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血雾弥漫开来。
慕沉察觉,立即转头想要提醒君谿屏息,却还是一时不敌,吸入一点气味,头脑有点昏昏沉沉地倒下了。
同时倒下了一片。
但慕沉又是清醒的,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身处阵中。摄魂香开启的阵,中阵的人会短暂地摄别人的魂,简单来说,就是能够亲身经历同为中阵者的回忆。只是非常不稳定,也有可能随意变化。若是多人同时中阵,记忆繁杂多乱,很容易就迷失在不同的记忆里,找不到自己真正的魂。香不灭,阵不止,当然,香灭了阵也就结束了,算是对此邪阵的限制。那么是谁开起这个阵?总不能是魏霜林自己吧。
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装横淡雅的房间。慕沉观察四周,竟没有发现一面镜子。这是谁的记忆?
此时房门被敲响。“少主,温姑娘来找你了。”
慕沉跟随记忆中的言行举止,答道:“知道了。我稍后就来。”
说着放下手中的书,正打算开门。慕沉来不及细看此人读的是什么,转头瞥了一眼,一摞医案摆在桌子上,便出门去见那个温姑娘了。
府中院子的小亭里,一位和君谿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坐着,满面忧郁,完全不像是妙龄女子应该有的神色。
见他来了,女孩有些惊喜,笑着跑来环着腰抱住了他。
慕沉感到有些奇怪。在这个人的记忆里,女孩跑来抱着的时候好像不该是这个神情,而是面带委屈,眼中含泪。
不过奇怪只是那一瞬。女孩带着哭腔说道:“魏公子……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他们……又来找我,又来说我了……”她眼中饱含泪水,抬头看向他,“你说,不如我们就此结束吧?”
魏霜林没料到女孩会这么说,不免有些慌乱起来,将女孩抱得更紧。“对不起……阿茹。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我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届时我便向母亲请辞,带你离这些是非远远的。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温茹又何尝不知魏霜林此时的压力。她稍微冷静下来,轻声说:“是我有点不审时度势了。我希望你好好的。实在不行,我们就逃吧。”
“好。”魏霜林很快答应下来,随即对一旁默默守着的侍卫说,“带温小姐去休息。”
这个小插曲暂告一段落,魏霜林又忙不停歇地出府,找林宸珠商议一些事。
由于处理公务地方离府很近,省了坐马车的麻烦。
走在路上,时不时有一些百姓打招呼,笑脸盈盈地看着他,还不忘夸两句。
慕沉倒是稀奇,这个魏霜林看起来很受百姓爱戴,但为什么遗志上却想让百姓葬送呢?难不成此人表里不一?
等见到林宸珠,他恭敬地行礼,“母亲。”
林宸珠点点头,示意他不用虚礼。
他随即表明来意,“您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此次的谣言正是王主事和他麾下的一些权贵散播。但他们安分了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开始算计?而且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民心早已摇摇欲坠,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吗?”
思及此处,他顿了顿,犹豫着,“……母亲,等事情结束,我想与温姑娘成亲,离开这个地方。”
林宸珠放下手中的笔,看不出什么表情。
“身为母亲,我自然是希望你早日成家,幸福美满。但同样身为镇主,你便是我身边最得力的助将,儿女情长之事不该现在提。”
随后又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看着他说,“霜林啊……看见如今的白沙镇了吗?因为这些谣言,已经要靠所谓的献祭平息天怒来获得心安。先前你被推向众矢之的,侥幸因百姓的反对才躲过一劫。如今事态恶化,你觉得百姓还会向着你吗?”不等他回话,林宸珠面色严肃地看着他,“镇里的情况就是如此。但我是一镇之主,更不可能放弃整个镇。”
魏霜林愣了很久,不知该如何应对。
“明日的投票结果,决定了你的生死。不过我也不可能真让你白白送命。届时安排假死,你和温姑娘就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吧,剩下的交给母亲。”
看着母亲,魏霜林逐渐红了眼眶。但他知道眼下不是煽情的时机,待他逐渐稳定心神,想起一件事没说,正要开口,一个下属来禀报:“镇主,君秋恒求见。”
魏霜林主动提出离开。
夜半,魏霜林走进了镇边的密林中。他查到一些线索,那群腐败势利之辈不可能想出这招突然刁难,否则以母亲的手段,他们是不想活了。除非有人怂恿甚至推波助澜。而此人,正在这密林中。
月光下,似有一人已经等候多时。此人笑了笑,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聪明。”
慕沉看着对方,倒觉得此人十分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个熟悉的人。
“你就是文亥?那个从中作梗之人。”魏霜林从线人情报得知此人名字,每每以教书先生的身份进入王齐铨府中,实则是在密谋什么事。
文亥但笑不语,似是在默认。
“为什么?”魏霜林不解,“你不是镇里的人,究竟想干什么?”
“干什么?”文亥缓缓走近,“自然是想将白沙镇搅得天翻地覆。”
“原来如此。”魏霜林已经明白了什么,桌子上的医案证明了一切,“十年前的若乔镇,与一个月前的白沙镇几乎一模一样。都是你干的吧。”
慕沉似乎听到什么重要的信息。十年前的若乔镇?不就是颜悦那时候的发生的事吗?一个月前的白沙镇,不,现在是三个月前的白沙镇,也经历了周遭影子的袭击?
文亥挑了挑眉,有些赞赏道:“连这都能找到,你还真是不简单。不妨猜猜你袖中的遗志,有没有什么变化?”
魏霜林面色一变,确认了遗志还在,有些愠怒道:“休要再耍什么把戏,你不可能得逞。”说着拿出配剑,欲与之争斗。
但显然文亥没有这种打算,“跟你做个交易如何?你不是想知道如何医治那些百姓吗?”
魏霜林显然不会信他的话,冷冷回答:“你就是这样唬弄王齐铨的吗。”
“无论如何,我不会信你一分。”魏霜林自知对方不可能就此罢休,便不再与之对峙,毫不留念地离开。
回到房间,他拿出了自己的遗志。由于遗志是镇长掌管的东西,身为林宸珠的儿子,自然也略懂一二。他仔细观察,竟发现符文纹路与以往略有不同,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慕沉了然,原来遗志就是这个时候被改的。但魏霜林又有什么理由写下所有人的名字?
一阵天旋地转,慕沉脑袋昏沉,再睁眼是一面镶金边的落地镜。镜子前是刚死不久的王齐铨,正在试衣服,穿得十分庸俗,他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慕沉已经不忍直视了。
欣赏完自己的新衣,王齐铨来到主室,文亥已经在这里等了。
文亥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开口:“王主事。在下今日前来,是想与你做个交易。”
没等他拒绝,又接着说,“王主事不是忌惮林宸珠吗?我能够帮你重创她一次。如何?”
王齐铨眼角一跳,矢口否认,但思及此处是自己家,便又壮了胆子,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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