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帝国第一家庭冷战”进入第四天,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的时候。
首相墨尔本勋爵,感觉自己再也坐不住了。
因为,这场看似只是“夫妻吵架”的小风波,已经开始严重地,影响到了帝国的正常运转。
在昨天上午的内阁会议上,财政大臣只是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关于皇家女子学院的年度扩建预算案”,想请女王陛下过目。
结果,女王陛下连文件都没看,就冷着一张俏脸,直接把提案给否了。
她当时的原话是:“扩建什么学院?女孩子家家的,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难道她们还想都去当能造铁甲舰的女科学家吗?都想当埃达吗?”
这番充满了“性别偏见”和“个人情绪”的发言,当场就把财政大臣给搞懵了,也让在座所有支持女性教育的辉格党议员们,都感到了一阵后背发凉。
他们知道,女王陛下这不是在反对预算案。
她这是,在指桑骂槐,跟某个“不听话”的亲王殿下,置气呢!
墨尔本勋爵在听完这“汇报”之后,他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于是,这位劳苦功高的老首相,只能硬着头皮,以“汇报紧急公务”为名,充当起了“和事佬”。
……
他先来到了女王的书房。
“陛下,”他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道,“关于您昨天,否决了女子学院预算案的事情,议会里,反响很大啊。”
“哼,那又怎么样?”维多利亚正一个人,闷闷不乐地,用画笔,在一张纸上,胡乱地画着圈圈。画纸上,是一个穿着裙子的小人,正在用脚,狠狠地踩着另一个留着短发的小人,“我就是觉得,女孩子,没必要学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会打扮,会跳舞,会说几句法语,就足够了!”
墨尔本勋爵一听,就知道症结所在了。
他叹了口气,开始了他那“和稀泥”的表演。
“陛下,您说的,当然有道理。培养一位优雅的公主,是我们王室的传统,也是您的责任。但是……”他话锋一转,“您有没有想过,我们的维琪公主,她不仅仅是一位公主啊。”
“她,更是林亲王殿下的第一个孩子。您觉得,这样一个天赋异禀的女孩,她真的能,或者说,她真的甘心,只当一个每天数着自己有多少条漂亮裙子的……普通公主吗?”
“我……”维多利亚的笔,停住了。
“更何况,”墨尔本继续说道,“亲王殿下教给她的那些东西,虽然看起来……嗯,有些‘男孩子气’。但那,却是在教她,如何在这个世界上,保护自己,看清时局。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更深沉的父爱呢?他只是……不太会表达而已。”
……
安抚好了女王,墨尔本又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林亚瑟的书房。
他一进门,就看到林亚瑟正一脸郁闷地,对着一堆自己根本看不懂的机械图纸,发着呆。
“殿下,您这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别提了。”林亚瑟烦躁地摆了摆手,“我感觉,搞定一台‘差分机’,都比搞定一个正在气头上的女人,要容易得多。”
“哈哈!”墨尔本勋爵忍不住笑了出来。
“殿下,”他收起笑容,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理解您的良苦用心。您想把维琪公主,培养成一个和您一样,拥有广阔视野和强大能力的女性。这当然是好事。”
“但是,您也得理解,女王陛下的担忧啊。”
“她,首先是一位母亲。天底下哪有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得轻松、快乐、被所有人宠爱呢?您现在,就让她去接触那些关于战争、阴谋和国家利益的、冰冷的东西,在她看来,您这是在剥夺她女儿,那本该无忧无虑的童年啊。”
“更重要的,”墨尔本凑上前,压低了声音,像个八卦的老闺蜜一样,悄悄地说道,“您别忘了,陛下她……现在也还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姑娘。您整天在外面,指点江山,受万人敬仰。而她,却只能待在宫里,处理那些枯燥的文件,和照顾孩子。她的心里,难免会有些……不平衡嘛。”
“她跟您闹别扭,其实,不是真的在反对您教育孩子。她只是……想让您,多花点时间,哄哄她,陪陪她而已。这是一种……嗯,撒娇。”
林亚瑟听着老首相这番充满了“生活智慧”的分析,愣住了。
自己那颗装满了各种“宏大叙事”和“战略布局”的脑袋,在这一刻,被狠狠地,敲醒了。
是啊。
自己好像,真的,忽略了这一点。
自己光想着,要把女儿培养成才,却忘了,自己的妻子,有时候,也还是个需要人哄的……小女孩。
……
想通了这一切的林亚瑟,在送走了那位功德无量的“和事佬”之后。
他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他没有去跟维多利亚道歉,也没有去跟她讲任何大道理。
他只是,亲自,走进了御膳房。
然后,在所有御厨那震惊的目光中。
他亲手,为自己的女王陛下,烘焙了一炉,她最爱吃的、但平时他总以“热量太高”为由,不许她多吃的……葡式蛋挞。
当那盘烤得金黄酥脆、香气四溢的蛋挞,被林亚瑟亲自,端到维多利亚面前时。
这位还在生着闷气的女王陛下,闻着那股熟悉的、充满了“宠溺”味道的甜香,她那颗还板着的、冰冷的心,瞬间就融化了。
她的眼圈一红,但嘴上,却还逞强地,哼了一声。
“哼,谁……谁要吃你做的东西!甜的要死!拿走!”
“真的不吃吗?”林亚瑟笑着,拿起一个还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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