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问题再次出现在俩人的面前。
“此次事过突然,表面也似无从追究,讯问了相关的罪犯和狱卒,确实也像霍三德说得如此,虽毫无证据证明就是他所为,可是现场就他一个人,断是与他脱离不了关系。”
拉善丽王向来是个要求绝对忠诚的人,更是对于违法犯罪之事从未容忍,如今牢狱出了这样的事情,又无从下手,便更加激起了她的怒火,把昨夜看守的将士们通通叫过去惩罚,未到天黑不能休息,狱卒则是同罪受过,其罢免职责。
烈日炎炎,没有人喊苦受累,一圈地接着一圈奋力奔跑,北漠的军纪,无人敢不从。
另一侧的怀明正看到不远处演练的将士,他们一身热血,正直人生里最美好的阶段,却都在献出自己的时光保护这座城,让他想到了雨涟城,那些曾经也履行同样职责的将士们,纵使王朝过后籍籍无名,但也正因为他们,王朝才曾经得以存在过。
自己前世无权,不知道军力法令,看到拉善丽王如此惩罚不能理解,便询问道,“国家建立,民道军道法道缺一不可,北漠军法乃处世利刃,但将士无过,如若因为铁律处罚,岂不是会叫人寒了心?”
拉善丽王不知道怀明什么时候对军法有了兴致,很是好奇,“罪罚至职,职则到人,两者不能剥离,在其位没有做好该做的,便是丢了军道,追究到人,便是处之法道,而只有法道才能使百姓归一,有了相对的处罚规则,民道才能统一。如今出了纰漏,是他们职责缺失,军道要求符合军纪,法道要求违法者受刑,民道便是让百姓监察,做到上下清明,令行禁止。”
“你表面看到的是我对将士们的苛刻要求,实则那维护的是整个北漠。宗和之训告诉众人,就算是帝王,如果没有实则到手的权力,那便与普通百官无异,即使有再多的利民政策,百姓无不敬仰,但到最后也会是由掌控权力的一方所定,而其中最关键的便是军队的铁律,那是权力的象征。”
说到如此,怀明再熟悉不过,无论是太后还是襄王,他们最起先的目的便是朝廷大军,而自恰似因为手里无权,便断送了整个王朝。
拉善丽王倒是给自己上了一课。
“你呀,向来不喜于探讨兵法的,怎么突然感兴趣了起来。”
“无他,怀明对此不熟,又巧碰上,便向丽丽讨教一二。”
此生虽是谋士,但公孙怀明向来以柔治理,讲求以和为贵,教化,和前世的自己一样,性子如水一般,在安民方面是绝对的过人,但在对军事的管理上,确是从未接触。
“你今后便是北漠的谋士,是得学会民兵两法。”拉善丽王指着正在练刀的士兵,“你看这些士兵都是用刀作战,以后的终生目的便是守护好自己的佩刀,对于剑,棍,箭等其他兵器,皆不能再接触,这是北漠独有的方式,一个将士只有一种作战武器,我不要求每个人都是样样精通的能人,但必须要有一项自己擅长的,用十几年的时间练到极致,那便会所向披靡。”
再指着最右侧,“那里是专门管粮的士兵,他们也同其他人如此,一生做好这一件事就足够了。”
“如若一人失去了原来的本领,比如拿刀的缺失了双臂,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那该如何?”
拉善丽王叫了个正好是缺了双臂的人过来,并叫他介绍一番自己,此刻他正在指导着士兵们。
站立军姿,声势洪亮,“我叫王贵,是刀二部的统领,负责训练新兵用刀作战的理论指导。”
怀明看着此人是断了两条手臂,且右腿跛脚,但其他都如同正常人一样,无论是行走还是精神风貌,皆如能威慑,让人不敢不从。
他曾在书中看过古人的用人方式,有教无类,因材施教,没想到拉善丽王有此巧用,不禁心生佩服。
对王将军的敬佩之感也是油然而生,是自己见识短浅了,“王将军乃大家,由此对比,怀明羞愧难当。”
没想到王将军也有幽默的一面,完全不在乎自己有何缺陷,毫无掩饰,“我记得这双手是同西郊国那帮孙子作战被他们给阴的,趁我不注意一刀砍了下去,还是两只,那时候也顾不得痛,只想着给爷死,最后爷一个飞腿,踢得他嗷嗷叫。等我再醒过来时,就立马升官了哈哈哈。”
说完还怪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惹得拉善丽王和怀明都笑了。
拉善丽王拍了拍他肩膀,表示赏识,眼里可见的骄傲。
“好,去忙吧。”
而后传来的是一阵阵强劲有力的训练声。
怀明看着远去的王贵,此人有此意志,将来必定是个人物。
“王将军虽不像正常士兵那样能够上战场持刀作战,手刃敌人,却是可以把这几十年来的经验教给这些新兵,便也是一种传承。其他不幸在作战上丧失了行为能力的士兵,北漠会照顾他们的后半生。”
世人都说北漠军英勇无畏,所向披靡,原来支撑着一切的便是良好的规则和合适的人才培养方式。
怀明突然知道了为何朝廷忌讳北漠,这般有着极好的生态功能,自行迭代更新的军队方式,就算是人数不多,却能以一敌百,破万军,朝廷如何能够放任?
即使北漠没有怀有二心,朝廷也定不会袖手旁观,这是由来的生存法则。
如今怕的就是不断出现的各种事端,怀明想的是来自朝廷之手。
拉善立王见怀明又陷入了思考,便开解道,“你刚刚回来,尚不熟知北漠风范,不要紧,我们慢慢来。”
怀明轻答是。
这时将士来报,陈舒珩求见。
他们来到大帐,正好一起商量这次突发事件。
怀明未与陈舒珩谋面,却对此人很是好奇,一方面他来自雨涟城,另一方面又同自己皆是谋士,许早便想拜访,此刻便是更加期待,来自李筑亲派的谋士,到底是何许人也。
陈舒珩还未进来便有一股肃杀之气先夺人,使身边的空气变得阴冷,修长的身影进入营帐,顿时覆盖住了半边日光,随即而来的脚步声坚定有力,却对周边的一切毫不在意,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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