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向魏大人建议,让官府先放出天价收粮的风声。所有粮商势必会将粮食满船满车的拉到并州。在粮商们抵达之前,官府提前将并州每个能放粮的仓库填满,又抽走大量管理粮仓的吏员,同时不许空船停靠港口——”
“如此一来,粮商们的粮食不能入库,找不到地方存放,码头上又找不到空船拉走,便只能贱价出售。元六郎去并州,注定血本无归。”
温维明眼皮一跳,忽而反应过来温婉在说什么,他嘴唇抖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因为震惊而半晌张不开口。
赵恒却想到那一日他们在后院分析元六郎为何屯粮。
以利诱之、瓮中捉鳖、一网打尽,他娘子若是从军,怕也能成为一代将才。
半晌,温维明才看向温婉,他嘴角抽了抽,心中是又惊又惧,“你…你…好大的主意!”
难怪马师傅带着一船便宜粮食回来!
亏他还日日夜夜的念叨祖坟冒青烟,只觉这次酒坊死里逃生,全是托了祖宗的庇佑。
不曾想眼前这位才是活祖宗!
小娘子眉眼冷冽,面色没有丝毫悔意,“父亲,元六郎先断我后路,他做初一,怨不得我做十五。何况当时要想酒坊顺利运转,我别无他法。”
温维明听得心惊肉跳,坐立难安,只能站起来,焦急踱步。
他指着温婉鼻子骂:“你这丫头,当真有主见!这样大的事情你也瞒着我!”
“若此事败露,天水府一带的粮商将视你为仇人,恨不得喝你的血抽你的筋!”
温老爹怕啊。
这丫头看着乖巧,背地里做事却这般狠辣!
这般树敌,温家可还有活路。
“所以……”小娘子静静的坐在那里,穿一身碧色长裙,外面天光昏暗,烛台的灯火摇晃,衬得她那眸子幽幽渗人的黑,“除了姚老爷子外,此事无人知晓。”
温维明呼吸急促,“可你刚说…元六郎已经知道并州之事是你在背后捣鬼!”
温婉倔强抿唇。
那一夜程允章提醒的话还言犹在耳。
如此看来,定是那程允章给元六郎通风报信!
怪不得都说,这咬人的狗是从来不叫的。
赵恒捏了捏温婉的手,温婉却无动于衷,好似神魂离体。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温维明想得开,既卷入了纠纷,便没准备全身而退,“你说得对,他做初一,怨不得我们做十五!既然他是冲着咱们酒坊来的,那无论我们如何示弱,他也不会放过咱!”
“与其这样,不如放手一搏!”
“播州程家又如何?”
本来温维明见这些日子温婉经营酒坊有声有色,想着退居二线,开始含饴弄孙的退休生活。
到底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商人,此刻也被绿萍的事情激出两分血性,“他要斗,咱就跟他斗!看谁斗得过谁!”
一时间,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屠二爷便问:“如今…我们在明,他在暗,要怎么斗?”
三个人全都期待的望向温婉,似乎都在等待她的发号施令。
温婉迎上三人期待的目光,唇角一扯,笑得勉强,“且行且看。”
这…就是还没有主意的意思?
正说着话呢,就听见仆人急匆匆来报,“老爷,小姐,大姑奶奶、大伯爷和三叔公来了!”
温婉眉心紧拧。
温维明面色不虞:“他们怎么来了?”
这几个人,全不是善茬。
这个时间点来,定没憋好屁。
尤其是那位大姑母,竟当两家从前那些不愉快没发生过似的,温家酒坊情况好转,立刻又上蹿下跳起来。
一提起这位大姑母和大伯爷,温婉便一肚子暗火。
至于那位凑人头的三叔公,温婉倒是不了解。
说话间外面廊下人影一闪而过,小厮引着几人到书房来,就听见大伯爷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我还需你带路?”一阵爽朗的笑声后,“我对这院子…可比你熟!”
那大伯爷又招呼三叔公,“哎哟,老三,到侄子家就跟自家一样的,不用那么拘谨。老三是个孝顺长辈的,平日里最听我的话,我叫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
温婉一下黑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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