荟如推门而入撞碎梦境,柳芳捏着锦被猛然睁眼。
此刻,她已置身床榻。后背薄汗黏在褥子上被穿堂风一激,惊得她险些碰到枕边儿的琉璃药匣。
伸手摸了摸绯红发烫的脸,梦里那人吻着她耳垂脖颈说“喜欢”的酥麻触感,还残留在“砰砰”作乱的心里。
调整呼吸后,才松了口气:亏得是个梦。
荟如走近些,瞧着素舆在软榻跟前放着,跟自己离开时并无异样,可小姐却如何去了床上?不仅如此,她还侧卧着。
小姐多少年没有侧身过了?
她惊讶地问出口。
接着,柳芳菲也愣了。
不是荟如将自己抱上去的,难不成是她梦游走上去的?
琉璃药匣,后背赤裸。
眼睛骤然一撇,瞧着左侧被褥上凹陷下去的空间,上面还有热气未散,也大致明白了几分。
轻“呵”一声:“我说呢。”
原来,不是梦。
难怪那个梦触感真实、感受炽烈。
她微微掀开被子,上下摸索才知:亵衣不翼而飞,小兜半敞,后腰系带松垮,药油随着缝隙席卷屋内,暖被却被一股凉风入侵。
剩余的,她已无心再看,总归不会比上半身更矜持。
柳芳菲双颊薄汗顺着锁骨浑身流淌,梦中他撕开自己档袴裤脚,布料撕裂的轻响萦绕在耳边作乱。他捏着腿腹按在膝上的触感,药油沁入肌肤传来的刺痛,都真实存在着。
原来,不是梦。
药油的味道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她扭头看向置于一侧的琉璃药匣,底下压着张墨迹未干的纸笺:梦里的我,可有疼你?
她将那张发烫的纸笺握在手心揉碎,蓦然想起在梦中他便是这样揉着她手臂软肉,情动之时在上面咬出牙印。
原来,那也不是梦。
“扶我起来吧。”
腿腹又传来隐隐痛感,掀开锦被,她又立马盖上了。
“小姐怎么了?”荟如拿起衣裙往轻纱边走去。
“没……没什么。”
她忘了,不过是不着寸缕罢了。
那个恶劣的登徒子……
荟如走至轻纱幔帐处,才发现雕花木床四周锦衫散落,如暴风漫卷。而自家小姐原本精美的锁骨与白皙的脖颈被那男人肆掠到斑驳,看得她面色发红。
柳芳菲看着她难为情的模样,认命地闭上眼。
登徒子!
荟如得了命令,趁着天黑悄悄将被褥锦被拿到后院扔掉。
若只是换洗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不过上面沾了秽物,丫鬟们人多口杂,万一被看出端倪,白白污了小姐名声。
柳芳菲起身后不再出门,趁着腿腹药效未散,撑着屋内梁柱踱步。
不得不说,断了府中后厨端来的药,配合那人抹的药油,此番起身都要轻松些许。不仅如此,前些日子仅仅两步都生生要了自己半条命,如今已从离开素舆挪至桌边,除了薄汗涔涔,倒无太大不适。
来不及欢喜,屋外脚步声传来。
三步响,两步轻。
“赵琼华。”
自语间,她眉宇一皱。素舆离自己还有距离,若是返回定然来不及。
无奈,眼睛一闭,往地上趴去。
“啊——”
假戏真做,没想到真崴到了脚,一时间,疼痛如针扎密密麻麻袭遍柳芳菲全身。
虽然摔下的过程中刻意收了力道,双手也蹭在地上承重,可脚腕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扭到了,发出脆响。
还在屋外的赵琼华听到叫喊推开门扉,看见柳芳菲狼狈地倒在地上冷汗涔涔痛不欲生的模样,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了半寸。
极短地停顿后,换了张心疼的脸跑上前去将人扶起坐回素舆:“欢欢,你这是怎么了?”
哭腔极真。
“方才素舆滚轮好像有些卡顿,孩儿原本是想要去桌边拿茶水,却未曾想整个人被甩了出去。”
她咬着唇,眼里噙着泪。
脚踝发出的疼痛不假,如若没有猜错,应该红肿了。
“你这孩子……”
赵琼华立马去桌边端了杯热茶递过去,“待会儿姨母便去禀了你爹爹,明儿就给你换个新的素舆。这种害人的东西,趁早丢了,可怜我家欢欢,白白遭了这么一趟。”
说着,又拿出绢帕往脸上抹那虚无缥缈的泪。
全然不管她这一摔是否落到实处,有无好歹。
柳芳菲不置可否,前世与现在走向全然不同,她也看不明白赵琼华此番前来到底意欲何为。
只是对方不说话,她也就抱着热茶慢慢等着。
直至茶杯见底,赵琼华才缓缓开口:“欢欢呐,最近你可有心事?”
原是探底来了,柳芳菲心中冷嘲。
“这些日子并无异常,姨母为何这样说?”
“还不是微生给闹的,说给你写了信也没个底儿,想要问问你如何想的。”
赵琼华握住她纤嫩的手轻拍,“欢欢呐,是不是微生哪里对不起你,告诉我,姨母替你教训他去。”
柳芳菲借着放茶盏的机会不着痕迹地将手中抽出置于狐裘之中,思忖良久后点点头:“的确是对不起我。”
说话微微一顿,云淡风轻的模样与之前全然不同。
“虽说孩儿身患残疾,可好歹是柳府大小姐,张微生不过一介书生,还是个落榜三年的书生,成天坐吃山空,靠着孩儿的金银首饰勉强度日,这样算来,是孩儿亏了。”
赵琼华捏了捏空落落的手心,脸上笑意敛了三分,舌头有些打结:“微生心悦于你,欢欢,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孩儿那些金银首饰,换做给任何一个人,应该都会心悦于我,恨不得将我捧在手心里疼爱。”
“欢……欢欢,其实爱情不看这些的。”
“姨母说笑了,当初若是爹爹孤苦清贫,您会带着妹妹嫁给她吗?”
灵魂拷问。
柳芳菲也不急着她回答,颇为悠闲地拢了拢狐裘。
赵琼华瞳孔一震,藏于皮毛氅子的手攥紧:“这……这狐裘是……”
“父亲疼爱,前些日子送给孩儿的。”
“是吗?你爹爹是真心疼爱你。如今瞧着你与你爹爹消除隔阂,相亲相爱,姨母心里呀……痛快。”
柳芳菲欣赏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简直比哭还难看。
心情也肉眼可见都愉悦起来:赵琼华,且尽情享受打碎牙齿往肚里咽的滋味。
“父女哪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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