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嘈杂,人声兵器声未停,屋内却呈一瞬紧绷的寂静。
谢云娇后一步进屋。
她先看了眼宋清梦,见她好好站那,才松了口气。
天知道昨天她看见季初弦衣服上带着血,而宋清梦没有回来时,心中有多害怕。
只是这口气尚未松到低,她本就发白的脸色,顷刻间血色褪尽。
——她注意到了屋里的东西。
就如刚才廊下褪色的花灯。
那是去年元宵,宋清梦做的莲花灯,放于河上飘走了,结果却出现在这里。
谢云娇眸光一颤,不由看向季初。
正对上了他审视的目光。
面对突然闯进来的人,季初弦都神色如常,直到看到了谢玉娇,才微微拧眉。
他这位置很隐秘。
甚至为了避免太多人知道,很多事都是他亲手办的,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此次来的路上也小心翼翼,未曾被人发现。
也不该有人这么快找到这里。
除了谢云娇他想不到别人——毕竟她连季初弦自身都未曾注意到的一些小癖好都知道。
但季初弦不明白谢云娇为何如此?
他目光在面色惨白,攥紧手帕的手指因为用力甚至有些发青的谢云娇身上,停留片刻,有些不解。
“许大人这是……”
季初弦收回目光,看向许长诀,示意将他们围起来的一众人。
“我与夫人在自家院子,应是没犯法吧?”
许长诀已经扫过屋内种种,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力度。
“余三公子一案,尚有疑云,需季公子配合。”
季初弦微愣,随即简短一笑。
“失察之责,就算怪罪,也到不了我头上吧?”
许长诀目光微凝。
朝中势力复杂,而季初弦头上的人同余府尹一派不太对付众所周知。
季初弦没那个胆子对余三公子下手,毕竟这可不是简单地使绊子,余府尹趁此机会要将他弄死也太过理所当然。
所有人都以为季初弦是冤枉,恰好赶上。
许长诀也如此。
直到他无意间听见手下有人在讨论——第一次见洗刷冤屈后反倒不太乐意的人。
他想到了季初弦说的那些话,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案子。
余三公子的尸体在要下葬的前一刻被拦住。
最后的结果季初弦确实没有亲自动手私刑,可是他面对余三公子呕吐造成的窒息不管不顾。
以及言语刺激。
这是失职。
但这种若要追究,只能追究到当晚收押的人身上,至于言语上的诱导当事人否认也没有好的办法。
季初弦早就做好准备。
在这静默中季初弦笑了笑,“大人应是找错了人。”他看向被踹开的门上,“我——”
“没找错。”
许长诀理了理衣摆,将刚才抬腿踹门翻飞的衣角抖顺。
他目光很深,“还有桩命案。”
季初弦脸上的笑意顿住,他眸光微动。
“命案?谁的命案?季某手上从未犯过人命,大人这般血口喷人,不知为何。”
“谁的命案?”许长诀缓声重复,他盯着季初弦的眼睛,漆黑瞳孔里如猛兽锁定了猎物,“不巧,关乎本官的命案。”
看着季初弦瞳孔一缩,许长诀原本只是猜测,在此刻得到了肯定。
当年他狼狈逃离那场大火,将其归在了许家当初的当家主母身上。
太多次了。
那人想杀了他和李氏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何况随着他快要及冠,许将军有接他回去的意思,更让那群人坐立不安。
之后在牢中清算那一桩桩旧事时,此件事被否认过,但许长诀也无心再听,他根本也不是为了求证。
此番重新想起这桩旧事,是在去查过季初弦后。
那晚他喝了酒,情绪都被放大,等第二日才在想,为何宋清梦敢一而再再而三,在如此容易查明白的事上骗他?
一边想着算了,被骗得还不够吗,一边又忍不住差人去下细地查了季初弦。
这一来,发现了可疑之处。
季初弦在成亲前就已经升四品,在其位做其事,而他自己要求将官碟延后。
很多经年之后回望轻易能看透的事,牢牢困住了年少的他们。
许长诀也没想到谦谦公子的季初弦,竟能做出这般事。
若是他当时死在了心灰意冷,死在危机四伏的军中,没能踩着刀刃活下来,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一切都是惘然。
许长诀带着人到了季宅,遇上刚好出门的谢云娇。
踹开门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暴虐到达了顶点,直到同宋清梦目光相接,他的灵魂才落地。
屋外的动静已经停下来,偶尔能听见一两声人语。
听不真切,也无人有心去听。
在场的人都因为许长诀的话一愣。
宋清梦更是震惊不已。
什么叫他的命案?
难道当年那场火……她不由看向季初弦。
季初弦察觉到身侧的目光,后牙不自觉咬紧,只是下一瞬那三分笑意又回到他脸上。
“既如此,好像只能跟大人走一趟了。”
周围已经将手放上身侧佩剑的卫兵怔了怔,又松开手。
对配合的人,他们向来不会强制押送。
许长诀盯了他一眼,微微侧身。
下一秒,他瞳孔骤缩,身体比意识更快,两步上前抓住了那雪亮的刀锋。
待许长诀一脚将季初弦踹翻在地后,周围的士兵才反应过来,拔出刀将季初弦架起来。
还有谢云娇压在嗓子里的半声尖叫。
整个事情太快。
宋清梦还保持着瞥见寒光的那一刻,脖子往后仰的状态,耳畔似乎能听到匕首割开皮肉的声音。
直到季初弦被推搡着站起来,被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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