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单词表第一个词是abandon一样,许知婳刚摸到了点门道就遇到槛。
看着眼前拧作一团的圆弧,许知婳拿笔在卷子上写写画画,费力分析:这个是焦点F,这个是双曲线外一点P,这个是圆心O,求O到FP的距离。
老师说过,算距离大概有三种方法:直接法、等面积法和距离公式,前两种明显不适用,看来只有距离公式了。
可是她要怎么知道F、P、O的坐标呢?许知婳皱起了眉头,左看右看都觉得条件不够,她感觉脑子快要搅成浆糊了。
这种不安的感觉让她如坐针毡,她不适地挪动了一下双腿,却不小心踢到了前面的人。
许知婳赶紧收回腿,见原本专注计算的陈聿年从草稿本上抬起头,她双手合十,一脸歉意。
陈聿年微微颔首,没追究她的冒失,重新在草稿本上演算。
许知婳老实地在位置上坐好,太阳穴隐隐作痛:她已经把能求的信息都求出来了,但这些就像散落一地的珠子,应该有一条线能把它们穿好,而她根本找不到。
求知欲一旦上来就很难消散,许知婳看着眼前毫无头绪的题,很想知道到底是哪步卡住了她。只可惜这是学校发的卷子,还要等周日晚自习才有答案,她淡淡叹了口气。
如果能拍照搜题就好了。
不知道能省下多少对答案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知婳眉头紧锁,就在这时,一张纸条出现在了她面前:
【需要帮忙吗?】
陈聿年苍劲有力的字出现在上面。
许知婳说不出是震惊、还是震惊,她心中浮现出一朵疑云:他被夺舍了?怎么这么热心。
而对面的陈聿年见她迟迟不回复,脸色越来越不自然,向来清冷隽傲的面容也有了龟裂的趋势。
他放在桌下的手慢慢握成拳,后悔自己的冒失。
许知婳不知道他心里的忐忑,神经大条地在纸上回复:
【需要,需要,谢谢你。】
拜托,陈聿年可是行走的题库、全科拉满的六边形战士,谁能把他夺舍了?暴露的风险比她还高。
他主动开口帮她,她哪能回绝了他的好意。许知婳在心里苍蝇搓手,面上却将那题圈出来,老老神在地递给陈聿年。
陈聿年看到纸条上的回复后,心里的石头骤然消失,觉得周围都开阔了起来。然而他面上不显,反而更加清冷。
学神本就异于常人,陈聿年接过卷子,像庖丁解牛一样游刃有余,一下子就看出了题目的关键。连带着许知婳的解题步骤也被他分析了一遍,那些错漏无所遁形。
他面色如常,思绪却在心里乱成一团。
她做题的逻辑很混乱,学习状态一点都不正常,是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要不要提醒一下她,太直接了她会不会伤心?
......
与此同时,许知婳像被老师面批作业的学生,在座位上坐得笔直,表面装作不在意,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那里。
她在心里思忖:他怎么看了那么久,难道那道题很难,他也不会?
不应该啊......
许知婳正胡思乱想着,就见陈聿年拿着卷子站了起来,两人对上视线,他用眼神示意她跟上。来不及深思,她下意识地拿了一支黑笔和一支红笔追上去。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避不过其他两人,林贝贝和沈路阳对视一眼,搞不懂他们神神秘秘地在干什么,如出一辙地耸了耸肩。
另一边,两人一出自习室周围又充满了杂音。许知婳跟着陈聿年穿过走廊、走进研讨室,找了个空旷的桌子,也隔开了大部分噪音。
“这道题有点难度,你已经做得不错了,但还有很大进步空间。”陈聿年斟酌地开口。
他知道,许知婳虽然看上去是乐天派,但很注重自己的成绩,如果考差了肯定会非常自责,然后更严苛地要求自己。
而他也知道,他不想她难过。恰巧学习是他的强项,他怎么能不多帮帮她呢?何况他目前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思及此,陈聿年压下和她单独接触的无措,沉声开口,“你看,题目说的......”
他指着卷子上的关键词,一个一个分析。
题目已经被许知婳用黑笔圈圈画画过了,讲到一半时,他想换个颜色批注,却发现自己只带了黑笔。
许知婳敏锐地察觉到了,默默地把红笔递了过去,仿佛早有预料。她就知道肌肉记忆是骗不了人的,从小学养成的习惯——听讲评带红笔,哪怕这么多年了,依旧好用得很。
不过,陈聿年这种从小逆天到大的人,应该比他们少了这段记忆……
“能懂吗?”
飞走的思绪被陈聿年讲题的声音拉回来,许知婳胡乱地点点头,乖乖站好。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为之,两人中间空得可以再站一个人,他们就保持着这样别扭的姿势,一起看那张被折成A4大小的卷子。
等陈聿年把题目的条件全翻译了一遍后,许知婳不可思议:
原来每个条件都能延伸出这么多信息。就拿等边三角形来说,隐含的条件不仅是三条边相等、三个角都是60°,更重要的是三线合一和重心的结论。
要不说数学难呢,看似简单的圆锥曲线题,不仅涉及到了双曲线、圆,还需要构造出一个三角形,再利用公式定理将它们求解......
大师,我悟了!
许知婳眼睛亮得出其,心中浮现出了通往数学光明之路的成功大道——只要题目做得多,总结每个条件触发的关键信息,再把它们分类整理好,下次再看到类似的条件或问法,不就可以一呼百应了吗?
简直是天才!许知婳跃跃欲试。
陈聿年看着她那双神采奕奕的大眼睛,知道她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所以我们的解题思路应该是......”
他语气舒缓,娓娓道来,带着少年特有的清隽,不像是在讲数学题,倒像是在哄小孩。
等他讲完了之后,许知婳醍醐灌顶似的点点头,也明白自己做题时钻牛角尖了,所以才解不出来。
“我讲得清楚吗?”陈聿年的视线从卷子上移开,侧头看向许知婳。
“非常清楚!”
许知婳忙不迭点头,她觉得陈聿年如果当老师的话应该也是王牌老师,题目逻辑分析得特别清晰,而且她一皱眉他就察觉到了,自动换了种好理解的讲法。
简直是哪里不会讲哪里,精准锁定用户需求。
谁发明陈聿年的,能不能批量生产?她暗戳戳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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