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姜桃就找了个由头,迫不及待骑着毛驴下山了。
来到山下村庄一打听,才知陈塘关远在千里之外,也就是说两年后哪吒的箭相当于从天津射到山东,又不偏不倚射中了她。
这是多么操蛋的概率,哪怕就偏那么一点,她都能捡回一条命。
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她命里就有这么一劫,怎么逃也逃不开……
不行不行,她可是现代人,即便穿越到了封神时代,也要坚守唯物主义价值观,不可以什么都唯宿命论。
她在村里的集市买了早点,坐在路边愁眉苦脸地吃着,小毛驴拿尾巴在她肩膀上甩了甩,一双任劳任怨的大眼睛里闪过对食物的渴望。
姜桃掰下一半馒头,刚送到它嘴边才意识到驴是吃草料的,于是匆匆咽下食物,牵它来到卖草料的地方,让它让吃了个够。
这条毛驴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可以腾云驾雾,但要在它心情好的时候,而且实力忽高忽低。
平时都是姜桃给它喂食,所以它吃得心安理得,尾巴愉快地晃来晃去。
姜桃看着它发了会儿呆,然后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要去陈塘关李府,看一看哪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也许他真的像《哪吒传奇》里那么可爱、那么正义、那么爱护百姓也说不定,这样的话,自己只要将一切与他和盘托出,他应该就不会射出那枚箭。
她努力往积极方面向,又讨好地给小毛驴添了一份草料。
一柱香的时间后,她已经飞在了通往陈塘关的天路上。
周围云朵绵绵,从她身边涌过,但她没心情欣赏,只八爪鱼似的紧紧抱着驴背,生怕自己从高空坠落,摔成一滩肉泥。
只飞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陈塘关了,比坐飞机还快。
她在城外降落,整理了下衣冠,牵着毛驴装作入城赶集的样子。
陈塘关可比骷髅山下的那几个村庄繁荣多了,房屋建筑都很气派,属于现代人看见都忍不住赞叹的类型。可能是因为临海,到处都有卖鱼卖海鲜的,姜桃想起了老家的铁板鱿鱼,吞了吞口水,最后没忍住排在几个小朋友身后买了串糖葫芦解馋。
“请问,总兵府怎么走啊?”排队的时候,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卖糖葫芦的大爷。
然而大爷的反应却十分激烈,胡子一吹使劲瞪她半晌,反问道:“你去总兵府作甚?”
“我、我家兄长在总兵府当杂役,我想去看看他。”姜桃说出事先编好的理由,因为不擅长撒谎,磕巴了一下。
“哦。”老大爷朝西南方向指了指,“沿街一直走,走到集市尽头向左拐,再一直走便是了。”
姜桃有礼貌地谢过大爷,刚转过半个身子,大爷又小声补充道:“姑娘,你可要小心啊,李府……有点危险。”
一听这话,姜桃心先凉了半截。
李靖在各种版本里虽然性格差别很大,但都还算是个好官,受百姓信任爱戴,殷夫人存在感极低,大概是个慈母,那么危险来自何方就不言而喻了。
完了,等待她的多半不是“我们的英雄小哪吒”……
“老先生,此话怎讲?”她急忙追问道,从钱包里扒拉出一枚铜钱,打算再买串山楂讨好一下。
然而老先生不肯再说了,姜桃也不勉强,悻悻地牵着毛驴离开,按老人说的方向慢吞吞地走。
完了,万一是个混世小魔王可怎么办?到时候,怕是听完她的请求,他当场就能拉弓把她射死——
她脑中闪过无数个性格恶劣的孩童的形象,从孤儿怨到坏种,再到夜访吸血鬼里的小女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要不,还是先回去吧——
可来都来了,她咬咬牙,还是决定先亲眼看看。
总兵府很好辨认,占地面积最大、房屋最规整巍峨,四周还绿树掩映,远远就能一眼辨出来。
门口坐着两只硕大的石狮子,没有守卫,姜桃观察了一番地形,最后选择爬上斜对着大门的一棵老槐树。
她从一只鸟窝后伸出乱蓬蓬的脑袋,成功让窝里母鸟炸了毛,探出尖尖的鸟喙啄她。
姜桃连忙变了两个小戏法,母鸟被吸引,止住攻击,脑袋一歪一歪地看着,最后她变出几只毛毛虫,倒进鸟窝里,完成了化敌为友的最后一步。
危机解决,她把身子往上拔了拔,抻长脖子向庭院里张望。
哇,李府可真大,比从外面看还壮观,简直就是个小型宫殿,有仆役和丫鬟进进出出,洒扫庭院或是往主屋送水果糕点。地面石砖上铺满落叶,一个小斯正挥着扫帚打扫,将落叶归拢到竹筐里。
一个身量高大、三十出头的男子从主屋走出来,他健硕魁梧,走路带风,表情严肃而古板,不用猜都知道是李靖。
他比姜桃想象中年轻不少,也好看许多,只是眉宇一直蹙着,凭空老了好几岁。
两个侍卫快步上来,给他穿上铠甲,另有一管家模样的中年人牵来一匹马。
李靖并未立刻上马,而是扭头朝院子一角看了看,发出一声叹息。
“那个街头卖艺的没再上门闹吧?”他对管家问道,语气里全是疲惫。
“没有,老爷。咱们赔给他的钱,够他再买两只狗的了。”管家恭敬回答道,“说到底就是想要钱,您就别再责罚小少爷了。”
“不行,今日他能捏死人家的狗,明日就能杀人。他才只有五岁,以后可如何得了?”李靖本来绷着脸,闻言气得胡子飞起来,在姜桃这个角度看去,有点滑稽。
可随风灌进她耳朵里的话,却让她心肝猛地颤了两颤。
捏死,狗——
这么凶残的吗?
作为爱狗人士的姜桃,手心瞬间出了一层冷汗,差点从树上滑下去。
“可是少爷坚持说,那狗不是他踩死的。”管家小声道,眼睛滴溜溜地观察着主人神色。
“他一个孩子,谁无缘无故弄死一只狗嫁祸他?”李靖胡子又一次飞高高,面颊涨得通红,再次凶狠地朝院角瞪了一眼。
那儿有一间相对破旧矮房,似乎没有窗户,像个牢房。
“哎,当初少爷出生的时候是个肉团子,用剑劈开才变成孩子模样,这事老奴严格勒令不许说出去,可不知道怎么还是走了风声,导致陈塘关的百姓都对他十分忌惮,都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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