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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后排课桌响起一声碰撞，猝不及防，虽然在课间的喧闹中不足为奇，但前后桌感受到的动静，也绝不容忽视。
“卧槽！”一下课就倒在桌上“昏迷”补觉的王磊被这声音吓得一激灵坐起，朝向四周急促探头，“地地地地……地震了？”
他几乎是下一秒就要朝外跑去，又被冷风吹醒了困意。
往前一看——
分明一切如常。
前排男生同样呈现一种趴下的姿势，左臂放在课桌又由额头压住，像睡着了般，让人不易察觉出绷直的背。
？？？
“地……震了？”王磊懵了，长臂前伸试图抓前桌的椅背，“老段，你不跑——”
“啾！”
苏文新把张草稿纸抓成团隔空丢到王磊桌上分散他的注意，握在手里亮起的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两道灵活的白色身影：“地什么震啊，睡你的觉。”
“我去，你少乱丢垃圾，”王磊嘴上嫌弃，但还是帮忙将那个草稿纸团顺手丢进后门的垃圾桶，然而本来就持怀疑的态度因被否认更加怀疑，“没有？可我明明感觉到……你没听见？”
“咚！”的一声啊！
他感觉错了？
“能听不见……”苏文新用一种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抚了抚自己被后桌撞到椅子吓了一跳的心脏，还是选择十分仗义的大喘气改了口，“听见什么……我什么都没听见，你睡迷糊了吧。”
短暂的元旦小长假刚过去，大家还没从休假的余韵中彻底走出就紧接着进入期末的魔鬼式复习。
也许真是自己做梦了？
“哦，行吧行吧。”以为自己梦呓的窘迫带起迟到的起床气，王磊摆手在眼前晃了晃，继续一头扎在了桌上。
什么都不能影响自己睡觉的心情。
……
“我说小烦锦标赛那天你趴桌上干嘛呢，合着那动静真是你发出来的，”王磊趴下后，苏文新才盯着后排的后脑勺，像在自言自语，“你哪辈子上课真睡过觉？”
“后脑勺”本人一动不动，仿佛真的只是睡着了。
只有某刻缓缓放松的背，暗示他其实一直清醒着。
苏文新摇了摇头，继续看起手机屏幕上的实时转播，但已经不似刚才：“啊呀，结束了，有点悬啊这场，几比几啊？”
“赢了。”只是这次，后排很快传来男生的回应。
果不其然，段方景哪里是睡着，分明比谁都要清醒，每时每刻都在紧盯比赛进程，因此如临其境，把每个胜利与失误的点，牢记于心。
好在，结果一切顺利。
“5:2。”段方景这才接着说。
没有先说比分，而是先强调了结果。
因为他知道，为了这场比赛，尤其是当他了解了去年一切发生的前因后果后。
以蒋楠笙的性格，会为此付出多大的努力。
所以，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因为差错，输掉比赛。
哪怕只是短暂走神，也会即刻恢复。
“下一个，贺晓梅。”陈国瑞喊人上场。
“是，教练。”贺晓梅戴好装备，在和下场的女生面对面时，暗暗攥了把拳：“蒋蒋，厉害厉害。”
夹杂着紧张与担忧，又最终如释重负。
关键的赛点时刻，好在蒋楠笙稳住了。
三分钟前。
“嘀——”
“4:2！江芜市队运动员正击对手方胸口，再拿下有效一分！”随着一声计分器响，场外解说员的情绪拉向高潮。
场外观众席上的嘈杂声渐起，刹那间，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几乎同时汇集场上，大家都在猜测，江芜能否逆转局势，拿下这关键一局。
可纵是身边突然涌入无数道视线，蒋楠笙却再没能感觉到，那道不同于旁人的注视，转瞬即逝。
从未另她恐惧，反而会警醒到她。
「你右肩损伤的情况加剧，现在已经有了明显的发炎症状，如果得不到有效恢复，应该尽量避免一切剧烈活动。」
「如果这次我拿不到冠军，我妈就要送我出国……」
「国家队的邀请……抱歉，以我现在的状态，可能……没办法胜任了。」
“宜禾市队场上的运动员似乎不在状态，这一分丢的有点可惜啊，”另一位主持人声声讲解着屏幕上回播的画面，“不过这一分下来，明显看到江芜的士气大涨——”
场下，陈国瑞目不转睛，双眸直视于场上比原速度慢了半拍的女生，一举一动都尽收他眼底。
像他说的。
有些结果，需要她自己承担。
因此。
改变结果也是。
“江芜市队的运动员乘胜追击，现在又开始进攻……等等！！”解说员话锋猛然一转，“躲开了！”
只见场上，代表江芜市队的运动员继续使用刚才取巧的进攻方式，趁对方神游片刻持续进攻，可神游到底是片刻，同样的错误，不应该再犯一次。
岑念也绝对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她。
就在剑身再次逼近那刻，蒋楠笙迅速后退侧身做出反应，对方措手不及，但也及时进行格挡，可绝对的速度优势下，再也没有招架之力。
重新拿稳的剑被蒋楠笙握在手心，随后重重直劈下去——
“嘀——”
计分器再一次响起。
“本轮比赛结束！最终比分，5:2——宜禾市队再次领先！”
蒋楠笙和台上的运动员鞠躬示意，然后下台对迎面走来的贺晓梅说了“谢谢”。
虽然赢了，但她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继续望向场外，却再也没能感觉到那道视线。
像是只为了起到了提醒的作用，可又那么及时。
“你走神了，”陈国瑞站在击剑道场外边缘区域，明明站在场下处于高度劣势，压迫性却十足，“接下来的比赛，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饶是蒋楠笙看不清人脸表情，也感觉到了此刻教练周身围绕的严肃，虚心认错：“对不起教练，不会有下次了。”
她说完，准备绕过教练走到场下，又听见男人低了声音：“肩膀，没事吗？”
听罢。
下一秒，周围的一切声音似乎都停了。蒋楠笙定在原地，静到仿佛放大了心脏“嘣嘣嘣”跳个不停的频率。
而实际上，偌大喧闹的体育场馆，教练的声音微乎其微。
陈国瑞故意放低音量，不让旁人听到，发现她的弱点。
“……没事，谢谢教练，”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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