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接连几日,白岫的心像是被人揉|捏抛掷,然后又丢进醋桶里单独打捞,酸涩百感。
她的“病”好了许多,白天都能在院子里散步了。她拉着兰心,常常以“散步”、“赏花”、“透透气”的由头,无意地在将军府各处走动。
试图找出江复临所在的位置。
闲置的厢房、厨房……以及马厩的草料堆。
夜里,她依旧冒险探查,范围以季知节院落为圆心扩大到附近的其他空置院落。
但江复临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根本找不到……
白岫面色肉眼可见的憔悴下去,整个人寝食难安。
【白姐别急!太子殿下肯定没事!】
【主播小心点啊,这么找太危险了!】
【封蔚把人藏哪儿去了?急死人了!】
C级直播的日子渐渐逼近,直播升级的试图更全面了,不仅需要得到观众的评级,还要在适当的时间里,达到亲密分数。
所以,人都没了,她找谁亲密?
这日午后,白岫刚“散心”到靠近府门的一处回廊,正凝神思索季知节可能将人转移去了哪里,忽听前院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嚣。
管事拔高了嗓门的明亮地响起:
“二皇子殿下驾到——!”
“恭迎天师——!”
二皇子?!天师?!
白岫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她猛地抬头,只见长廊末端,仪仗煊赫。
领头一人身着杏黄四爪蟒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嘴角噙着一抹看似熟悉的恶劣坏笑——江复淮。
而紧随其侧,落他半步的是一位身着玄青道袍、手持一柄雪白拂尘的道人。此人身材异常高大,几乎比旁边的二皇子大出一圈。他面容看似普通,却又十分张扬,他下颌微扬,带着一股超然物外的倨傲。
一种别扭的仙风道骨感寄居在他身上。
那拂尘雪白的马尾丝,有几根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末梢,正以微弱的频率频率张开。
白岫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手中的拂尘,想起前世学过的“摩|擦起电”的物理知识。
物体摩|擦导致电子的得失,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而面前的人,根本不需要摩|擦,他本身就可以转移电子。
就像他手中的拂尘一样,使马尾带上相同的电子,马尾就会呈现张开。
当马尾接地时,电子流失,拂尘又会闭合。
加上玉柄的导电率几乎为零,白岫想也不用想,都知道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白岫现在觉得,也许她来这个世界,并不是“意外”。
痛苦的回忆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刷着她连日疲惫的大脑。
回忆里的血腥和绝望瞬间将她淹没!
背叛、围杀、不甘……白岫只觉得双腿如同灌了铅,沉重得抬不起来,她呼吸骤然停滞,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当场软倒!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猛地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手臂,沉稳的力量传来,同时耳边响起季知节刻意压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低头!跪下!”
话音未落,季知节已经拉着她,顺势一同跪倒在回廊的柱子阴影里,巧妙地避开了那人的视线。
白岫被季知节半强迫地按着跪在地上,浑身仍在无法控制地颤|抖,冷汗瞬间浸|透了她后背的衣衫。
她死死地低着头,知道自己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应该是一个死人。
她恐慌地发懵,全然忘记自己已经换了个身体,她恨不得将脸埋进地砖里,心中疯狂呐喊:“系统!系统!快!帮我!别让他认出我!别让他认出我!”
系统没有回应。
仪仗缓缓行至回廊,二皇子江复淮的目光淡淡地扫过跪伏的人群。精准地落到柱白岫身上,自然也没放过季知节那只紧紧扶着白岫的手。
日夜思念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江复淮气得咬牙切齿。
送她来玉门关,不仅折了那么多人,她还摇身一变,变成了江复临的未亡人?!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季知节这厮想做什么?
该死!
江复淮嘴角那抹温润的笑意瞬间凝固,眼底掠过一丝阴鸷的寒芒。
他脚步未停,目光却如同实质的冰锥,钉在季知节身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二人耳中,带着浓浓的讥讽和阴阳怪气:
“季大公子真是好雅兴。本王与天师驾临,大公子不去前头恭迎,倒有闲情逸致在此处……调|情?”他刻意加重了“调|情”二字,目光如毒蛇般攀爬在季知节扶着白岫的手上缠绕,继续阴阳怪气道:“不知是哪位佳人,竟能劳动大公子如此……呵护?竟然连规矩都顾不得了?”
