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御阿礼之子,是某个世界里为了记录下危险的妖怪,让人类区分并远离,抱着这样的目的不断携带知识转生的【稗田阿礼】的灵魂。
每一世的知性越高,相对应的身体就会越是孱弱。
然而不论是哪一任御阿礼之子,最终全都无法活过三十岁,也不知这是携带大量知识转生带来的副作用还是什么诅咒。
当然,这里的【稗田阿礼】,说的是某个世界中参与编写《古事记》的那位,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现在的阿礼。
毕竟御阿礼之子生来的使命就是编写、续写、修订某一本记录妖怪的书,可这个世界上很显然没有那么多怪力乱神的东西。
但不论如何,从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那份短命结局大概始终与她形影不离的。
“你明明是最知道我情况的吧,治疗也没有用,只是浪费资源和人力而已。”
不管使用什么办法,最终也没有哪一任御阿礼之子能够逃脱这份命运,就算是接受这份聊以慰藉的药物治疗,那也仅仅只是让寿命无限接近于三十而已,并不能超过。
当然,这么说的阿礼并不是自暴自弃的意思,她只是觉得这个时间完全可以利用起来做点别的什么事情。
“这才不是浪费。”
虽然留了很长的头发,但那位名叫宗次郎的青年在言行间完全看不出半分女气。*
“阿礼让我重新拥有了健康的身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健康与病痛究竟有多大的差距了。所以哪怕是能够稍微缓解身体的负担也好,我认为你还是坚持每个月用药治疗比较好。”
“……我知道了。”既然同意了就不会出尔反尔,阿礼没有任何犹豫地走进了几乎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的病房里。
她与眼前这人朝夕相处了十多年,不能说是互相了解吧,只能说是连老底都看光了。
就像他了解阿礼的寿命限制无从更改一样,阿礼也一样明白他对健康的看重和对自己的关心。
因此就算偶尔会在嘴上抱怨,也仍旧一次不差地进行体检与用药。
当然有时候还会使用一些求御守、祈福之类的玄学手段……
再说了,哪怕乖乖的接受了每个月的药物治疗,那也只是不能亲自去现场而已,并不代表阿礼在病房里什么都做不了。
比如这里就有一个关系人。
鹤蝶——开车带着她与宗次郎先生从横滨来到医院的司机,是隶属于东京范围内的小型极道组织【天竺】的副手。
他所在的组织,大约在五六年前也还只是街头挥舞拳头的不良。
他们就是在刚刚半只脚踏入属于成年人的黑色世界的时候碰上了阿礼,在差点被阴险狡诈的合作者拿热武器通通带走时保住了一条命,同时也被她兜头浇下一盆凉水。
仅仅只是如此的话,倒还不至于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好到能够接送或者探病的程度。
这群不良虽然不学无术且还沉迷于暴力带来的权利和与众不同,但好在及其讲究道义。
彼时由稗田家所统领的岸野组,虽说是全国最大的指定暴力团,但主要产业及势力范围仍盘踞在关西。
于是这群年轻、又在这个世代的不良中颇具影响力、还有意于踏足更加黑暗的社会的家伙们,自然成为了岸野组染指关东的最佳跳板。
——被迫的。
毕竟再怎么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狠劲也拗不过人脉广、数量多,还有家伙的成年人嘛。
“义兄大人。”
看向手揣在裤袋里、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走进病房里的白发青年,阿礼重新挂上了得体又标准的笑容,就像个完美的面具那样。
黑红色的芒上月晃动了一下,来人看了一圈发现病房里没有可供自己坐下的椅子,于是直接靠在了墙上,露出了恶劣的笑容。
“居然没有灰溜溜地从医院逃走啊,我还以为会在公寓里看到你。”
“哎?您该不会是在公寓里等了我好一会儿吧?”
阿礼抬眼看向自己的便宜义兄,眼神里带上了些不知是真是假的难以置信,“难道我实际上还挺受欢迎的呀?”
恰到好处的神情搭配上她那故意拖得慢悠悠又夹杂着长短音高低调的语气,哪怕是坐在病床上,也愣是被讲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
对方果然一点就炸,露出了能吓哭路边小孩的狞笑,“你这么着急我不建议现在就先送你下去体验一把死后的生活。”
然后在看到阿礼得逞的表情后及其愤恨地发出了“啧”的一声。
黑川伊佐那,或者现在应该叫稗田伊佐那,组织【天竺】的首领,在那次事件过后被阿礼的父亲稗田春吉认作了义子。
于是势力范围从横滨迁移到东京的天竺,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岸野组的子分组织。
当然,他本人怎么看都是不太乐意的。
然而几年间,虽然这个名义上的养父口口声声地号称着双方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实则像个真正的老父亲一样经常关心一些乱七八糟的生活琐事,还借着自家女儿每个月都要到东京去治疗的名头,放她去和这位“义兄”好好接触。
本就及其聪慧的阿礼自然也不负所望,不仅让他代表岸野组在东京站稳了脚跟,还帮他应付过了好几次来自敌对组织、甚至是组里其他眼红分子的暗杀。
“你又有什么事情?”于是这边这个嘴上说着【名义上的亲人终究没有血缘的链接可靠】的家伙,在进入病房看见阿礼手边放有一打资料的时候也会主动问起这样的话来。
就像一只明明不给摸,但又会挨在看得见人的位置上的猫一样。
“需要您想办法护送这个人去自首哦。”
“你该不会说错了哪个词吧?护送?确定不是胁迫?”
“意思差不多,那就是胁迫,外加不要让他被雇主或者是其他一些人灭口。”
阿礼从善如流地稍微去掉了一些京都风格语言修饰手法。
“所以这人是谁?”
骨节分明的手将阿礼那份资料抽走,刚刚去护士台交接完药物调配事宜的人回来了。
“凶手。”
“嗯?”
“杀害希美姐的直接凶手,由其供出幕后指使人的话会是很有分量的证据。”
阿礼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她看向抽走资料的紫发青年。
“听到风吹草动的家伙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灭口了,这家伙呆在看守严密的监狱里才是最安全的。”
“这件事你不是已经委托侦探社了吗?”
鹤蝶有些意外地看过来,“那家侦探社虽然小,但在横滨本地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这类事情交到他们手上很快就能解决,应该不用操心。”
“正是因为他们是张极具价值的手牌哦。”
手指微微弯曲遮掩住扬起角度有些过高了一点的唇角,然后被毫不留情的护士姐姐拉走、扎针,阿礼颇为无趣地撇了撇嘴。
“需要送达他们手上的可不是【案件】,而是作为【证据】的文件本身啊。”
……
“乱步先生,这里面写的都是真的吗?!”
那份文件早已被翻过好几遍,里面桩桩件件都能让人看了就瞬间血压飙升,此时翻阅的人正是侦探社内正义感尤其高一些的国木田先生。
看看他那晦暗的神色和青筋毕露的手吧,总之是有被那些吃干饭的要员们气到。
翠绿色在眼镜后一闪而过,侦探社的门面顶梁柱拆开了今日份的零食包装袋。
“一字不差,全是真的呢。相关监控录像的复原需要去找一趟花袋,最好快一点,过了今天的话说不定连底稿都要拿不到了。”
“可恶!偏偏是在这么忙的时候!”国木田重重捶了一下桌子,“天上还飘着组合的移动要塞,这群政客却只想着利益和权力!”
为了一点点利益就明争暗斗地动用众多社会资源、为了一点点面子就推三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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