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融从酒店搬进了容家大宅。
一连几日,他和容家人同吃同住,间或陪着秦斐或者容老爷子在大宅花园里散散步。
白天容恪远都按时前往端华集团的办公室坐镇。
两人唯一产生交集,主要是在晚餐时间。
此前,岑雪融还在担心他会不会有什么“奇怪动作”,很显然,完全是自己多虑了。
这天傍晚。
容恪明陪同秦斐一起去看望外祖,晚餐只剩下三人。
大概是岑雪融在的缘故,席间容老爷子说的也差不多是订婚宴相关的事宜。
他坐在桌边,面色从容地细嚼慢咽,心里却倍感怪异。
若非了解此事,简直是要误以为老爷子在操心他跟容恪远的婚事。
晚餐刚结束,岑雪融接到李同恺的电话,拿起手机走到小客厅。
李同恺问了下他在容家的情况。
岑雪融言简意赅地答了,又说了下订婚宴的进程。
容家将订婚宴全权委托给一家专业公司,由专人负责对接,省去两边不少麻烦。
末了,李同恺仗着长辈的身份叮嘱:“容家待你如何,你自己也知道,凡事要往前看看。”
换做外人,自然以为他是好心。
只有岑雪融知道,这话的言外之意是:让他看在容家有钱有势的份儿上,把他当父亲的过错一笔购销。
他略一沉默。
李同恺以为他听进去了,补充一句:“有时间给你哥哥打个电话说一声,你们是一个妈生的亲兄弟,不应当有什么隔夜仇。”
这事儿不提也罢,偏偏要以这种口吻来提。
完全一杆子把岑雪融支到过错方去了,搞得好像他全责一样。
岑雪融丝毫不客气,反问道:“又捣糨糊了?”
李同恺正要发作,岑雪融直接按断电话。
有时,他真觉得自己是神经病,看谁都不顺眼,听什么都不顺耳。
但考虑到每次都事出有因,他又以异常快速地原谅自己。
“家里的事?”
突兀响起的声音,让岑雪融猛回头,望进一双狭长深沉的眼眸。
蓦地,他心脏快了一拍,谨慎地握紧手机,满脸防备:“有什么事情吗?”
容恪远施施然地问:“私底下就不喊我大哥了?”
这两天,面前的人逢他就喊大哥,搞得他都听出点微妙的小情趣。
岑雪融撇嘴,压低嗓音:“我的平安符什么时候还给我。”
记仇.jpg
容恪远骨节分明的手掌抬起,轻搭在身前的位置:“已经是我的了。”
岑雪融瞧着正黑色的西装外套,疑惑他到家后不是脱了?
怎么又穿上了?
他没头没尾地脱口而出:“你要出门?”
刚说完,面前的人一步步朝他走来,吓得他退向落地窗边缘:“做什么?”
容恪远的眉眼本就极具攻击性,仅仅只是面无表情地靠近,压迫感就骤然升起。
岑雪融游移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去看小客厅的门。
双扇门,都敞开着。
不会有人经过看到什么吧?
岑雪融的心脏砰砰跳,正准备逃跑时,容恪远又站定不懂,眼神里带着几分捉摸不定的神色:“以为我要做什么?”
岑雪融蹙眉,低声道:“我是正常人,哪知道变态会做什么?”
当着他的面,容恪远抬手慢条斯理地扣上西装外套,推高领结,难得地嘴角噙着笑意:“Ethan,没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总是轻易出卖你的心思。”
岑雪融:“……”
容恪远退开一步,注视着他漂亮精致的眼睛:“我要出去一趟。”
岑雪融见他说完又不走,疑惑:“所以呢?”
容恪远:“跟我说再见。”
岑雪融撇嘴,生怕一会儿有人经过,没好气地快速说:“再见。”
容恪远还是不走:“称呼。”
略带命令的语气,有种上位者的权威。
岑雪融咬牙切齿:“大哥,再见!行了吧?”
容恪远颇为满意的颔首,面露笑意地转身踏出小客厅。
宽肩长腿的身影却让岑雪融忍不住磨牙。
什么恶趣味?
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算了,他是变态,不懂才合理。
-
车库。
容恪远坐进车里,刚交代司机启动,便接到朋友的电话。
“容总?来了吗?还不来?”
今晚,他们几个许久未见的好友,约在酒廊见面叙旧。
容恪远:“刚上车,二十分钟能到。”
朋友:“你未免也太孝顺了,非要陪老爷子吃了饭才来见我们?”
