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烊的目光紧随着岑诚几人离去的背影。保洁阿姨对着没动过的饭菜嘟嘟囔囔,无奈地还是全倒入桶里。
秦與则一直盯着秦贻的餐盘。他见秦贻放下筷子,问道:“吃这么少?可不符合你平时的饮食习惯。”
秦贻反应一愣:“……最近没什么胃口,应该是零食吃多了。”
秦與闻言没再说什么。秦贻微微低头,后脖子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你们继续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唉——”历烊半张着嘴。
“不用管她,估计赶着回寝室,找她的小姐妹呢。”秦與扒拉两口饭,也跟着放下筷子:“我突然想起来,林老师他让我下午前去办公室里找下他,我去学生会找录像带,林老师那头你帮我跟他说一下。”
“林老师找你是有什么事吗?”历烊问。
“也没什么大事,就周考试卷,林老师针对学生出了份新的例卷,你过去顺便把你们班的那份也给拿了,还省得秦贻到时再跑一趟。”
贾梓还待在教室里复习,他急着回去也没干啥,历烊顺口直接应下:“那行,我们分头行动,到时候我在楼梯口等你。”
午休时间的学校,历烊仰头眼神冷漠,望着团聚在教学楼上的那一团黑云,地上投下明显的交界线,阴阳交界。他猛地一头扎进楼梯间,向上跑去。
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紧闭着,周围教室里是趴桌上休憩的学生,历烊礼貌的抬手敲门,却听见隔着门板,里头听不仔细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传出椅子被撞倒的声音。
“咔哒”一声门锁解了,历烊睫毛轻颤,听见有人叫了句“进!”,他才敢开门。
办公室里冷气迎面而来,气氛却莫名地焦灼,历烊看了眼,除了林老师,还有位女老师也在。
“林老师——”
林老师抬起眼,目光聚焦在他的那张脸上,历烊隐晦察觉到,不只是办公室,林老师的脸上同时暗涌着燥热情绪。
林老师得知他是来拿试卷的,低头在抽屉里翻找,而那位女老师始终低着头,不曾抬过一下。
那是什么?
林老师的头遮挡住整个抽屉,对方抬头的刹那间,红木制品的小牌子一闪而过,林老师顺势用膝盖一顶,把抽屉推了回去,历烊根本没机会看仔细。
“拿好了,你们两个班的。”林老师的办公桌上堆得很满,笔筒里的签字笔无一例外都少了笔盖。历烊刚接过那两沓试卷,手还没完全收回来,手肘不小心带倒了桌上叠在一起的资料。
哗啦一下,纸张笔记落了一地,林老师“啧”的一声,拉开椅子,他的语气略显慌张:“怎么笨手笨脚的?”
历烊赶紧蹲下来,把试卷放到一边地上,想帮他一起收拾:“不好意思林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窸窸窣窣声下,历烊捡起盖着学校公章的文本,手刚拍掉上面的灰尘,林老师突然直接拿过,阴沉着张脸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收拾。”
一手夹着试卷,历烊听到身后的门关上,右手指尖不由地互相摩挲,鎏金色的笔液残留在手上,金亮发闪,明显是笔迹还没完全干透所导致。
“林老师?”秦與抱着试卷走在历烊身侧:“林老师都调来我们这多少年了,你糊涂忘了?况且,他能有什么奇怪的……”
学校为媒介,受困于此地的亡魂数不胜数,历烊更偏向于,是有人从中作梗,阻碍它们离开这里,转世投胎。
可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怨气煞念伤人损风水,就凭那点苗头,他根本就没有理由怀疑林老师。
秦與突然间停下脚步,目光里不妨打量:“你最近怎么奇奇怪怪的?”
“有吗?”历烊怔愣住。
秦與笑了笑没再说话,侧过的脸上表情温润,鼻梁高挺架着一副眼镜,稍长些的刘海就快要盖住眼睛。
林老师的事很快就被历烊搁置在脑后。
秦與宿舍里有电脑,关于岑诚的视频片段需要手动筛查剪辑,历烊跟他约好明后天去图书馆,秦與再一同把电脑带过去。
楼梯下的拐角,几道身影意犹未尽,它们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灰白色的脸上满是死寂,偷听完两人的谈话,慢慢淡去存在的痕迹。
日头一点点降下,天上没有晚霞,有的只是雨云密布,不到半个小时,雨渐渐大了起来,学生聚在走廊里,讨论着没带伞晚上回去怎么办。
“真羡慕你,家里有人来接。”
“你也可以去找吴老师借个电话,不然这么大的雨,回头全身都得湿透。”
“有道理,那你跟我一起去。”
……
外出上课的学生齐刷刷地冲进教学楼,突如其来的暴雨,使得他们必须马上回教室里头待着。
齐昇腿脚不便老师让他在班级里休息,看见还没下课同学们都回来了,他才注意到已经下起的雨。
“下雨了……”
“幸好齐哥没跟着一起去,不然就这架势,你也准保湿一身。”
噼里啪啦的雨打在窗上,齐昇看着窗外,心里莫名的躁动不安,突然一个人影凑了过来,岑诚的发丝擦过他的手肘,齐昇一时感觉到不舒服。
岑诚在他的位置里翻找,头都快要塞进抽屉里:“纸巾你放哪了?”
齐昇伸手的同时,岑诚一把将其抓住:“你受伤了?”
齐昇低头看了又看,他也不知道在哪刮破了道口子,他不以为意道:“估计在哪,不小心碰到的。”
在这时,他们身后突然有人大叫一声——
“哎呀岑哥,刚走的急,你的东西我都忘在那没拿回来。”
岑诚吓了一跳,抬手一巴掌就拍在那人脑袋上:“一惊一乍的干嘛,东西还能长腿不成?晚点你回去给我拿过来。”
“啊!这么大的雨……”那人很不情愿,岑诚瞪了他一眼,叫道:“老子的手机还隔里头!等会儿我没看到,你就死定了!”
……
一点猩红色很是显眼,齐昇手指轻弹,烟灰掉进洗手池里,他不耐地朝里头的厕所隔间喊道:“不是吧你还要多久?”
“啊你别走,等下我齐哥,我肚子太疼了,马上就好。”
齐昇丢掉手里的烟头,水流声在逼仄的空间里格外响亮,凉水顺着他脸部线条滴落,脸颊上的痂皮掉了,露出里面新长的粉肉。
估摸着又要留疤了,他的手指扒拉脸,瞳孔在看到镜子里反射出来的角落时,骤然收缩,他僵硬地扭过头,身后空无一物。
在回头看眼镜子,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东西”离自己又更近了些。两只泥塑的手交叉,那张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却莫名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齐昇往后退了两步,手掌摸到一手黏糊,定睛一看手里赫然都是泥巴,他张着嘴,发不出半点声音,镜子里照出他布满恐慌的脸。
“齐哥!……你还在吗?齐哥!”
厕所里的人叫了一声又一声,却始终无人应答。
铃铃铃!铃铃铃!
不知过了多久,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刺破校园的寂静。
历烊看了眼外头还在淅淅沥沥下着的雨,自顾自收好书包。被上课时间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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