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山。”段星芒说。
“不见山?”段婒皱眉。她从未听说过这座山。
“不见山,至今为止从未被世人看见之山,是一处绝密的地方。”若非神力,无法搜寻其踪迹。
“既是绝密,你如何找到?当年你游历天下时无意遇见?”段婒不解。这是她想到的唯一方式。段铓喜欢游历天下,段星芒想来也是如此。
“不,不见山之所以绝密,在于绝不会有人能找到它。那里从未有人涉足。”段星芒说。
从未有人涉足,有点意思。段婒手指动了动,有点兴趣。
段星芒继续道,“不见山里阵法星罗,能保证之后隐阁绝不会被外敌入侵。”
“好。”段婒答应进入不见山。
“但我还有一个疑问。”她目光锋利的射向段星芒。
“既然从未有人涉足,你是如何发现不见山?”直指核心。
“你没有找到它,如何知晓它的位置?不见山内布法阵,是人为,还是天然存在?段星芒,你瞒了我许多事情。”段婒的声音,冷了下去。
曾经,她以为段星芒站在她这边。现在看来,段星芒从未站在她这边。他像是个卧底。
“世上有许多不见山,我只带你去其中一座。不见山,是段勍命名的。”
果然如此。
段勍。
见段婒神色淡了下去,段星芒脸上泛起无言的讥讽。他想起了一些事,此时的段婒,和十九年前的他,在某个时刻似乎重叠。
“你以为不见山是什么地方?不见山,是段勍用卜算之法查遍天下找到的位置。除了他,谁都找不到路线。他给每一座不见山布下法阵,这些藏着的山,是他的底牌之一。止水队也在不见山里训练。”
“你是段勍的人。”段婒肯定道。
“不错。”段星芒并未反驳,坦然承认。
“为何?”她不理解。段星芒的实力比她想象的还要高。段勍是魅魔还是给他下蛊了?莫非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互相扶持?
她的心思写在脸上,段星芒好笑,“别乱猜了,我与段勍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一辈子,和他说过的话屈指可数。”
“屈指可数的话,就让你上刀山下火海,段勍好本事啊。”段婒阴阳怪气。
段星芒扫了她一眼,没有正面回答,“上一代的恩怨何须多言,不过各有难处,一团乱麻,早已纠缠的解不开了。总而言之,最后我选择站在段勍这边。虽然我厌恶他,但我选择了他。”
“我能遇到你,是否是段勍的安排?”她要知道最关键的一点。段星芒出现的时机不算巧合,若连段星芒的出现,都是段勍刻意安排,她的隐阁,恐怕也不能信任。
段星芒击碎了她最后的幻想,“不然呢?我乃段氏上一代最强之人,为何要帮你?你真以为是你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处?段婒,别傻了。像我这样的人,怎会没有容身之处?你们无法理解我的强大,所以也无法理解我的嚣张。只要我想,我一人,足以挑起天下大乱。”
“段铓很不错,但比起我,还差了点。”他很自信。
“他对这个世界还有眷恋,所以出剑总是畏手畏脚。我不一样,天下,没有任何值得我留念的事物,我可以毫不留情,挥出灭世之剑。”段星芒的视线放向远方,段婒能看见眼底翻涌的波澜。
“段勍答应你什么要求,才让你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她很好奇。是怎样无法拒绝的理由。
段星芒一笑,“恰恰相反,他什么都没答应我。这样,才显得真实。”一个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拿去赌的人,他从不怀疑他的承诺。哪怕是给他画一块大饼,他也认了。毕竟,画饼的人自己也吃。
“我若进入不见山,是不是就算成为段勍的手下?”
