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剑势凛冽,将深秋的落叶卷起。慕沉肆意挥动着一根粗陋的杆子,五年如一日地练习已经学会的剑法,甚至自己研究参悟。
所谓勤能补拙。
他随便捡了一根木棍扔向何初,说:“比试一下。”
何初眼疾手快接住,随后笑道:“那你可注意了。”
于是两人废话不多说就开始过招。见何初率先袭来,慕沉脑袋一歪,躲过了木棍,而后一个闪步,以退为进,手中的木杆正要击中何初的手,被何初灵活躲开。这么上上下下几十个来回,竟是没分出胜负。
只是慕沉自己心知肚明,何初这是在让着他呢。他一个半路出家的,怎么比得过从小学到大的人。不过他的目的也不是赶上何初,不过是想在这世间有一个自保能力罢了。初入此道,他才明白,原来修行者,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就比如他如今的义父义母——何初的生父生母,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年过半百,说是跟他同龄也不为过。
“你们俩别玩了。”徐筱蕙笑脸盈盈地看着,朝他们招手,“今天有事要说。”
他与何初相视,默默回到屋中,四人分别对坐,气氛竟一时有些严肃,还以为是要宣布什么大事。
却也并不是什么小事,何乔烨拿出一封信,摆在了桌上,对着他二人说:“交派你们俩一个任务。将这封信交给新枝阁单阁主。”说着把手上的扳指摘下,“把这个一并交与。就在西北方向,沿路打听即可。”
徐筱蕙也掏出一封信,说:“帮我把这个交给阁主夫人。”
何初不免表示疑惑,直言:“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不直接飞鸽传书?”
徐筱蕙敲了一下何初脑袋,不满道:“让你去你就去,还这么多废话。忘记五年前给你寄信出去的鸽子一去不回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何初这才想起那只下落不明的信鸽。
“既然知道了就立刻动身吧。”何乔烨不由分说从身后拿出两袋行囊,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的模样,催促他们抓紧上路。
“义父义母为何如此着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慕沉皱眉,不免有些担忧。
“是出了点事,所以才叫你们赶紧送信啊。”何母把东西拢共塞到他手中,将他们送出门,柔声说,“你们且安心着,不要有什么负担。去吧,自家人就不送了。”
既然都这么说了,慕沉也不再说什么,带着郑重对义父母恭敬一拜,与何初一同离开。
走了大概一两公里,离小屋也有一段距离,慕沉拉住何初,在一块大石头上,将义父母准备的行囊打开,发现里面除了衣物,还有一大袋银钱。怪不得背着的时候感觉沉甸甸的。
他拿出那带钱,皱眉看向何初,说道:“你不觉得义父义母有些不对劲吗?若只是送信,又岂会给我们这么多银两?”恐怕是他们所有的积蓄了。
何初见状,拍了拍慕沉的肩膀,宽慰他说:“可能是怕我们路途遥远不甚方便吧。别想那么多了,赶路要紧。”
慕沉点了点头,默默将行囊重新装好背在身上。他面色复杂地看了眼何初,不再有什么疑虑。
末了,待他们走出了山林,已有一点房屋的影子,何初突然开口:“此行可能要你一人去了。”
听毕,慕沉刚想问原因,何初已然道出缘由:“我要去鸿琛堂一趟。已经躲了五年多,是时候做个真正的了断。”
“怎么这么突然?”慕沉不思其解,但也不多问,转而说,“我跟你一同前去。好歹有个照应。”
“不用——”何初摆摆手,“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我自己能解决。况且我娘不是还交代了任务吗,耽误了可不好。”
“这样,”何初怕他不放心,又补充道,“你先行一步,等我解决了这边的事,马上就去找你。如何?”
都说到这份上,慕沉自然不能再说什么,而且以何初的能力恐怕也不需要慕沉做什么。
于是他点点头,嘱咐道:“若是有什么事,记得传音给我。”
“唉,能有什么事。”何初突然笑出了声,“你怎么比我娘还操心。成,走了。”
两人各自走了不同方向的路。
慕沉走进人多嘴杂的酒馆,想打听点关于新枝阁的事情。
邻桌的几个大娘在那唠嗑,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他听到。
“跟你们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有一个人灭了一整个家族的人!吓人的嘞!”
其中一个大娘打趣道:“这有啥,现在哪些个大门大户没点内部恩怨呐,乱得很嘞!不过任他们如何争斗,也不关咱小老百姓的事。别多想,梦都是反的!”
大娘们七嘴八舌地说开了,上知当下时局,下通民间传闻,却没听到关于新枝阁的消息。
慕沉这才反应过来,被自己蠢笑了,竟然想着从大娘的口中打听消息。他唤来小二,随便点了几个东西,随即问:“新枝阁如何走?”
小二愣了好一会儿,似乎想从脑中检索出新枝阁的字眼,陪笑道:“客官,您说的新枝阁,那是五年前的叫法,它如今改名绝音阁。往西二十五里便是。”
“多谢。”慕沉给了点碎银。
小二眉开眼笑地离开。
“连绝音阁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山里人啊!”
待他起身后,那几个大娘在那咯咯地笑,说得很小声,却还是让他听见了。
慕沉也是无奈,可不就是山顶洞人吗。
绝音阁?
义父义母看来也不知情。
他出了客栈,突然感觉到手臂有阵阻力,向身后看去,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男子拽住了他。
此人似乎有些顾忌,犹犹豫豫地说:“兄台……是要去绝音阁吗?”
慕沉盯着这个男子,对方与他对视后立马低下头。
看来是被听到了他向小二打听的事。
他如实告诉:“我是要去绝音阁。怎么?”
“那……我与兄台同行可否?”男子有些焦灼,补充道:“我是被长辈交代前去办事的,不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只是我武力尚浅,一路上已经收到不少阻碍。我……我认识路的,可以给你指路……我看兄台身量气度不凡,才——”
“可。”慕沉懒得听他自述,打断了男子滔滔不绝的话。
无非是把自己当成保镖了呗。但就算对方真有什么别的目的,慕沉也不甚在意,横竖对方识路,倒省了他问路的麻烦,顶多是路上多了一个同行的人。
此人喜出望外,根本没想到慕沉会答应得如此爽快。于是默默地跟着慕沉,时不时观察周围。其实这男子心头始终有一根弦紧绷着,一刻也没有放松过。
脚程二十五里,说短也不短。若是一刻也不停歇,估计凌晨时分便能到,但他又不是铁打的。便决定天黑之时找个落脚处暂歇,等次日天光大亮就再次启程。他问身旁多出的那个人意见如何。
此男子摆摆手,赶忙说:“都听兄台的。”
“我叫慕沉。”别老是兄台兄台地叫。
“哦……好,慕兄,”对方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连忙开口,“在下姓叶名展佑,慕兄叫我小叶就行。”
“成。”慕沉利落答应,看对方瞻前顾后的模样,像他初入社会时的懵懂,年纪估摸着也没他大。如今倒是让他充当起照顾者的身份了。“那我们就在太阳下山之前,找一处地方落脚……小叶。”虽然是暂时接受了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但他这么叫叶展佑还是感觉有些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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