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上的陈姓男子面露鄙夷道：“老人家，你怕不是背错词了。”
“你们只要能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魁梧男子反问：“真的吗？”
朱老如同摇拨浪鼓般点点头，却听眼前男子接着道：“那我让你去死你愿意吗？”
路口处的小侍卫等了好一阵都没瞧见朱老归，还以为这老头溜逃出府。
怀揣着对自己心中生出的念头千百个怀疑走进小巷，一眼望见那道苍老的身影，躺在地面。
老人眼睛瞪得圆如铜钱，眼中惊恐快要溢出。脖颈处向外流着血，手早已冰凉一片。
陈列元本不爱喝茶，但名贵的茶却是例外。于是他将眼前的月下美人笑纳，蒋太守见此心中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紧闭的屋门被人一把撞开，惊得屋内人浑身戒备，来人是赶忙来报的侍卫，许是意识到刚刚的鲁莽，现在略显局促。
“怎么毛手毛脚的？”陈都督面露不满。
“禀都督，朱太守他...遇刺身亡了。”
陈列元一把拍向桌面，猛地站起道：“怎么回事？不是派人在屋外看守？其余人可没事？”
“朱太守独自去茅房，落单被贼人杀害，其余太守现并不知情。”
站着的男子无意识地轻撵手心，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蒋太守于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中叫苦连天。早知这官当得如此提心吊胆，当日就不该买官。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他们，你去将宁太守带过来。”说着对蒋太守道：“蒋大人为国为民定然不是那贼人幕后指使者，但就这么放你回去万一多说些什么不该说的......”
“大人放心，下官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却说这边蒋太守前脚刚进堂厅，后脚其余官员便围上来询问。蒋太守虽亏心事早已做尽，但此刻事关自己姓名也是显得格外有职业道德。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未说。
说来奇怪，沧州这边的官员各个都上道得很，不到深夜便一个轮一个查完。每个人为保姓名都自割腿肉为其送上一点心意，陈列元来者不拒，吃相极其难看。
十二太守仅一人未送，那这件事就好办了。可他是个死人，看来是畏罪自杀。
陈列元匆匆写下结案书上报朝廷，京城那位贵人的差事总算是完成，悬着的心也算能放下。
京城中，东市临安街一诺大的府邸内，几人聚集，不知在聊些什么。若是沈念在此定能认出不少眼熟的叔伯。
“算陈列元还有些本事，这事总算是结案了。”
“是啊，若是圣上再关注此事，指不定就能发现我们干的......”
位于中间那名中年人眼神瞥向说话那人，眼神不善地开口：“我们可什么都没干，谨言慎行啊孙责。”
“是下官失言了。”被瞥的中年男立马态度变得卑谦。
那日，其实谢长川并未回府，而是在都督府外不远处的茶馆喝了一盏又一盏茶水。直到茶水铺子打烊，催促其离开。男子心情似是不错，甩出一两银锭置于桌面。
“再给我添一壶茶来。”
站的老远的掌柜看着年纪不轻，眼神却是不错。隔着老远就看到桌面上的银锭，健步如飞地朝这边跑来。朝刚刚催其离开的小厮道：“打什么烊，城中谁人不知咱们家的茶水铺子从来不打烊。“
掌柜嘴脸变得很快，一把将桌面上的银锭塞入怀中，眼含笑意地对谢长川道：“客官您今晚随意喝，咱们家的茶管够，不够我亲自为您添。”
谢长川面色如常，他抬眸对掌柜说：“嗯，你退下吧。”
男子一低头，细长的睫毛遮住谢长川的眼眸，他心中盘算着。像是掐准了某一时间，他猛地抬头，眼前空无一人。
随着月亮的落去，谢长川笃定的眼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说不清的失望。
茶馆掌柜此刻眼睛已然困得睁不开，见不远处喝了近一宿的男子站起身似要离去，心中狂喜。
姑奶奶你总算是要走了，早知道你真能待一宿我就不说那句客套话了。哎妈呀困死我了。
在茶馆掌柜期待且困倦的视线里，谢长川自己添了一盏茶，又重新回到座位。且又有三人也来到茶馆前，径直入内。
掌柜眼中失望之意顿显，牵起一抹疲惫的笑对几人道：“几位客官要点什么。”
三人冲其挥挥手，一屁股坐到谢长川面前。
“我还以为你们不想出来了。”
“你在等我们？你究竟是何人？你为何要救我们？”陈姓男子一问三连。
谢长川为三人各添一盏茶，轻声开口：“这些答案很重要吗？”
三人一并点点头，谢长川见此轻笑出声：“那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杀他们？”
几人陷入一片沉默，魁梧男子推了推身旁男子道：“陈兄，告诉他也无妨。”
“陈兄，此人定是贪官派来的，还是谨慎些微妙。”另一男子并不赞同。谢长川眉头轻轻一扬，却是一言未发。
陈姓男子沉默片刻，开口道：“我三人受那狗官迫害，家破人亡本不足惜。可那狗官竟还变本加厉，我等为护天下人不遭其迫害这才出此下次。”
见谢长川不作声，男子又问：“你为何要救我们？”
“天下狗官千万，与他们三命抵一命岂不亏死。”谢长川反问。
听此，那人大笑道：“不亏不亏，现在是三命抵四命了。”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道：“你们刚刚又？”
“我们觉得你说得甚有道理，杀一人自然救不了天下人，既不够那就多杀几个，杀到他们不敢胡作非为，杀到他们心生顾虑。”
真奇怪，圣贤书明明告诉自己这般行径大错特错，可为何心中畅快之意如源源江流不断涌进躯干，冰凉了十三年的血液开始变得滚烫，沸腾。
几人就此分别，那三人誓要杀尽天下贼，还诚邀谢长川这样的智囊加入，男子谢绝三人美意。
临别时，陈姓男子对谢长川道：“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当官的，平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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