由得加快许多。他单手扶着洗手池边缘,一只脚放进裤腿里,脖子上戴着的一条银链随着动作从领口滑出,滚到胸前。
银链末端,是一枚花纹繁复镶着钻的戒指。
他双手合十,将戒指握在手心,含糊不清地念了两个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刚才那股不适感竟然减弱不少。
赵郢怕鬼这件事,认识的人当中也只有韩谦一个人知道。他从小在农村长大,赵父赵母为了赚钱养三个小孩,每天工作到凌晨是常有的事。
他总是很害怕,打雷、刮风、下雨,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失眠一整晚。
赵郢尝试和父母沟通,但在赵父赵母眼里,这是一种怯懦胆小的表现,不该出现在他们的大儿子——赵家未来的顶梁柱身上。
于是他再也没有提过。
只是怕鬼这件事,好像并没有因为年岁的增长而逐渐消退,反倒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固强化。
直到后来有人告诉他,这种情绪是正常的,是合理存在的,要是害怕了可以喊他的名字,很管用。
赵郢问为什么,那个人说,因为国内的鬼管不了外国人。
“我有四分之一意大利血统,四分之一德国血统。”
“……”
出了浴室,赵郢回想起那一秒下意识喊出韩谦的名字,神情复杂地将戒指塞回原位。
他又在犯什么傻。
早上九十点是南水市交通高峰期,赵郢在路上堵了半个钟头,在打卡失效的前五分钟赶到云升。
一见他来,办公室里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瞬间止住,像被按了暂停键。
走向工位时,经过的几位同事纷纷对他行注目礼,赵郢心觉奇怪,在微信上给他的得力干将发了条消息,问她约好今天见的客户到哪了。
“赵哥。”
一个抱着文件的年轻女孩咬牙切齿地走过来,脸颊被气得通红,气场像时刻准备上擂台的女战士,“我正想和你说,罗廉开这个狗屎王八蛋,不知道背地里耍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今早直接把张总带到会议室了!”
当年罗廉开和他同一批入职云升,九年里各自升职加薪,到头来依旧平起平坐,竞争对手的身份已不言而喻。
白舒沅跟着他干了四年,论能力,是团队里数一数二的,论配合,赵郢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更懂他的人。
这笔单子他们谈了将近三个月,今天是签合同的日子,只要订单做成,总监的位置非他莫属,谁知突然出了这一茬,赵郢也没料到。
“他们谈完了?”他望向会议室,装的是单向玻璃,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有其他同事在,白舒沅不好发作得太明显,她压着声音说:“没有,我倒希望谈不成。”
“那就再等等。”赵郢把脱下来的外套搭在椅背,给她转了一个红包,笑着说,“我上来的时候看到楼下奶茶店出了新品,你去买一杯,消消气。”
没几秒,她又掉头回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赵哥,那个……韩谦的事你听说了吗?”
他和韩谦的事没对外公开过,当初连结婚也很少有人知道。
赵郢开电脑的手一顿,敛去多余的表情“嗯”了一声。
“虽然他隐瞒了真实身份,我想……韩谦毕竟和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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