季知节感受到身边白岫那无法抑制的颤|抖,又想起来父亲之前调查的信息。
白岫见江复淮如此畏惧,想必那段日子也吃了不少苦。
情报有误,白岫也许并不是他们所猜测的那样,是一个双面间谍。
季知节心中又急又怒,强压下对二皇子威势的忌惮,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无波:“殿下息怒。此乃府中女客,方才听闻殿下驾临,一时情急,险些失仪。末将职责所在,自当维护府中周全,以免冲撞殿下与天师。”
他尽可能避开了江复淮的锋芒,扶着白岫的手却抓得更紧,甚至恨不得把手臂放在白岫的腰上,支撑着她。
这无疑加剧了江复淮的醋意。
他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剐过季知节,又在那低着头、身形颤|抖的女子身上停留下来。
封蔚不着痕迹剜了季知节一眼,挺身而出请江复淮和天师先去前厅落座。
江复淮虽然心急,却也知道孰轻孰重,他不再理会季知节,转头对身边的天师换上温和笑容:“天师见笑了,请。”
直到那令人窒息的威压和脚步声彻底远去,季知节才感觉到白岫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松,几乎瘫软下来。
强压之后的松懈,他脑子一白,将白岫拉入怀中低声安抚道:“没事了,人走了。”
白岫依旧低着头,浑身冰冷,仿佛刚从冰窟里捞出来。她靠在季知节的臂膀上,急促地喘息着。
噩梦如同跗骨之蛆,紧紧缠绕着她。江复临不知所踪,而那条地狱里的恶犬,已经带着她前世的噩梦,闯入了她的安全范围。
白岫心中灰暗,萌生出鱼死网破的决心。
前厅的喧嚣与白岫无关,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那方院落,连口热茶都未来得及喝,江复淮的贴身内侍便已趾高气扬地立在院门外,声音尖利地通传:
“殿下有令,请白姑娘即刻前往听风阁觐见!”
死了一个,又来一个,还真是令人讨厌。
白岫的心猛地一沉,只觉得头痛,可还是要过去。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鬓发和衣襟,跟着内侍走向听风阁。
今日事情实在是多,先是江复临消失,紧接着前世的噩梦摇身一变变成天师,现在又有江复淮。
C级直播的日子正在逼近,如果明天再不完成亲密值,她就要被系统直播电击。
白岫整个人沉重烦躁,心绪难安。
阁内,江复淮正凭窗而立,背对着门口,状似在欣赏窗外的假山流水。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脸上已无半分在人前的温润和煦,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嫌恶。
江复淮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青蛇,嘶嘶地自下而上攀爬在白岫身上,最终小蛇仰起高傲的头颅死死盯在她低垂的脸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刻薄的弧度,阴阳怪气地砸在白岫的脸上:
“白姑娘……哦,不,或许该称呼你一声,太子未亡人?”江复淮刻意加重了“未亡人”三字,“本王倒是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手段?从一介村妇,到太子的未亡人?不过你这‘未亡人’的孝期,未免也守得太不安分了些?”
他向前踱了一步,逼近白岫,目光阴鸷地看向她,咬牙切齿尖锐恶毒道:“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怎么?太子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地攀上将军府的大公子?果然是……天生的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么?”
【名字也挺配的,听风阁,挺疯哥,疯狗一条。】
【哈哈哈,点了。】
白岫无暇顾及弹幕和江复淮说些什么,坦白说,这事要是真成了,江复淮说也就说了。
白岫没那么多道德包袱。
那咋了?死了老公找个温柔美丽又体贴的二婚是什么丢人的事吗?
那只能说明她有本事。
可问题就在于,白岫根本没跟人好上。
她这些日子见过人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谁喜欢谁?谁勾|引谁?
江复淮这话分明就是在讥讽和嘲笑她。
白岫头更疼了……亲密度怎么办啊?!!!
还有两天,还有两天她就要被电击了!!
“怎么?哑巴了?本王说的不对?还是……”
管他呢!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
突然,白岫猛地抬起头!眼中不再是恐惧或心烦意乱,而是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她没有任何预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