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中,虞梨像一只小猫一样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大门,她的动作轻盈且迅速,却还是给坐在门角打瞌睡的门童吓了一跳。
门童听到声响后,立刻站了起来,刚要开口:“小姐……”
虞梨却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她迅速捂住门童的嘴巴,一边紧张地东张西望,一边小声问道:“我表哥回来了吗?就是檀珩。”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虚,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
门童眨了眨眼睛,显得有些困惑,但还是如实回答:“家主还没有回来。他不是和您一起出去的吗?”
听到这话,虞梨当即就直起腰来,若无其事的大摇大摆的慢步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府邸的规模挺大的,正堂前面雕梁画栋,亭台楼阁,还有一个精致的小花园。
虞梨绕过正堂,沿着西边的石子小路走去,穿过一小片梨林,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很巧,这府邸里竟然有梨树。
虞梨心情大好,嘴里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一推门,却像是撞见了鬼——檀珩正端坐在她的床榻上。
没错,不是书案也不是椅子,而是她的床榻。
这画面比她死了两个月又活过来并且胸部还大了不少还要离谱。
虞梨的眼睛瞪得比方才放生的花灯还要大,几乎要跳出眼眶。
她使劲儿眨巴眨巴眼睛,再次确认,那确实是檀珩,不是她眼花。
虞梨的那颗小心脏猛然提到了嗓子眼,她第一反应是转身就逃,但双脚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牢牢地粘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檀珩坐在那里,沉默得像座冰山,连个眼神都没赏给她。
今晚没有月亮,屋里也没点灯,檀珩整个人都被黑暗吞噬,只剩下一个阴森森的轮廓。
虞梨的视力是极好的,但此刻,她却连檀珩的眉毛是挑是皱都看不清。
不过,她能确定一点,小仙现在很生气,生气的下一刻就能把她变成床榻上的另一个摆设……
意识到自己若不立刻开口,可能会变成真的“摆设”,虞梨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慌乱和颤抖。
虞梨心里七上八下,她也不知道檀珩究竟想的是哪样。
她在想,小仙刚才不是一直都不在吗?怎么可能知道她和那个美少年的事情?难道是他偷偷装了千里眼?
她应该沉住气的。
檀珩抬起头,淡淡地看着她,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今晚吃什么:“不用解释,我不想听。”
虞梨一愣,她准备好的一箩筐解释瞬间没了用武之地。
没有狂风暴雨,没有天打雷劈,更没有“不得好死变成摆设”,看来小仙真的对她的夜游一无所知。
虞梨咽了咽口水,刚迈出一只脚,她就“咻”的一下来到了檀珩面前。
屋子里的蜡烛像是听懂了命令,悉数点亮,整个房间顿时黄灿灿的,暖洋洋的。
虞梨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就被檀珩捏住了下巴,以一个屈辱的姿势跪倒在地上,被迫扬起下巴去仰视他。
檀珩的指腹温暖,语气平和,但说出的话却让虞梨浑身冷得发颤。
他说:“今夜,去我房里睡。”
这不是询问,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是通知。
檀珩那双清明的眼眸里折射出从未有过的寒意,那眼神冷的能冻住仲夏的汴河。
下巴上的两根手指缓缓的移到了虞梨两侧的脸颊上,她被掐的生疼。
她的脸上的肉在他的指间变形,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无法合拢。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虞梨那双黑白分明的圆眼里已经泛起了水雾,看上去委屈极了。
虞梨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不争气的往下瞄了瞄。
明显有一股暖流从虞梨的唇角悄悄滑落,若不及时舔去,那抹暖意便会化作一缕细丝,从她嘴角滴落,溅在地上……
檀珩似乎读懂了她的眼神,头轻轻一低,那张如雪雕玉琢的精致五官就离虞梨又近了一分。
鼻尖轻触鼻尖,彼此的呼吸在这一刻交织,温热而混乱。
檀珩微微垂下眼睫,吐息如兰,他高傲的俯视着怀里的虞梨。
健硕的胸膛却起伏得愈发剧烈,好像在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波涛。
虞梨顿感大事不妙,他不会是想吞了她嘴角的水渍吧?
“唔,不要这样……小仙。”虞梨哽咽着摇头。
预料中的吞噬和亲吻没有落下来,檀珩只是用手指将她擦去了嘴角的水渍。
不过他还没有放过虞梨。
“不要什么?嗯?”
“不要碰我。”
“哦?那梁云鹤怎么就可以碰你呢?”
……
檀珩的目光如同锁链,紧紧缠绕着虞梨,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强势又灼热的侵略气息。
他亲眼目睹了梁云鹤从花台上将她拽下,目睹了他们并肩放花灯的温馨,更目睹了他们同乘一辆马车归来的亲密。
这些画面如同利刃,一刀刀剜着他的心。
胸腔里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灼烧,烧得檀珩几乎要失去理智,他恨不得将眼前这可怜兮兮的虞梨当场化作狐裘,永远地披在身上。
这样,她就永远的属于他了。
这样,她就不会再和别人见面了。
这个念头在檀珩的脑海中疯狂滋生,他甚至能想象到那种极致的占有带来的满足感。
只是想象就能让他兴奋得几乎颤抖,他甚至无法抑制这直冲天灵盖的快意,呼吸变得粗重又急促。
“虞梨,你是我的。”檀珩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虞梨的脑海中一片混沌,她的眼神迷茫而无助,怔怔地望着檀珩。
怎么会这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思绪飞转,最后一咬牙,挤出来一句:“小仙,你是不是吃醋了?”
檀珩闻言不屑的冷笑:“吃醋?吃谁的?”
虞梨两眼一黑,感觉要昏死过去了,脑子里满是“完蛋了,要死了”这样质朴的概念。
“你配,还是他配?”
这句话更是冷得能冻结空气,简单的六个字里充满了轻蔑与嘲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刺虞梨的心。
檀珩是不会吃醋的,因为他从不允许自己有这种软弱的情绪。
他想要的,必定要得到,哪怕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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