“小姑娘,天下没有白吃的饭。”段星芒提醒。
“隐阁成为段勍的势力,他想要做什么?继续追捕关在地牢里的疯女人?那个女人给段勍下蛊了,让他疯狗似的咬住,穷追不舍。”这是段婒最无法理解的地方。
“不该你打探的事情,不要打探,对你没好处。”段星芒脸色沉了下去。
看起来,触碰到他们这群老登最核心的秘密了。
“既然如此,我不愿进入不见山。”段婒拒绝。
段星芒淡笑,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不在于你愿不愿意,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有的选?隐阁不在不见山落地,便意味着你逃不开段悬壶的追杀。他绝不会放过你。九重小镇的惨剧,他们一定要掩盖住。你们这些目睹惨案的证人,活在世上,便是对段悬壶的威胁。”
“段婒,接受现实吧。”像我一样,接受现实,“人活一生,看似有很多条路可走,实际上,能选的只有一条。我知道你讨厌段勍,我也讨厌,可十几年,我也这么和他过下来了。我听他的话,一步步走到现在,把你和隐阁,带去他的身边。”
“你有与天下争锋的实力,却非要待在段勍身边做狗。段星芒,我看不起你,也看不清你。”段婒深吸一口气,看段星芒的神色充满探究意味。
“我尚且看不清我,你又怎看得清?”段星芒自嘲一笑。
“段星芒,告诉我,你们上一代发生了何事?”才让你这样的人,对段勍忠心耿耿。
“我不能和你说太多。只能告诉你,段氏,腐朽的无可救药。段勍是唯一能救得了段家的人。我愿意跟随他,也因如此。”他说的肯定,肯定到段婒差点相信他的话。
“救段家?”她觉得好讽刺。
他杀段氏族人毫不手软,如今他告诉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段家?何其可笑。
偏偏段婒无法辩驳,很多时候,最荒谬的理由,却是最真实的理由。也许段勍真的在尽他作为族长的职责,按他所说,拯救段氏。
可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不知道段勍和段星芒眼中的段氏包含了那些人。从段星芒出手的程度看,段婒相信,她也不过是段勍手下一个随时可以被牺牲的棋子。
他们要拯救的段氏里,不包括她这个人。
或许未来段家能在他们的手上变得更好,可她活在当下,凭什么要拼尽性命,为他人搏一个未来?
她的命,只为自己拼。
但正如段星芒所言,她没有选择,只能依附段勍。隐阁势力大减,绝不能和段悬壶硬碰硬。
段勍想要利用她,她又何妨利用段勍,给自己找个靠山?至少,段悬壶不敢正面对上段勍。而且不见山,确实是藏匿隐阁最好的选择。
“我要见段勍。我要他亲自见我。”
“他已经在不见山里等你很久了。”
再次见到段勍,段婒诡异的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段勍于段氏而言,是个很熟悉的陌生人。
他常年躲在藏书阁,神龙见首不见尾,上次出现,是为了确定少族长的位置。
细算下来,这是她和段勍第一次正式见面。
空气中似乎带了点尴尬的氛围,一时间,段婒不知如何开口。
段勍打破了沉默。
“阿婒,我们终于见面了。”
他看似一位亲和慈祥的长辈,段婒却知,此乃他的伪装。
“如此见面,算不得好事。”他像疯子似的追着一个女囚不放,将段府陷于混乱中,见到他,段婒实在高兴不起来。
段勍没在意她黑如锅底的脸色,“段家迟早要有这么一遭,意料之中。横竖早晚要发生的事,倒不如趁着我还在,让他们尽快动手。”
“既然你知晓长老们犯上作乱,为何不多加管制,反而放任自如?”段婒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火,对段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
“你在生气?”段勍意外。
他眉眼具是淡漠,“我为何要管他们?我又不是他们的爹,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关?”“何况,我本就厌恶他们,一群无可救药的人,也值得我放心上?”段勍的脸色带着明显的嫌恶。他对段家人的厌恶,好像从未遮掩过。
一时间,段婒心中掀起一点波澜。
她试探问道,“不在意段家,你在意的是谁?那个女人?”
段勍的话,让她摸不着头脑。
“错了,正因我在意段家,所以我才要抓住那个女人。”
段婒恼火,“你知不知道,自你离开段府,段氏内部打的不可开交,为了下一任族长的位置,诸位长老,已开始不择手段。”
段勍冷笑一声,“这是必然。他们不服我。”
“他们从不认为我适合当家主。”
段婒眼底嘲讽意味更浓,“你确实不适合当家主,成为段氏族长的十九年,你为段家做过什么?什么都没有,你躲在藏书阁里,连面都不露。你是不是特别得意,足不出户,便将整个段氏玩弄于股掌之中。我们所有人都受你的震慑,畏惧你,憧憬,害怕,又无知。”
段勍冷漠的打断了段婒的话,“那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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