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近日你总有些心神不宁,可是有什么事?” 汉子一边奋力掘出池塘里的淤泥,一边问旁边正洗着残藕的娘子。
边娘子稍稍展了一下腰,抬眼望向远处的竹林,似有所思,“你说那个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说盛家那个七姑娘?前几天我不是去宥阳城里打听过了吗,娘爱爹不亲,还背着个灾星的名号。人家是发配边关,她是发配家庙。”汉子语气戏谑,带着笑意,打趣道。
边娘子微微皱眉,好气又好笑,嗔道,“官人,你又玩笑。我和你说正经的。”
“我和娘子说的也是正经的,这都是实话。只是一个小丫头为何落的如此境遇,这登州盛府是个什么光景,还得等阿火打听清楚传信回来才能明了。”汉子敛了笑容,继续道,“听道长说阿火这些年喝酒喝得越发凶了,经常在山上醉得不省人事。估计这事还得费些时日”。
“我看你还是让阿火到宥阳来吧,这里好歹有你我看着他点,也不至于让他日日借酒消愁”边娘子眉头锁得更深了,担忧的说。
"唉,世间最难解的是心结,由他去吧。"汉子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遂转了话头,“娘子,你为何对盛家这小丫头这么上心?”
“官人,不觉得这丫头特别吗?”边娘子放下手中的莲藕,认真道。
“特别?没怎么觉得,就是觉得这丫头胆子不小,遇事不慌,人小心不小,”汉子跨出池塘,坐在卞娘子身边的石头上。
边娘子洗了手,给汉子斟了一盏茶,缓缓道,“这几个月,我冷眼瞧着,这丫头很是特别。其一,她本生在官宦人家,虽说不上锦衣玉食,但五品官家的姑娘想来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呼奴唤婢的,如今像是被驱逐流放一般来到这穷乡避壤,却没有半点悲伤怨愤。其二,盛府每月实是送吃穿用度上来,虽不宽裕但混个温饱应是可以。但她说自来到此地,日日所想的就是如何开源节流,自力更生,让一家人过得更好一些。这不是一个小丫头能有的思量。其三,这丫头很能吃苦,完全不像娇养的官宦小姐,这几个月我眼见她磨穿了几双鞋,脚上被这前前后后的山路磨出许多水泡,手上也起了茧子,我看着都心疼,却没听她叫过一次苦”。
“开源节流?这词听着新鲜,难不成这丫头还读过荀卿的《富国论》?”汉子饮尽一盏茶,“嫦娥离了广寒宫也得下地插秧哈哈,我家娘子就是嫦娥下凡间,都吃得了那么些苦。那盛府能把**弱妇扔到这山野之中自生自灭,这丫头在家也不至于娇惯到哪里去”,汉子眉眼带笑,又逗起笑来。
边娘子一把夺过汉子手中的茶盏,嗔怒道,“官人,你再这么打趣我,今夜你就睡到羊圈去吧。”
汉子连连赔不是,拎过茶壶给边娘子斟了茶,赔罪道,“娘子莫要动气,说个笑话讴娘子笑一笑嘛。我知娘子思虑并不是因为方才说的这些,这些都不足以让娘子心神不宁,说吧,还有什么?”
边娘子心知自家官人最能体察她的心思,于是正色道,“那日给她阿娘接生,孩子头大难下。我本想和那妈妈说明必要用剪刀拓开产道,方能解性命之忧,正犹豫如何说才能让人家信服,官人也知这方法一般人是理解不了的,更加不敢用在自家产妇身上。谁知,那丫头冲了进来,对着我一口气就把这法子说了个明白,甚至连止血的药粉都想到了。这些日子,我越想越觉得蹊跷,这个法子是当年嫂嫂亲授,据说世间没有几人用过。她小小年纪又如何知晓?”
汉子听罢脸色有些沉了,微蹙眉头,“嗯,这确实奇怪,嫂嫂的医术乃是她母亲家传,且只传女儿并不外传收徒。这样吧,娘子你这样瞎猜也没有结果,等这丫头再来时,当面问问就清楚了。”
“嗯,是要问问清楚,这丫头太过特别,或许她和嫂嫂有什么渊源,或许嫂嫂他们没.......”边娘子低着头手里摩挲着茶盏,自顾着道,完全没留意到汉子脸色已变,“娘子,莫要再起这样的心思”,汉子沉沉道。
边娘子听到此话,心中一沉,自知失言,忙忙收了话头。大哥嫂嫂一家是官人心中永远的痛,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心里,头尾俱已深深埋在骨肉里,表面虽已看不出端倪,但这根刺却附骨肉而生,成了一根毒刺,提不得也挖不掉。
应兰她们的小院最近很是热闹,因着狄小娘生产伤了元气,奶水少得可怜,长栋小弟经常饿的哇哇大哭。吴妈妈在山下寻了几日,斥巨资买来两只羊,一只正在哺乳期的羊妈妈,一只羊闺女。于是长栋小弟便有了一个羊奶妈和一个奶妹子。应兰和小蝉每日的活计又多了一项放羊割草,忙得脚不沾地。
这日,长栋小弟吃饱了睡得很香,狄小娘叫过应兰,想着明日让应兰带着她们去向边娘子致谢。
应兰隐瞒不过,只能说了实情。狄小娘叹道,“避世而居必有隐情,咱们贸然前去,反倒扰了人家。但这救命之恩也不能含糊而过呀。要不,应儿还是你跑一趟再去请她一请,我们在院中置办一桌酒席,聊表心意。”
应兰连连点头,然后又道,“除了道谢,
我还想让阿娘帮我一件事。我想拜边大娘和大叔为师,为表郑重,阿娘亲自提比较好”。
“拜师?是呀,应儿也该读书**字了,这些日子为着我和栋儿忙前忙后,都荒废了学业。我身子已大好了,照顾栋儿,菜地和院里的活,我和吴妈妈也都能料理了。你和小蝉都应该去读书识字。这边娘子医术了得,应儿可是想学那金针之术?”狄小娘欣然道。
“是呀,阿娘,我就是想和边大娘学医术,再和大叔学些拳脚功夫,不仅能救人还能自保。”应兰点头回答。
应兰去请边大娘夫妇却被拒了。“我们不便出谷,上次是事急从权,你阿娘的一片心意我们领受了,这些喜蛋和吃食我们就不客气了,也沾一沾你小弟的喜气,酒宴席面我们就不去了。”边大娘推辞道,继而又问道,“正好,丫头,有件事我今日要问问你。那日你阿娘生产,你让我用剪刀拓开产道,你小小年纪,怎么知晓这些?”
应兰心里暗呼,完了,果然穿到这个时代且又是一个黄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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