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初察觉到了他的扑腾，却沉浸在自己的盛世美颜被不长眼的混蛋破坏了的心疼与不忿中。
他捏着余奕笙的下巴，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唇瓣打量。
这一点伤口不仅无伤大雅，更是显得他的面容比平时的矜贵更添几分破碎感与不羁。
在他的眼中，这是在抚摸自己的帅脸。
但在余奕笙眼中，这和轻薄没什么两样。
“你干嘛！”余奕笙猛地站了起来，用拔高的音调来掩盖自己耳根的薄红。
“这么大反应干嘛？”向初莫名其妙，放好药箱后给两人都倒了杯水，准备对他说清来龙去脉。
始终是他连累了余奕笙和他一样挂彩，他自然要带他回家里负责。
之前对余奕笙隐瞒这件事也是觉得没必要告诉他，但是既然他现在已经掺和了进来，他认为自己有必要让他了解情况，了解自己并不是吃饱了撑的去挑衅当地黑恶势力。
录音笔被放在玻璃茶几上，向初解释。
“事情就是这样，伪君子犯了红眼病，我做这些是为了找证据。”
向初说完，像个老成的中年男人一样呜呼，“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小小年纪的读书仔竟然就有这么多心思。”
在他看来，这一个比赛名额根本不值得牵连这么多人大动干戈。
余奕笙听完，根本没附和他，只是板着脸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笨蛋。”
向初一拧眉，忍住打他脑袋一巴掌的冲动。
“我笨？”
余奕笙不置可否，语气严肃，越说越快，还带着责备的意味。
“为什么不来找我解决？非要自己去以身试险，你不笨谁笨。”
他想不通这么一个身形单薄的穷小子，怎么就敢单枪匹马地去找这帮混子呢？他知不知道这些人在自己的地盘有多无赖和危险？
好在今晚自己在，若是他不来，再凭借他那拽样，人家万一真的对他动手，后果要如何设想？
这些顾虑接连从余奕笙心头滑过，他眼前似乎再次浮现出那柄利刃朝自己刺来，向初想都没想就向他冲过来的样子。
虽然当场看到他没受伤，但余奕笙此时还是不放心地抓起他的胳膊再次检查，再三确认他胳膊没被划破，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向初打量他的动作，完全洞察他的所思所想，方才的怒气也像是气球被扎破一般全然消失，甚至还带上了点调笑的意味。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有忙找你，你都能帮我解决？”
难道眼下的情况是，一根粗壮的大腿主动伸了过来，疑惑你为什么不抱？
余奕笙放下他的手臂，可疑地目移。
“我……我可没这样说……仅此一次！你又不是我谁。”
若不是见他不顾安危地救自己，现在他才不会坐在这个破地方陪他浪费时间。
他还想得寸进尺，以后缠上自己？非亲非故的，他对向初已经很仁慈了。
向初有些小失落，却一点没气馁，他太清楚余奕笙的傲娇了。
“我很乐意和你有关系啊，但这取决于你，不取决于我。”向初耸了耸肩。
简简单单一句话，足够余奕笙回家辗转反侧一晚了。
向初看着他急着离开的背影，关上吱呀作响的铁门，幽幽叹气。
从他主动偷看余奕笙开始，他就想和过去的自己拜把子，成为世上最信任彼此的兄弟。
但他为什么偏偏对自己戒备心这么高？
清晨，一中门口，进入学校的学生们熙熙攘攘。
刚走进教学楼，向初打了个哈欠，一口咬下鲜美多汁的肉包子，还没来得及咀嚼，抬头就看到了面色铁青的程维站在楼梯上紧盯着他不放。
向初两步并做一步地迈上楼梯，二人同时到了最为静谧的天台。
他举起手里的包子晃了晃，“班长的眼神这么可怕，是不是也饿了？”
程维没心思陪他插科打诨，一把打掉他的手。
塑料袋装着的包子掉在地上，程维此时装都不装了，咬牙切齿地质问向初，“你下手也太狠了，难道就不怕把事情闹大？”
“怎么了?”向初一头雾水，没明白情况。
但这副慵懒散漫的样子落在程维眼中，却像是死皮赖脸地说“我想做就做了，又怎么了？”的意思。
向来斯文腼腆的男生此时表情有些阴森，与平日判若两人。
“既然你不肯乖乖让路，就别怪我了！”
撂下一句话，程维离开时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固执地说：“第一名永远是我的，你抢不走！”
得，典型的偏执型学霸、且有被害妄想症，总脑补所有人都想和他争抢第一。
可这成绩各凭本事，各看发挥，要是真厉害的那就考个满分呗？何必要铲除竞争对手呢？
向初暗自摇头，惋惜地捡起地上的包子。
“浪费食物可耻啊！”
原本想着上午的课结束，趁着中午休息时，向初再将录音、以及他返回街角找回的报名表碎片等证据交给班主任。
但在第二节大课间时，程维就先下手为强了。
教导主任同时把莫莉和向初叫去了政教处，可见事态的严重性已经升级，远不是在教师办公室里本班的老师与学生关起门来商量的程度了。
教导主任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地中海方脸，一派严肃，指着向初的鼻子张口就批判。
“有人举报你校外斗殴，恶意寻衅滋事，你身为一中学生，已经极其严重地违反了我校纪律！”
客观上，向初确实参与了斗殴，但……
他坦诚：“事出有因，我没有恶意。”
教导主任的眼神悲愤，像是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罪犯，“没有恶意你都打断了好几个参与者的手，要是有恶意，你是不是要杀人？啊！你的情节太恶劣了！”
向初也傻眼了，他顶多是自卫，而且那天离开前，那帮人虽然被余奕笙胖揍一顿，但也全须全尾的。
除非是那天回去之后，余奕笙又动了什么手脚。
莫莉为向初辩解，“我们班的这个孩子一向很老实，最近成绩也提升了一大截，要准备参加英语大赛，他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做这些事的，他是无辜的！”
“就你这样的学生，参加英语大赛也是浪费！让你去代表一班、代表一中，只会丢了我们所有人的面子！”
教导主任劈头盖脸一顿骂，指着莫莉更是大声：“还有你，学生闹出这么大事，你怎么当的班主任？”
年轻的女老师被骂得低了头，没反驳，只是双手交叠在碎花裙前，不安地拧了起来。
向初侧身挡住她，避免中年男人的唾沫喷到她身上。
“你口口声声说我闹事，那你把事情查清了吗？怎么，向你举报的学生没给你交代事情是因谁而起？”
虽然从头到尾程维都没有出现，但毋庸置疑，是他检举了向初。
教导主任的脸色瞬时像是打翻了颜料盘。
向初嘴角一扯，“哦，之前说我没有证据，现在大家可以听听，这个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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