容恪远回忆刚才岑雪融的反应,慢条斯理地解释:“老爷子年纪大了,我也难得在国内。”
朋友笑了两声,没多说,催他快点。
-
大宅。
岑雪融离开小客厅时,打了个小喷嚏。
他自言自语地咕哝:谁在骂我?
他的体质好,完全没把喷嚏当回事,但到这天半夜,忽的高热而醒。
大晚上的,他强撑着从被窝中爬起来,准备去找点热水和感冒药。
脚掌落地时,有一瞬的头晕。
他坐在床沿垂头静静地缓了缓。
他的身体一贯很好,上一次感冒发烧还是前年在伦敦的小公寓。
当时找到退烧贴,他吃过感冒药后,脱了上衣直接躺冰凉的地砖上。
一晚上过去人就好了。
有时候,他是真认为自己命硬,随便怎么熬一熬都能熬过去。
岑雪融穿戴好后,慢吞吞地下楼。
大宅的阿姨保姆们是轮班制,晚上也有好几个人当值。
阿姨见到他露面,赶忙上前问:岑少爷。您怎么下楼了?”
她瞧出他脸色不佳,关切道,“是不是病了?快到这里坐下。”
岑雪融被阿姨扶着坐进楼梯旁小客厅的沙发里,眼眶发热发酸,雾茫茫地糊了一片。
“阿姨,我感冒了,有没有退烧的东西?”
“有的。”阿姨赶忙拿起沙发毯披在他的腿上,“岑少爷,您稍等,别走动了。我去拿来。”
岑雪融偏着头,迷迷糊糊地想,谁在他脑袋上压大石头,脑袋怎么越来越重。
时间有些晚,容恪远才见完朋友回来。
他走向楼梯时,见到阿姨行色匆匆。
阿姨瞧见高大的身影,先停下来打招呼:“大少爷晚上好。”
容恪远见她手里的东西:“出什么事情了?”
阿姨简单说了两句后,容恪远沉下脸色,迈腿走向另一处的楼梯。
他刚走到小客厅,便见到歪头蹙眉的年轻人,满脸拧巴痛苦。
“Ethan?”
他晚上出门前,还是个健健康康的样子。
才几个小时不见,脸色煞白,眼周都红了一圈。
“唔?”
岑雪融听见自己的名字,还有些反应,迷糊地抬起头,却找不准声源在哪里。
随后,本就模糊的视线一黑,有人靠近。
一只微凉的手掌贴上他的额头,舒服得他仰头蹭了蹭,发出轻微的低喃。
容恪远又摸了摸他的颈侧,温度不低,立刻交代阿姨:“请徐医生来一趟。”
岑雪融听着这道悦耳的嗓音,却抬手刚好按在他的小臂上,喃喃地央求:“不要医生,不要打针。”
声音软烂得像是熟透的果肉,脸颊的潮红更是散发出某种病态孱弱的气息。
容恪远挡住阿姨的视线,皱着浓眉,快速交代阿姨送热水和药物、退烧贴去客房。
他脱掉微凉的外套,抛在沙发扶手上,俯身抱起瘦弱轻巧的人。
岑雪融努力定睛,已经发现是容恪远。
等身体腾空而起时,他被抱进宽阔温暖的胸膛,吓得有些清醒,奋力推他:“不要……会被看到。”
容恪远面色凝重,一手揽住单薄的肩膀,一手抱紧裤管下细长的两条腿,不容他挣扎。
“没人看到,也没人会说。”
岑雪融力气也不够大,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往上走,心中惴惴不安,生怕被人瞧出端倪。
但容恪远的胸膛又实在是太过温暖,他的额角不慎蹭在挺括的西装马甲上,特殊的面料在光滑暖热的皮肤上制造出微妙的快意,舒服得让他不得不压抑住轻哼。
他一时间凭借本能,自以为无人察觉,动作很小地轻蹭。
容恪远哪能注意不到这带着抚慰性质的小动作,眸色暗下来,喉结动了动。
他快步踏进客房,将人放上床。
阿姨已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低声请示:“大少爷,要不要去告诉太太一声?”
容恪远一边拉起被子一边交代:“不用,你先出去,有事我叫你。”
“好的。”阿姨转身离开后将门合拢。
她脑海中转过刚才大少爷注视岑少爷的神色,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她受雇于人,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