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世界的中心上悬浮着巨大的时钟,滴答滴答。
只听滴答的声音,时钟的指针却没有走动。
滴答滴答。
声响越来越快。
声音停止,指针开始移动。
“梅丽莎德。”
“你说的对,我输了。”
“神”看着时钟上的指针向着反方向转动,又向着正的方向转动,在“零”的位置摇摆不停。
“这个‘旧’世界即将死去,可是你们就能确定‘新’世界会带来希望吗?”“神”摇了摇头,接着说,“这种秩序与约束始终存在,旧的思想仍然会存在于新世界的各个角落之中,某天当人们挖掘出埋藏在地下深处的‘残破的记忆’之时,他们会得到答案,会了解过去所发生的一切……”
“世界本就是循环的。”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
梅丽莎德愣住了,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各种画面,似乎真的在指向这一点,那就是……
世界是循环的。
“神”望着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梅丽莎德,继续说:“新世界也会被另一个新世界所取代,没有开始与结束,就像这时钟上的指针在‘零’的时刻无法停止,向正方向即是新的世界,而反方向是旧的世界,新旧不分,永远没有终结的一天。”
梅丽莎德抬起头,她脸上布满了泪痕,说:“那么就用时间来证明这些吧……”
“神”道:“时间?确实是很好的提议,可是对于我而言时间就是永恒的,我在不断地目睹世界的出生与毁灭,所以我已经厌倦了它们,从来都没有终结的一天。只是这一次我再也不想看到世界死亡了,我创造了血源诅咒与魔兽,我比你们更加渴望新世界的到来,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加可怕……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这一切,我早就知道这是必然会发生的。”
“我创造了无数美丽的生物,可是终究是弱小的,它们无法支撑世界的前进,它们的种族轻易就灭绝了,仅仅是地震或是其他自然灾害……”
“循环是无法打破的……”
“这次我又成功验证了这一结果……”
滴答,滴答。
“神”就像个年少的少年,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微风拂过他的脸庞,无数光带漂浮在他身侧,他始终是孤独的,他无法拯救世界,他嘲讽自己的无能。
他做不了任何事情。
他从来都不是“神”。
“那么,你为什么要亲手毁灭它呢?为什么让无数的灾厄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给予人类与其他种族以无尽的痛苦……”梅丽莎德声嘶力竭地朝他喊道,她的嗓音早就哑了,她也疲惫了。
“你一定觉得我是坏蛋吧……是的,你说的都对,我是个很坏很坏的人,我夺走了太多的生命,我是个活在我自己世界中无能的家伙。”
“神”仰头闭眼,随后那光芒落在了他的身上。
“因为我一直在寻找……”
光芒之中,似乎有更亮的东西滑落。
“寻找一个不存在的答案。”
梅丽莎德看清了,那是“神”的眼泪。
滴答,滴答。
指针停在了“零”处,当指针向正方向转过一圈之后,这意味着旧世界即将被新世界所取代,旧世界不复存在。
“我不会阻止你们的。”“神”说道。
“我的阻止从来都是微不足道的,所以当我这样以为我会成功之时,我认为你口中的‘赢’只不过是假象而已,可我还是输了。”
“我已经不再奢望成功了。”
“当指针转过这十二个节点后,循环会再开始,只不过这里所有旧的生物都会死亡,人类或许也不会存在了吧……”
“即使存在,也没有了来时的记忆。”
“神”的泪水没有停止。
“但我并不希望人类毁灭……”
“我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与其他生物完全不同的感情……”
“它叫做……”
“爱。”
“这是人类告诉我的。”
“神是没有感情的。”
“某天,我独自一人来到人类生活的村落,在那里我看到了爱跳舞的男人与女人,我看到了关爱生病的孩子的父母,我看到了……无数的爱,可是我不懂到底什么是爱……”
“我没有勇气去爱任何事物,因为我只能毁灭与给予生命。”
“我并不认为那是爱,那是我的本能。”
“我查阅了各种书籍,有关于爱的诗歌、故事,可我还是不能明白,它能给予人温暖与向上的精神,却也能够致人死亡与毁灭,这不就是我吗?”
“所以我是‘爱’吗?”
梅丽莎德静静地听着这个“少年”的话。
她说:“爱不是结果,是一种你无法理解的感情,这种感情……”梅丽莎德没有继续说话,“少年”抬起头望着她,他不再穿着纯白色的长袍,而是一件深色的衣服。她看清了“少年”的样貌,他那金色的眼睛看透了全世界,却读不懂这个简单的感情。
这是可悲吗?他拥有了力量,可是他是孤独的,梅丽莎德此时此刻才明白……那位魔兽王勒狄斯或许就是“神”一部分的化身,不,他拥有他的思想……
艾登是拥有爱的灵魂,而勒狄斯则无法理解爱,在被人类抛弃的时候,他选择了简单的毁灭。他无法得到薇加达公主的爱,而杀死了她深爱的人,而当他真正明白所谓的“爱”之时,他深爱的女孩已经死了,而他也死亡了。
梅丽莎德长叹一口气。
现在,她也被困在新的魔兽王的身体之中,“J”的灵魂会成为那副身体的主宰,她是毁灭的代表,梅丽莎德看了看自己被束缚的身体,现在自己无法掌控“J”。在那个新的世界之中,又是一场混战,就像“神”所说的那样,世界在不断循环,没有人能够解决,包括“神”……
梅丽莎德缓缓闭上双眼,暗自说:对不起,莉莉安,妈妈也什么都做不到……就连最简单的保护自己也做不到,莉莉安……
“梅丽莎德。”
滴答,滴答。
“少年”说:“我要放你走,你走的越远越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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