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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

小说:

臣服

作者:

两个萝卜一个坑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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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趴在石桌上,将头深埋臂窝处,暂时休憩一番。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一道熟悉之声飘入耳根,她抬眸,见是何乐,此时却垂头丧气,那一头卷发亦显得毛糙许多,好似一条流浪狗。

上次见面,他与她说那乔姓女子之事,而今看来,并不顺利。

河乐:“凌姐姐,此番来我是与你道别的。”

凌云木招呼他坐下,问:“几日不见,你怎地这般疲累?”

河乐叹了口气,彼时少年郎尽数被压死在这口气中,他语气沧桑,裹挟着如夜色般的愁郁,缓缓道:“我与她分别了。”

“这是为何?”凌云木微惊。

“那时我按你吩咐与她说,她同意了,我欣喜若狂,当日便决定与她一道离开。”

凌云木点了点头:“后来呢?”

“后来……”他蹙了蹙眉:“后来我忽而接了一个大单子,此单若成,十代之人不愁吃喝,只是却是要去远门。”

凌云木:“那你何不带她一同走?”

陆舒客:“前路未卜,或是赚的盆满钵满,亦或是输的体无完肤,我不能带她去,否则她便再无退路。”

他忽而下定决心般:“若我功成,定会来寻她。”话锋忽而一转:“却不知她能否等到此时……”

凌云木不发一言,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长叹了口气,只道世事无常。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赤焰自门内而出,神情悲怆凝然,来至她跟前,幽幽长叹道:“真道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赤阳神情自若,一如寻常。

凌云木示意她接着说,自己则在一旁默默听着。

原来那女子唤王柔柔,家住七弯街虹梁桥对面,夫家姓周,叫周也,是个酸秀才,二人结为夫妻已有十年。起初家里穷,又因着丈夫有做官之念,日夜攻读,故而无有收计,平日只靠娘妻二人贴计。

每每王柔柔有身孕时,皆以药打之,受尽苦楚。至二十五岁之际,丈夫科考无望,婆母要延续周家香火催得紧,周也亦此般做想,二人隔三差五行那云雨之欢,小半年下来却无有孕之迹象,这时周家才去请大夫来看,大夫把脉,连连摇头,道她平日操劳过甚,体虚气衰,又因多番打胎致气血大亏,伤及胞宫,再难受孕。

此言一出,周家人无不悔恨懊丧,王柔柔更是日日以泪洗面,谁知不过半月,那周也便纳了一方姬妾,从此对她是不闻不问,恶言相向。

后她上街买药,岂料为贼子所害,卖于牡丹阁,受尽屈辱。

今日那周也上那牡丹阁寻欢,见了王柔柔,多番羞辱,当众殴打,若非她二人及时赶到,怕又是一场命案来。

凌云木听了,眸光微阖,隐有怒气:“王柔柔意欲何为?”

赤焰微楞,她倒真未想过此事。

世间痴儿众多,你欲为她扬眉伸气,反遭旁人记恨。

凌云木深谙此道。

故而,她转身入了堂屋,要亲自问上一问,赤焰见状亦跟在其身后,与她一道进了门。

却不知那人而今心头可有恨意?

入厅内,便见一女子惨白面上泪痕点点,蛾眉蹙着,一双眼睛哭得通红。

见凌云木来此,眉头更是皱得愈紧,倒吸一口凉气,本是松懈的骨节骤然发力,攥握成拳,核桃大的双眼又惊又俱的望着她。

凌云木见状,脚步微顿,在她极远处落座,心中喟叹,脸色尽力变得柔和,然她五官脸庞本就多多少少带点棱角锋利,故而无有大作用。

她抬眸望向她,一双眼眸不知裹挟了多少世间冷暖,虽是藏有日火,然深究下来却是极清极冷的,淡到连她自个儿都忘了自己本性如何了。

“王姑娘缘何这般怕我?”她眸中流淌着清浅笑意,似一汪清泉划过心头,模样虽不甚柔和,却也是与传闻中那恶煞丝毫不干的。

一番思量下来,王柔柔渐渐将身子坐直,心头却仍不敢有丝毫松懈,扯了扯嘴角,僵硬极了。

只听她道:“说来不怕凌小姐笑话,我自十五岁入了周家的门,若奴家所记不错,那年亦是凌小姐手刃冷狼冷毒两个恶霸……”她话音稍止,似在思索如何措辞才能不惹恼她来。

“不老街中,凌小姐手握长鞭,那鞭上悬着刀刃,只轻轻一挥手那冷狼的脑袋像是切豆腐一样滚了下来。”她回忆起当日之情形,至今心中仍是惊慌不减,却连那冷毒是如何死的亦说不出口了。

“而那日,正是奴家大婚之日,不巧那婚轿偏生从此路而过,见了那血腥一幕……”忆其八年前大婚往事,倒像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凌云木心头微惊:“我竟不知。”

怪不得她这般惧她,其中竟是有一番渊源在的。

“王姑娘莫怕,那姓冷者二人作恶多端,欺街霸市,亦是死有余辜。”

“你为人所害又受了侮辱,我非寒冰硬石之心,岂能加害于你?”凌云木忙安慰道。

她历来是个为人轻易哄骗的主,耳根子又软,听了这话自是连连点头:“奴家明白了。”

“你的事她们方才亦与我说了,此番来是询问你意欲何为?”

王柔柔紧咬下唇,双眸噙泪道:“世道缘何待我如此不公!”

“我与周郎相伴许久,他而今却被那姓赵的勾了魂,叫我这个结发夫妻情何以堪!”

她说着,又开始掩面哭泣起来,边哭边道:“望凌姑娘为我做主。”她忙要下跪,凌云木见状去扶她。

凌云木:“你与我说想要他落个什么下场便是。”

“奴家不知……”她掩面啼泪,泣不成声。

“害你之贼人你可记得?”凌云木又问。

她摇了摇头:“当时夜色极深,只知我被人用手帕捂着鼻子,登时便昏了过去。”

“我与你去官府一遭,你将当晚之事一一与他细细说来,他定会与你做主。”

若是换做常人,听了这主意,理当无有反驳,可王柔柔却忽地犹豫起来,令人分外不解。

她问她为何,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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