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梁云鹤听到虞梨说出那句“你哥哥就是很喜欢我”,他便整日无精打采地蜷缩在牢房的阴暗角落里,死活都不碰魔兵送来的食物和水。
虽然他明白,虞梨当时只是为了激怒魔王而故意那么说,但他的心还是被深深的刺痛了。
牢房里寒冷刺骨,梁云鹤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不吃不喝,不久便患上了风寒。
为了让他能活下去,虞梨忍着心痛,将自己的白米饭分了一半给他,还低声下气地请求胖魔兵施舍一些丹药。
不为别的,虞梨就是怕他死到牢里,没人给他收尸,她心里过意不去。
胖魔兵与虞梨相处得最为融洽,性格也老实憨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了梁云鹤几颗治疗风寒的丹药。
梁云鹤倒是愿意吃虞梨分给他的米饭,加上吃了几日的丹药,昏睡了两天,最终有惊无险地挺了过来。
醒来后,他看虞梨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和阴沉,就像饥饿的野兽盯着笼中的猎物,恨不得将虞梨拆吃入腹。
虞梨被他黏腻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终于忍无可忍,决定面对他,与他好好谈谈。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问:“你知道自己对我是什么感情吗?”
对面的少年早已不复当初的风度翩翩,他披散着头发,直勾勾地盯着她,绀青色的眼中满是贪婪:“你得嫁给我,你是我的。”
虞梨强自对上他阴湿黏腻的目光,语气不卑不亢:“对,就像现在这样。既不是喜欢,更不是爱。”
梁云鹤闻言明显愣了一瞬,随后便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她稍作停顿,继续道:“你只是想占有我。”
“你觉得那个神君夺走了你的姻缘,所以你一定要抢回来占有。”
虞梨的眸光变得犀利起来,她见梁云鹤沉默不语,便趁热打铁继续说出自己的看法。
“但你要知道,如果不相爱,即使真的成亲了,也只会成为一对怨偶。”
“放手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梁云鹤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紧抓着铁栅栏,额上的青筋剧烈跳动。
他冷笑一声,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呵,你凭什么说得这么轻松?”
他一改往日的温柔,面目变得狰狞:“良缘天定,与我绑了红线,你就是我的!旁人抢了我的东西,我还不能抢回来么?”
虞梨见他依旧这么固执,已经不想再同他解释什么了。
他已经对她产生了深深的执念,是那种无关情爱的执念,就是单纯的想要得到她。
类似于,小孩子哭着闹着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玩具。
她也不知道什么是良缘天定,她只知道成亲一定要找互通心意的人。
一边通,另一边不通,那就是不通,再强求那就是强迫!强扭的瓜不甜!
虞梨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狠狠地泼了他一盆冷水:“我的红线已经绑到了那位神君的手腕上。”
是你在抢人家的姻缘。
“请不要把我当成一个任人摆布的物件,我是我自己的,不属于你,亦不属于任何人。”
这是她对梁云鹤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她就再也懒得搭理那个已经疯魔的病秧子了。
大约又过了一个月,虞梨从两个魔兵那里得知,大魔王已经率领军队攻上了九重天,神魔两族正打得不可开交。
一打仗,兵力需求激增,魔域的大部分兵力都被调往了九重天,这两个魔兵连换班休息都资格都没了。
这一日,他们索性跟虞梨玩起了叶子牌。
虞梨教他们的是青丘的玩法,输了的人得在脸上贴一张纸条。
两个时辰下来,胖魔兵那张黑青色的大脸上已经贴满了白花花的纸条。
玩着玩着,胖魔兵开始嘀咕:“你说,要是那个神君现在闯进来救人怎么办?大王还在天上,我们两个肯定打不过他。”
瘦魔兵心不在焉的应着他的话:“怕什么,真来了就让他把小梨花儿救走呗。”
胖魔兵点了点头,表示没意见。
虞梨惊愕,这两个魔兵连装都懒得装了,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
可能是看到虞梨那鄙夷的表情,觉得给大王丢了脸,瘦魔兵清咳一声,补充道:“咳嗯,再说了,咱们这地牢深入地底,上面还有重兵把守,哪儿能这么容易就让他救着人。”
这话倒是不假。
虞梨和两个魔兵混熟之后,也能偷偷摸摸地走出牢房逛逛,但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走不出这个迷宫般的地牢。
她赶紧附和道:“就是就是,这么久都没来找我,估计都不来了。”
胖魔兵趁两人分心,终于赢了一把,他急忙扯掉一根纸条粘在虞梨脸上,欢快地说:“不会,我们大王说,神君一定会来,不来就杀了你。”
虞梨既震惊又生气:“杀我干嘛呀?而且檀珩要是想找我,他早就来了。到现在还不来,只能说明他不要我了。”
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杀她,她这一生,积德行善,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小妖怪的命也是命啊!
针对檀珩来不来这件事,三人各执己见,竟然吵了起来。
虞梨一时激动,来了句:“他要是来了我就是狗!”
话音刚落,整个地牢都剧烈地晃动起来,她身后的石墙突然塌了下来,轰隆隆地碎了一地的石渣。
牢顶像是被斜着砍了一剑,自虞梨头顶往上三尺的建筑,顷刻间分崩离析,崩塌碎裂。
血色的月光瞬间照了进来,凉凉地撒了一地。
虞梨和那俩魔兵都被吓得抱头鼠窜,到了最后竟然变成三个人齐刷刷地抱着头,颤颤巍巍地蹲在地上抱团。
待坍塌声停止,尘埃落定后,虞梨才敢探出那张灰突突的小脸,心有余悸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她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处于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中。
这地牢还真是藏得够深啊。
忽然,她的目光被血色月光下的一抹红衣吸引,那身影几乎与血月融为一体。
那人一袭红衣如火似枫,明艳得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眸,令人不敢直视。
虞梨眯起眼睛,她一定要把那人看清。
她想知道,除了檀珩之外,还有谁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一剑就掀翻了地牢的屋顶。
他应该是立于风口之上,大风吹得他衣袂翩跹,墨发随风狂舞,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
强大又萧索,好熟悉的身影。
但虞梨从未见过檀珩穿红色的衣裳,也从未见过他束发戴冠的样子,所以她有些犹豫。
还在虞梨深思之际,那人像是发现了虞梨,径直朝她落了下来。
眨眼间,他便稳稳地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堆碎石之上。
虞梨这次看得清清楚楚,她方才不应该说檀珩来了她就是狗……
当狗就当狗吧!总比死在牢里强!
虞梨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只知道,当她看到檀珩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睛时,她的脸颊、眼眶,甚至是那颗曾经备受折磨的心,都是热热的。
她深吸一口气,发出一声呜咽,便向他冲了过去。
檀珩收剑后,也快步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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