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三隅开始制定组织的日程表活动。
她未来想做的事情有很多,假如要改变这个世界,就必须敦促政府或多国联合颁布人权宣言,取缔奴隶制,然后是科技经济发展、教育改革、社会福利保障等等。
但考虑到她们这些学生目前的身份限制,也不太清楚会在这里待多久,太远的计划就变成了纸上谈兵,先着眼于主线任务的完成,再去谈其他。
既然反派组织的名字叫“命之救世主”,那么整体的行为方针就会非常激进,可以暂时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招募,内容是解放奴隶、劫富济贫、促成医疗资源公平,再激进点的话,就是给性剥削犯实施“人类骟完计划”之类的天罚。
八个学生,A组四个人负责情报和ONEPIECE,让他们去做外宣和人力资源运行,类似市场部,B组负责杀主角实行“反派任务”……话说她根本没有开公司的经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二阶段控制新闻舆论,第三阶段是掌权——写到这里,三隅用铅笔的末端抵着脸,皱眉思索着可实行方案,后面的两个阶段还不一定能成功,只能先把第一阶段做起来看看。
趁着这次考试机会,她考药剂师的初衷就是为了实现医疗自由,有了资格证,大概就能稍微插手医疗资源方面了,比如让她的治疗药膏变成通用货,可在此之前,她的形象好像有点引人注目。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看上去很低调,不会被监考官、政府人员认出来?姑且剪了头发,但不知道脸会不会被认出来。
“脸?那肯定会被认出来啊,你太小看群众的八卦欲了。”于是她之后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彼时,红发海贼团正处于晚餐时刻,三隅面前摆着烤扇贝、炸丁香鱼、墨鱼汁意大利面和蟹膏酱温沙拉,因为她坐在靠中间的位置,没说两句话,旁边的船员就会主动帮她拿菜,还有人很豪迈地替她往沙拉里挤柠檬汁。
“趁热吃。”对方说。
虽然这句话听上去好像很不客气,但其实非常体贴,三隅已经吃不过来了,她把刚炸好的小鱼送进嘴里,满嘴都是海洋的味道。
左边的香克斯在胡吃海喝的间隙中和她对话,他用叉子从沙拉里戳了一个小番茄,拿小番茄指着她,义正言辞地接上刚才的话题:“笨蛋!你对被悬赏这件事简直毫无观念啊,耶稣布,快给她说说!”
居然被骂笨蛋了,三隅忍不住有点垂头丧气,对面的耶稣布似乎发现了,用略带温和的声音说:“之前听你说要去考药剂师,我就想问,小弗洛要怎么通过身份核查?世界政府组织的测试往往现场都会有监考官和登记员,参与测试的人要提供身份证明。”
三隅想了想说:“我有咚岛的摊位许可证,是打算用这个当身份证明的,刚好上面没写姓氏,只有名字。”
“你居然还有摊位证!”香克斯用大吃一惊的语气感叹。
……总感觉有种被愚弄的错觉,这家伙真的不是在阴阳怪气吗。三隅看他一眼,从背包格子里拿出之前做系统任务时在咚岛领到的摊位证摆在桌面上,推给他看。
香克斯嚼着小番茄低头看,嘴里还在惊讶:“咚岛哥亚王国城区中心街C区节日摊位证,超级工匠认证——你之前怎么从来没说过?”
“没必要吧。”三隅收起摊位证。
“那我们就可以一起讨论了呀。”香克斯说。
“我们现在不也在讨论吗。”三隅疑惑道。
“……”香克斯。
他卡壳几秒,旁边白毛孩子的表情既迟钝又纳闷,她好像在看不懂事的小孩子那样瞥他,这一幕搞得不少船员都从喉咙里喷出气音,抖动肩膀哧哧憋笑。
耶稣布也瞅自家船长一眼,随后无视对方瞠目结舌的搞笑样子,继续和白发孩子对话:“摊位证确实可以用来当身份证明,那现在就剩下外表了,考试登记不能戴面具,遮挡脸部的物品会被要求取下,不过帽子是可以戴的,通过变装易容应该可以解决。”
“易容或变装……”三隅陷入沉思。
实在不行她就易容成学院handsome的尖下巴,或者登记时用银魂里把下巴凸起来的方法,只要下巴改变了就能让人认不出!
这边三隅在脑子里思考画风跑偏的奇怪场面,看在海贼们眼中就是举着叉子的白发孩子突然停下来盯着一片生菜满脸严肃,透着一种堪称执着的正经和认真,然后顿了十几秒,大概是结束忖度,她才慢吞吞地嚼了嚼嘴里的蔬菜。
“所以可以改变发色或面部特征。”耶稣布告诉她。
隔着位置的某个船员突然啊了一声:“船上有黑色的染发剂,是前段时间他们去采购的时候买的,给小弗洛染发就好了。”
“怎么还买了黑色染发剂啊!”另一个船员吐槽。
“因为他长了白头发!”有人告密。
“谁、谁说的,那是灰尘!才不是白头发!”对方立刻反驳。
众人自顾自地笑作一团,三隅插不进话,默默用叉子戳小番茄,全神贯注吃饭,几分钟后,话题又回到她身上,拉基·路喝了一口酒,好奇地问她:“小弗洛去考药剂师是为了当医生吗?”
