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缪并没有开口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反倒是白思筠急急忙忙先开口解释:“今晚的舞会我没有礼服,学长说他有带多余的,可以借给我。”
晚上在舱底有一场比较正式的舞会,还有三四个小时就正式开始了,苏缪手里有整座游轮的安排表,他知道。
白思筠依然是谨慎地和他保持着非常安全的距离——一臂半远,丈量之精准,苏缪都差点忍不住笑了。
他垂眼看着这个从一开始就拒绝和他眼神交流的男生,目光又落在礼服袋上属于许家的家纹。
下巴抬起,轻轻吐息了一下。
白思筠以为这是能放他离开的信号,如蒙大赦,轻轻弯了下腰,眼睛只敢盯着苏缪的裤脚下的皮鞋。
突然,下一秒,一只手横在了他身侧,搭在了他身后的墙面上。
白思筠呼吸一窒。
苏缪低头凑近他,看着他因恐惧而抖动的睫毛:“我有哪里惹过你吗?”
白思筠没吭声,胸膛起伏,显露出他剧烈波动的情绪。
苏缪歪了歪头:“还是说……你只是单纯讨厌我?”
白思筠反驳的很快:“不是的!”
他一着急,声音就有些大了,带着颤的嗓音回荡在走廊里,心跳声一下一下鼓动着耳膜。
苏缪等了一会。
然后说:“哦,但看来你并不想和我解释原因。”
白思筠注视着他冰凉的眼神,轻轻一哆嗦,张了张嘴想解释,却一句话没说出来。
船舱内的空气浓稠的吓人,几乎到了窒息的程度。
这时,阎旻煜的声音传来。他的大嗓门一瞬间打破了走廊里近乎沉寂的对峙氛围,简直有了清心辟邪的效果:“喂,你们在干嘛呢?”
他扯着教导主任的话术,快步走过来,搭在苏缪的胳膊上,把他们两个强硬分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贴这么近做什么,你……诶,白思筠?”
他才看到快要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白思筠,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你,你这是怎么了?苏缪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也不用吓成这样吧?”
苏缪失望地松开手,白思筠靠着墙壁,很慢的蹲了下去。
苏缪看着他。
那双极其稀有的瞳色在暗色的灯光下雾沉沉的,他沉声说:“我不会再追你了。”
白思筠注视着苏缪离开的背影,胸腔内翻涌的感情渐渐平息,过于强烈的欲望沸腾着,烧的他全身都是烫的,以至于脸色红扑扑的,圆圆的眼睛里满是水光。
苏缪在时,他尽量避免着一切肢体接触;苏缪离开了,他的视线却黏连在他身上撕不下来。
一扯,就牵扯出万缕的丝。
他不是避嫌。
阎旻煜毫无察觉,对这一切表示喜闻乐见,满意地拍拍白思筠的肩膀:“我早说你选择我就行了,有我在,他还能把你怎么样吗?”
……
他是兴奋了。
.
苏缪没了睡觉的心情,在房间的床上玩了会手机,又翻来覆去了一阵。
他从昨晚到今天几乎没吃一点东西,此刻也不觉得饿,脆弱的胃在此刻终于发出了抗议,尖叫着扭痛起来。
苏缪皱着眉捂住腹部,他胃痛的毛病从小就有,到现在已经快像家常便饭一样习惯了。因此在稍微缓过来一些后,他没有叫客房服务,反而下楼去了甲板。
海面上并不晴朗,天空黑压压地浮在苏缪头顶,没有要下雨的意思,但不漂亮的环境总是败心情的。
厨房已经开始紧罗密布地筹备晚饭,食物的香气飘在船舱里,到了露天的甲板才散去一些。苏缪闻着这诱人的味道却毫无胃口,面无表情地观察着船后鼓动的浪花。
掌心贴在护栏上,冰冷光滑的触感从指尖慢慢爬至全身。
苏缪看着水,就想到了学校喷泉里的水。
伴随着濒死的窒息感一同而来的,是某种情绪爆发到极致后所带来的异常满足,当他意识到自己整个身体毫无保留地津在水里时,首先感受到的是诡异的安全感。
那种身体与思维的短暂抽离,令人着迷。
苏缪以为自己早已经忘了这种感觉,但潜意识就像迷恋着母亲的怀抱一样替他惦记着这种安全感,以至于他做梦的时候也想,发呆的时候也想,此时格外想。
但他知道自己不会真的跳进海里,理性是最爱背叛本能的。
船不明显的晃动着,与时不时就开游艇出去疯的F4不同,对于很少去水上的人来说,长时间维持平衡会让脑袋产生不自觉的晕眩。
学生们来到甲板,试图通过海风让自己清醒一些,相比船内奢华到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的装修,海与天空的自然风景显然更让他们感到自在。
然后就看到了悠哉看海的苏缪。
苏缪的身量很长,没有系统地锻炼过,但肩颈后背线条都十分好看,因为姿势的原因,苏缪腰线微微下塌,露出展翅的蝴蝶骨。
工作人员回头看了一眼这些来自弗西公学的学生,见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表面上,好像没有任何交集。
但直觉告诉他不对。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好像若有若无地集中在一个地方。不约而同的,没有人靠近苏缪殿下,那里似乎以他为中心空出一片不算小的空地。
就像展示柜上余留的空白,是为了更好地呈现展示品。
工作人员回过神,摇摇头,暗想自己真是想多了。
晚上的舞会即将开始。
混杂着酒香的音乐隐隐传来,众人在狂欢氛围的前调中渐渐激动起来,全舱人暗怀着某种激动,期待着晚上的舞会。
一声尖叫却骤然打破了这种和平。
“你做了什么?!”
湿透的木森一把揪住对面人的领口:“你找死吗?”
“这是怎么了?”
“那俩人都是特招生吧。”
“呵,穷人多作怪。”
“嘘,安静点,那家伙看过来了。”
“什么嘛,那双眼睛,真吓人……”
满潜收回目光,脖子被勒的生疼,他衣服上也沾了酒液,一看就是被人故意泼的,但右边的袖子上依然干干净净,酒液泼来的一瞬间,被他反应极快地护住了。
此刻他半边衬衫都被染了色,黏在身上。满潜视线上挑,露出流浪犬似的下三白:“上次在图书馆外找人堵我的,也是你吧?”
木森没想到他居然知道,但又怕是诈供,一时没敢反驳,只道:“废话什么呢?”
满潜没有理他,只条缕清晰地分析道:“爱兰德教授与你关系很好,他给你提前透露了分数吧。”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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