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
这是秦晚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可到现在他都对此人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容。
如此神秘,这个叫陆黎的人到底是谁啊?
病房里无人开口,漫长的寂静推动着压抑与尴尬越演越浓。
最终是孟婶先打破了几人之间的沉默:“静、静山,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的病好了,上个月已经出院了。”陆静山沉声回答,冷漠的视线在孟婶和夏舟舟身上扫过,最终停在秦晚身上,“今天的车祸是我引起的,当时我喝多了,不小心摔倒在车道上,才会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我来是道歉的。”
说着,陆静山弯下腰,对着秦晚的方向鞠了个躬。
原来他就是那个从路边突然冲出来的人。
见他是诚心道歉,而且似乎还是熟人的父亲,秦晚并不打算为难他:“我没事,不过我无法替周庭樾原谅您,毕竟他的损失要比我大,请您也去向他好好道歉吧。”
陆静山站直身子:“我会的,他的损失我会想办法偿还的。”
说完,他又抬起冷幽幽的视线看向秦晚,干裂的嘴唇间缓慢吐出声音。
“现在,我想和你谈谈陆黎的事。”
秦晚不解地看着他。
谈谈陆黎的事?
陆黎的什么事?为什么要和他谈?
秦晚是满脑袋问号,床边的夏舟舟却是警铃大作。
不等陆静山再开口,夏舟舟急忙冲过去,拉住陆静山的手臂,拧着眉头说道:“陆叔,有话咱们出去说吧,医生说秦晚现在需要静养,我们一直在这里吵吵闹闹的,不太好。”
陆静山恼火地瞪向夏舟舟,但夏舟舟无视了他眼中的不满,直接将其生拉硬拽出了病房。
秦晚觉得夏舟舟的反应也很奇怪,这让他忍不住开口问孟婶:“夏哥怎么怪怪的?还有那个叫陆黎的人到底是谁啊?他发生了什么事吗?和我有关?”
孟婶为难地看了秦晚一眼。
她不会说谎,心里也藏不住事,不过因为夏舟舟的提醒和秦晚最近的状态,她也不敢同秦晚透露实情,眼下便被秦晚这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十分窘迫。
孟婶双手互相扣弄着,过了许久才强颜欢笑地说道:“没事,你别瞎想,他们说的事和你没关系,你先好好休息,婶儿出去看看啊。”
说完,孟婶就飞快地跑出了病房。
这把秦晚弄得更糊涂了。
他是问了什么要命的问题吗?孟婶为何要逃啊?
病房外,陆静山用力甩开夏舟舟的手。
“为什么要拦着我?那个答案,他欠了我十四年!为什么不让我问他?!”他对着夏舟舟低吼道,在安静地走廊里引起了不少的注意。
夏舟舟连忙向远处护士站的几名护士躬身道歉,而后才压着声音安抚陆静山。
“陆叔,秦晚什么都不记得了,你问他也没用啊,而且当年的事他也是受害者,事情过去那么久,陆黎已经不在了,你就不要再为难活着的人了……”
他话没说完,陆静山突然凶狠地抓住他的衣领,咬着牙气急地说:“受害者?那个怪物就是他养的!他们是一伙的!他才不是什么受害者!”
夏舟舟皱眉回道: “你怎么又提起怪物了,这世上根本没有怪物,陆叔,你的病不是已经治好了吗?怎么还在说胡话?”
“我……”
陆静山一阵语塞,片刻后他用力推开夏舟舟,阴冷地留下一句。
“我一定会向你们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
午夜时分,安静的病房内变得冷幽幽的。
秦晚平躺在病床上无心睡眠,只能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住的病房为四人间,最近院里的病人比较少,这个房间目前只有秦晚一个病人在住。
至于周庭樾,秦晚从夏舟舟那里听说,周庭樾的父亲是做房地产开发的,家里很有钱,所以他家人给他安排的是单人病房。
本来夏舟舟说晚上要留在医院照顾秦晚的,但秦晚拒绝了,他现在除了身上有些酸痛外,没有其他的不舒服,手脚也都能动弹,根本不需要照顾,于是他苦口婆心地将夏舟舟和孟婶都劝回了家。
这一整天发生的事太多了。
他甚至觉得最近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漩涡,自从回到爷爷家后,周围的所有人和事,都被自己这个漩涡吸引了过来。
越想越烦。
秦晚在床上合上眼翻了个身,开始努力酝酿困意,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夏夜的闷热,使医院里的消毒水味更加浓郁。
有人失眠,有人沉沉入睡。
有人则在无人的走廊里,悄无声息地游荡着。
他来到303病房前,戴上黑色的塑胶手套后,将门轻声推开,慢步走到左侧靠门的病床前,微微歪头,面具后的视线阴冷地打量着床上侧身睡着的人。
片刻后他拿出衣服口袋里已被洇湿的手帕,迅速将手帕捂在了床上之人的口鼻上。
与此同时,秦晚猛地睁开双眼,一脚就将床边试图迷晕自己的人踹开。
他手忙脚乱地爬下床,惊慌地跑到窗边,和那人拉开距离。
幸好失眠了,否则又要被人给绑了!
秦晚紧张地看向那个被自己踹翻在地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脸上戴着滑稽的卡通兔子面具。
又是这家伙。
“你到底是谁?我得罪过你吗?!”秦晚恼火地大声问道。
男人缓缓站起身,有些机械地转动一圈脖颈后,又抬脚朝秦晚走来。
这家伙是疯子吗?在医院里他也敢搞绑架?!
不行,必须喊人来帮忙,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善茬!
然而他刚刚张开嘴唇,还未发出声音,一道银光便在黑暗中迅猛袭来,擦过他的右侧手臂。
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手臂上的伤口才迟缓地开始疼痛。
秦晚连忙捂住伤口,震惊地看着对面的面具男。
此刻,面具男的手中拿着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秦晚彻底懵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枪,而且还是带了消音器的枪。
他到底惹了怎样的人物啊?
等一下!难不成这家伙是个杀手?
可谁会派杀手来杀他?
难道是他爸?
那个老登,不会因为发现是他举报的嫖.娼后,就找杀手来干掉他吧?
不,不对,他不认为他爸能有这种胆量和本事……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那人枪法不太准,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这都没打中要害,怕不是新手上路。
秦晚正思忖时,面具男举着枪向前了一步。
瞥见那人的动作,秦晚也本能地想向后退,可后腰已经抵在窗台上,退无可退了。
他暗暗握紧拳头,想叫又不敢叫,生怕自己出声会激怒对方,到时情况只会变得更糟。
“你别激动,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秦晚放轻声音,开始好言劝说对方,“如果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现在就像你道歉,但杀人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毁了你的人生。”
面具男没有给他任何回应,而是将枪口朝着秦晚的脑袋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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