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对乌桓的这次屠戮,效果可谓是极其显著,更确切的说是天下四方震怖。
幽州、并州的鲜卑、匈奴、乌桓、杂胡都第一时间向建康抢派使节,遣使供奉。
三个月之内,各个部落送到宋室的贡品就有战马八千多匹,皮革、人参、狐皮、貂绒等合计数以万计。
这一波屠杀,可真是吓死这些异族部落了。
包括最雄才大略的中部鲜卑之主轲比能,他也担忧宋军对他们来一次相同的作战,把他们给斩尽杀绝。
毕竟宋军的行军路线,就是从他们的草场上经过的。
宋军能对乌桓发起攻击,就一定能把这一切也加诸于他们头上。
要不是漠北实在太冷太冷了,这些胡人恨不得立即抛掉南方的牧场,跑回漠北去龟缩起来。
南方这中原大一统王朝,实在是太晦气了!
甚至就算不是大一统王朝,他们也惹不起。这块地的武德有点太恐怖了。
在四方诸夷眼中的中原,跟中原人眼中的中原,可完全不是同一个形象!
“等到内乱,大伙就能一拥而上,大快朵颐的羔羊?(x)”
“内乱时随便窜出的一支叛军/土匪/还乡贵物团就能在自家大杀特杀的‘恐惧之眼’!(√)”
“伟大的血神从来不会背叛自己的信徒!”
不论是匈奴残部,盛唐手下败将突厥,还是辽国的耶律大石,这跑到欧洲方向,都是恐怖的上帝之鞭一级存在。
至于跑到南方的中原溃兵,那更是不用多说,简直是天兵降临。
四方诸夷面对这些残兵都痛苦不堪,被对方蹂躏肆虐,统治数百年。
更不要说直面中原刚刚建国,武德昌盛的大一统王朝了。
宋室这才建国号第一年啊,就两战屠戮了二十多万乌桓。
让他们这么杀下去,怕是不用三年,长城以内的鲜卑、匈奴等胡人就要被斩尽杀绝了。
夷狄畏威而不怀德,这个时候让他们反抗,他们是绝对不敢的。
尤其是在长城之内的胡人们,他们跑都没地方跑。
匈奴第一个双膝一软,果断跪下求册封,求建康派一位护匈奴中郎将去西河蹂躏他们的单于。
虽说护匈奴中郎将自古以来都不是什么东西,对他们的单于呼来喝去,更有甚者,不加请示就砍死他们的匈奴大单于。
但一路哭哪如一家哭?
大单于苦一点就苦一点吧,至少其他各部匈奴能稍微安全点,不至于被朝廷赶出河套地区,重回塞外荒漠。更不用担心,自己一觉醒来,发现宋军十几万大军已经出现在河套平原上,自己和所有妻儿、牧民被绑了起来,正往陷坑里面赶。
从诸葛亮威震北疆以来,匈奴的各部长老真的是寝食难安,无数人深夜中被噩梦惊醒,吓出一头的冷汗。
现在只要宋室朝廷肯收纳其供奉,遣使对他们进行册封,就算是把匈奴分成五部,他们也认了。
被拆解,总好过被屠杀!
现在的宋室可不是当初的汉室了,刚经历乱世,现在的宋军真的能拿出十万精锐步骑进入并州,把并州境内的杂胡斩尽杀绝。
匈奴也不是没有少壮派,主张跟宋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可是匈奴的长老们稍微算了一下,很快心就冰凉冰凉的。
匈奴在并州,把各个杂胡都算上,最多的一次也不过是攻杀并州刺史张懿的那次,杂胡十万余众。
可那时还是灵帝朝时期,胡人安逸,人口众多。
而经过二十多年的战乱,匈奴也是深受乱世摧残。毕竟不论董卓、吕布,还是曹操、孙策,甚至袁绍、袁术都没一个是善茬。
这些人谁不曾把匈奴随意拿捏?
匈奴的人口也是有所增减。匈奴的单于都被砍了好几个了。
况且就算匈奴能在并州再拉起了十余万众,他们又怎么可能打得赢十万宋军?
如今正是宋室武德昌盛,开疆拓土之际。
其王朝军队,对外作战,出动十万之众太正常了。
一旦两军交锋,这十几万匈奴下场又能比乌桓好到哪里去?
