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胎何其不易,劳费心神,伤及本身,来之又失,何尝不是一种更伤身心之事。
裴烟落无法感同身受,可同为女子,她怜惜秦陌羽,曾为皇城万人敬慕的才女,只因情爱一事,放弃所有,远于亲人,落于这凄冷家宅。
说到底,这对她是不公的,对腹中的孩子,更是不公。
“裴姑娘,夫人腹中孩儿,真的,没了吗?”小枝哭泣着问她。
见她如此伤心,裴烟落一时难言,话只融为一句道歉:“对不起。”她能力有限,术业有专攻。终究是她学识尚浅,救不了那未出生的胎儿。
“这不怪你。”商夜年出言,“如若没有你,陌羽也无法保住性命。所以,你不需要自责。”
小枝擦掉脸上的泪水,难掩悲色,朝着裴烟落行礼,感恩道:“三皇子所言极是,小枝代我家夫人谢过裴姑娘,是裴姑娘挽回了我家夫人性命,小枝万般感激。”
裴烟落摇头,扶她起身,问:“今日的药渣还在吗?”
小枝点头:“在,奴婢已收好,裴姑娘可是要去查验?”
“带我去。”
“是。”
徐京墨开口:“我就在此处瞧着吧,便不一道同往了。”
商夜年瞧了他一眼,没多言:“盯紧了。我们走。”
小枝将包好的药渣摊开,站在一侧:“夫人的药都是奴婢亲手煎熬的,昨晚夫人也喝了,并未腹痛。这药方也是医官开的,煎药之地很少有人来。”
裴烟落看着桌上的药渣,伸手挑了几味草药出来,朝小枝说道:“医官开的方药还留着吗?”
小枝回忆了会,点头:“公子昨夜还看过,应在书房,奴婢这就拿给裴姑娘。”
“好。”
待小枝离开,裴烟落再次翻了翻药渣,将挑出的那几味药放在手帕上,凑近闻了闻。
“这几味药有什么不对?”商夜年见她脸色不对,接过闻了闻,皱眉,“怎么这么难闻?”
“当然难闻了,一股腥味。”
裴烟落走到木窗前,往外边瞧了瞧,煎药房较偏,四处也没有什么阻挡之物,如有人潜入应很快会被发现,到底是谁给药方动了手脚?
补益安胎之品味道偏甘,不可能会有腥味,这药如此难闻,她却找不到这怪味的来源,那味药不在药渣中,被藏到哪去了?
“在找什么?”商夜年走近。
裴烟落仰头看他,将心中猜测告知:“你手中的草药都是活血品,有害无益,孕妇喝药中的大忌。不过还缺失了一味药材,蜈蚣。”
“蜈蚣,其气微腥,有特殊刺鼻臭气,有毒。平常是用于息风镇静,通络止痛。有孕之人是禁用的。”
“所以陌羽是因为这些药物才......”他忽而止住声,没有再说下去。
裴烟落很轻地点点头,她明白他很生气,秦陌羽对他来说是重要的存在,儿时玩伴,青梅竹马,感情一定很深。她也挺难受的,会医但保不住孩子。
她拍了拍少年紧攥的拳头,语道轻松:“不要伤心啦,陌羽不是没事嘛,也别生气了,伤身。”
商夜年不语,只感手有些酥麻,她在笑,在安慰他。她总是笑,无论遇到什么都是笑着的,明媚如阳,没心没肺。
他下意识解释:“也不是生气,只是替她感到不值。”
裴烟落愣住,她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还破天荒的跟她解释。少年眸光直白,不入尘杂,墨光透彻。她指尖微缩,垂下眼,弯唇,换了个更大的笑容看他:“英雄所见略同。”
商夜年侧过脸,轻嗤:“乱用词。”他越是这样,她笑得越欢,头一歪一歪地去寻他的眼,有着挑逗之味。他后退不是,躲也不是,怎样她都会追上前来。
他被逼至身后放草药的柜台上,一手撑在身后,一手阻挡她的靠近,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我哪有乱用词,难道不对吗?”裴烟落眨巴着杏眼询问他,无辜地像只小白兔,只觉乖巧得很。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商夜年拿她越发的没办法,眼眸无法直视她,胡乱地瞟过她身后的木窗,眸光一紧,沉声道:“身后有黑虫。”
“啊——”
!!!
柜台新买的药壶摔碎在地,商夜年倒吸了一口气,眉头紧皱,忍受后腰撞上柜角之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疼得直咬牙。他低头看着紧抱着他腰的裴烟落,脖颈青筋暴跳。
“哪儿?哪儿?哪儿有虫?帮我拍掉,快帮我拍走!”裴烟落根本顾不上什么少年嫌恶或者生气,紧紧抱着他不松手。她除了怕黑,也怕虫,怕一切软体动物。
虫会爬的,她闭着眼睛直跺脚,嘴里碎碎叨叨,也无心顾及身前之人身体的紧绷,双脚还跃跃欲试地想往他身上缠。
怀中的少女极度不安分,商夜年纵使再脾气好,此刻也忍无可忍,扶着她的后颈,将她推开,无奈安抚道:“不在了,离你很远。”
裴烟落哪能让他拉开,她真的很怕虫。她依旧紧紧抱着,只不过睁开了眼仰头去瞧他,眼睛红彤彤的,仿佛被吓哭了一般,弱弱问:“真的假的?”
商夜年低头看着她,胸腔颤动,‘嗯’了声,“真的。它也没动。”
没动?
裴烟落偏头往身后看去,木窗下的墙脚旁,有两条黑色的虫,长条的,有很多触角,她眼眸瞪大,是蜈蚣!
“裴姑娘,三皇子,你们......在干嘛......?”小枝呆呆地站在煎药房外,趁着房内二人未回神前转过身去,“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她好心问;“需要奴婢,关门吗?”
“不,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了,很大的误会。”裴烟落立马松开手,退至商夜年数步之远,拾起墙脚的黑色蜈蚣,无力解释,“有虫,三皇子很清白的。”
商夜年闻言,偏头嗤笑,说得她不清白似的,不是她主动抱上来的?
小枝顺着她的话应下,“是,是奴婢眼拙,看错了。”
她只是去书房拿了个药方,路上又听到裴姑娘的尖叫声,这才急忙跑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没曾想撞见了裴姑娘与三皇子相拥。怪她跑太快了,她应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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