“不是。”她含糊道,“我想开药店。”
闻言,拉基·路用长辈逗小孩的语气道:“原来是想开药店赚钱,想得很长远啊。”
“嗯,说是赚钱,也有一部分原因,说不定能通过移动医疗产品控制政府的收费。”她简单概括。
说完后她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专注吃饭了,但贝克曼却像被勾起了探究欲,他饶有兴致地挑起眉梢:“能详细聊聊你的想法吗?”
三隅始终没能习惯被太多人注视的感觉,她垂着眼皮看桌面,尽量把话说得简短易懂:“现在的公立医院都在世界政府的名单上,还停留在总额预付和大处方检查等控费手法,连商业保险都没能形成气候,而服务的提供方最终落在医生身上,如果疾病真的更多地被预防和被控制住了,医生却发现自己的收入不是增加而是减少了。”
她可以对未来的医疗方向做出几个基础判断:
第一,在世界政府控费无解的前提下,医疗发展仍然比较缓慢,主要集中在针对医院的商业模式。
第二,基层医疗将成为移动医疗的主战场。
“对于普通人来说,没有专家参与的医疗是死路一条,所以如果此时出现了有名医成员的移动医疗组织,它所出售的药物、提供的服务都不是为了商业行为…举个例子,比如我现在可以无间断地制作低成本外伤药膏,或者通过修改电话虫的构造,让它成为处方产品,获得测量脉搏、血糖等数据,然后实时传送到医生的手中,这种方式在目前的所有国家都属于空白,当然,这充其量只是一个空想,要实现非常困难,毕竟要考虑到很多外因……”
可如果成功,一定能制约世界政府的医疗发展,要非常主动地推广,找那种在人才和技术、资金等方面都非常匮乏、长期处于弱势地位的国家,当医疗资源大量进入该国以后,就可能获得很好的谈判砝码。
但…确实相当麻烦,总之先作为planH暂且搁置。
她说完后,感觉大家都很沉默,毕竟冷不丁听到孩子的白日梦畅想,会觉得是在开玩笑也不奇怪,她等着其他人出声大笑了。
这时,香克斯用一种很微妙的语气,张着嘴拖长音道:“哦——”
三隅觉得他这声“哦”有点意味不明,她抬头看他,结果刚好对上他带着笑意的表情,他眼睛里好像有点若隐若现的光亮,倒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嘲讽或捉弄,而是完全听进去的成年人的温和与鼓励。
这该不会是什么圈套吧,譬如就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对方突然面露讥讽跳起来怒吼“别给我蹬鼻子上脸”——三隅脑海中浮现这样的画面,因为她前世遇到的成年男性,大部分都是这种人,能正常对话、互相讨论的场面,不太可能在她的人生中出现。
“挺好的。”香克斯认真说。
三隅低下头,把剩下的沙拉吃完,在口腔中融化的酱料裹挟掉了很多话。
……
等到正式进入顺流的航线后,船只的运行速度快了不少,颠簸和摇晃的次数也变少了,晚上十点以后,空气中依然残留着微弱的光,眼前的风景被蓝色笼罩,偶尔能传来船员说说笑笑的声音,然后慢慢被海浪声盖过。
说是住两天,但三隅在船上一呆就是两周多,每天的日子对她来说没什么不同,背医药学的知识,在卫生间里养企鹅,过后在群聊里和其他同学讨论计划,偶尔帮红发海贼团的船员修修东西,做做武器。
船长香克斯经常在船上跑来跑去,他喝酒的次数也多,如果要找他,他就会跑得很快,远到她看不见,然后又笑嘻嘻地再跑回来,起先她想跟上去,后来知道他还会回来,就按照自己的速度走了。目光相对的时候,香克斯就会把头使劲后仰,有时候也会蹲下来跟她说话。
就是这样“挺好的”,衔接在每一天里,以非常温和的方式。
期间,三隅把背包格子里的道具全都拿出来翻了一遍,包括风间给她的时间倒退器,让她有点在意的是那个“耐久度78%”的介绍。
风间阳斗用它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知道使用效果?那家伙该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吧,但看他上次的表现,还有在群里说话的样子也不太像。
【鉴定L7:玩家“利安”共享的“时间倒退器”,通过完成支线任务“卡普の秘密”获得,使用后有一定几率重复某事件,无法改变过去,但可能造成周遭人物的记忆混乱,请谨慎避开人群使用,保持使用道具时周围无人的状态】
……那家伙到底是完成了什么支线啊,怎么支线名听上去这么古怪,像某种吊诡的Galgame画风,比如心跳文学社之类的——不过她自己也获得过“村长的八卦”,好像没立场吐槽别人。
“已经能看到岛影,总算能上岛买东西了,每天在船上我要发霉了,赶紧下去活动活动。”
“这座卡拉里拉岛就有去北海的航道专线,坐商船就能直达,毕竟是伟大航路为数不多的中心枢纽岛屿之一,交通很便利呢。”
“有了海水淡化器之后倒是不缺淡水了,厨房需要洋葱和水果,谁顺路去买?”
热热闹闹的讨论声环绕着三隅,她正坐在甲板上,脖子上胡乱围着红色的围布,因为她同意了其他人自告奋勇要给她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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