怕不是匈奴人是正月叛乱的,三月份坟头草都已经几尺高了。野草蔓延,整个陷坑都得淹没在杂草堆里。
所以为了保全匈奴整个种族,匈奴长者畏惧的向建康遣使朝贡。
十一月,建康也难得的飘起了雪花。正映了那美景,“六花飞舞凭阑处,一本天生卧雪图。”
孙策的垂拱殿里也升起了暖炉,不过暖炉烧的是木炭,并非煤炭。
江南,尤其是建康附近还有大量的森林。
卖炭翁们在这个季节,仅靠卖木炭、薪柴也能收益不菲。
炭火烧起来后,殿内暖洋洋的,但与这温和的环境相比,周围肃立的宫人们却是如坠冰窟,战战惶惶,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侯在天子岸旁的几位宰辅、将领们,也是头上有冷汗浮现。
即便宋官仪尚未修订,也没有将领敢跟孙策勾肩搭背,在殿内大吼大叫,君前失仪。
宋官官职还未确定下来,天子就先重振了御史台制度,但又与汉室的御史不同。
宋室将台谏合一,也就是御史台和谏官合并。
向者御史主职检查,纠弹百官,谏官主职谏正皇帝,分职很严。
而如今御史得兼言事、谏正,权柄大幅增强,俨然成为政务、税务之外的第三大独立体系,完全掌控监察事宜。
纵以宰辅之尊,亦不得不受制于台谏之位。
此前步骘便因地方官员无故不增加仓粮,而被罚俸半年。
御史中丞吕范弹劾他:“以天下回残钱置常平义仓本钱,岁增市之。非遇水旱不增者,判官罚俸,书下考;州县假借,以枉法论。”
书下考,即考核为殿
步骘作为管财政的主官,去年、今年都被御史发现,天下各州郡中,官府无所作为,常平仓粮食有减无增。
其实这事本质上也怨不得步骘,天下初定,很多州郡都还沿袭的汉室旧制,是郡丞、县丞管郡县的仓储、财赋。
三司使的职责还未贯彻到各州县。
可御史台需要立威,三司使也需要这个机会,将权柄推广到举国一千余县。
所以三司使步骘就承担了这宋室建国以来最重的处分。
以宰辅之尊,而被罚俸半年,成就了御史台威名。
这使得御史台一战成名,宋室文臣武将,无不敬吕范风宪威禁。
而今日众人复战战兢兢,就是因为宋室境内,又出现了严重的叛乱。
今年是开元元年,朝廷初建,就遇到叛乱,毋庸置疑,对朝廷而言是一件脸面无光的事情。
尤其是在将军们威震北疆的同时,南方却出现这种事,文官们怕是难辞其咎。
没错,在宋军威震北方的同时,南方却又有人大胆的掀起了叛乱,而且也是蛮夷。
这看起来着实是有些不可思议。
可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祖国太广阔,以至于超出了大部分无知的人的想象。
盛夏在东北方向的大捷,使得北疆震怖。
可是在南疆,这一大捷的消息还根本没有传播开来。
城邑中或许有了风声和喜讯,可是进入深山老林,胡夷蛮越根本就不清楚诸葛亮是谁,乌桓又是什么存在。
面对叛乱,孙策心态还是很平和的。
在做诸侯的时候,他就很清楚一个道理了。
天下之主这个位置,真不是寻常人能坐稳的。
面对各种事态,如果没有一个好心态,怕是免不了折寿十几年了。
所以孙策看完益州上书的册文,就深呼了口气,看向殿内的宰辅们:“巴郡板楯蛮夷叛乱,聚众数万,攻打郡县,诸卿如何视之?”
巴郡不是巴东郡,他常与巴东郡、巴西郡合称为三巴之地。
都是刘璋分出来的郡县,当今的地理位置不太需要关注,建康的文武大臣们也不太关注这块巴地。
但其位置,在后世还是很显著的,也就是山城重庆所在之地。
山城重庆,在后世可是养了三千多万人。
而在当下,这里的气候也非常适宜,当初仅巴郡一地,就有人口百万余。
只不过其中六七成皆是羌胡、蛮夷,也就是羌人、氐人和賨人。
板楯蛮夷也就是賨人的别称,这个部族賨民多居水左右,天性劲勇,汉初之时,为汉前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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