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月瞧着这自称“梁子桉”的人倒是毫不慌张,真正的梁子桉不是正站在自己的身旁吗?
她正想开口打发了去,眼神掠过梁疏淮的脸时,却发现他显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心里突然就冒出来了一种猜测:难不成梁疏淮也是假冒的?他不是原身真正的夫君?
可事情到了眼前,宋令月也要出面解决。
“宋令月的夫君?阁下是何位?”梁疏淮却抢在她的前头,开口说道,“不要在此大吵大闹,不然我们官府见。”
他知道这梁子桉与她退了亲,那婚契是做不得数的。
梁子桉仗着另搭上的千金在邻郡鹏莱郡,永安郡此地的人定是不知,只有一瞬的慌张后,气质立马足了起来:“你这小子又是何人?我手中是有婚契的,咱们见官府也行。”
“我倒要看看,我手中这份婚契到底能不能证明我就是宋令月的丈夫!”
排队的人指指点点着,众说纷纭。
他们其中一些人是知晓月璃的掌柜与这里头的唤作“阿淮”的梁公子是一对。
可如今出了个“梁子桉”——也有一些是知晓这梁子桉是曾与巷四街的宋家长女有过婚契——可女子分明是哑女。
但他们都不知道梁子桉与那宋家女退亲的事儿。
罗念玉瞧着情形,眼眸流转。
若是这婚契是真的,宋令月与梁疏淮成双成对地出现,那便是坐实了有伤风化之罪名。
那琉璃再好,他这单生意也要再三思之。
瞧着梁疏淮先行回答的底气,罗念玉敏锐地察觉到这件事里头似乎有些蹊跷,他决定先行告退,让他们先处理,等到事情明朗他再出手或者再做打算也不迟。
他收了扇子,抱拳告退之。
宋令月顾虑着梁子桉这边,也只简略地回了礼。
眼前这唤作“梁子桉”的的确与梁疏淮有几份相似,不知谁才是正牌,宛宛类卿的戏码怎么在这两人身上出现。
宋令月虽是换了芯子,可名义上还是宋家女,她有些无措地望着梁疏淮,在等他的下文。
梁疏淮笑了笑:“我大可和你一起去官府查这份婚契到底作不作数,还有——也可以看看另一份婚契作不作数。”
梁子桉脸色一变。
没有再接梁疏淮的话茬,反而是拖延道:“你这人谁啊?我要同宋令月说话,你给我滚一边去。”
眼神不停地往外瞟,直至宋令星带着两名婢女赶到,梁子桉又恢复了最先前的嚣张模样。
好戏正式上演。
-
柳雾见事态不对,忙不迭地让月璃打烊歇业。
梁疏淮本想阻拦,梁子桉本就与宋令月退了亲,任由他们闹,他也能掌控。
想让顾客当作见证,免得以后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但见到宋令星那一瞬,便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于是他没有开口阻拦,而是默默地叫来了岩三,让他去报官,罪名是故意滋事,阻碍营生。
月璃刚得了郡张舒知的嘉奖,官府也定不会怠慢。
他与李无殊对视一眼,李无殊立马明白。
当时给梁疏淮做“夫君”身份的时候,他早已将梁子桉这个人所有的情况调查清楚,同时还留有底册,为的就是避免出现此种情况。
——毕竟自家公子当时的这番举动实在是太冒犯了。
“歇什么业?我就要让所有人都知晓月璃的掌柜,宋令月明明有了婚契,还与外男勾三搭四。”宋令星大声嚷嚷,精神面貌算不上太好。
顾客们虽是想听个七七八八,可心中也知这种混乱事还是不插手的好。
但是宋令月却在思绪混乱中的火石电闪之间听懂了梁疏淮的后一句“另一份婚契”的意思,这事定有蹊跷。
相处这么久,梁疏淮为人靠谱,从不说大话,做无把握之事。
于是她摇了摇头,与柳雾小声道:“歇业但不关门。”
这件事,她赌一个有鬼!
顾客们当然乐得开心,纷纷站在远处,看着听着热闹。
宋令星瞧见宋令月这般“上位者”的姿态,一口银牙堪要咬碎。
她匆忙地嫁进乔家后,待遇还不比家里,原本的美梦破裂。而自认的“始作俑者”居然在外头开了店铺,还得了郡守的嘉奖。
怎的能忍下这口气?
恰好这梁子桉来找阿母索要婚契——当时退了亲,婚契都得烧了,不过印章都在阿母手上,再仿照一张又有何难?
宋令星动了心思,她想好了,她不会让月璃真的倒闭,这算是长久的摇钱树,她只要钱能让她在乔府活得更畅快些便好。
宋令月越过了梁子桉,望向了宋令星。许久未见,她早已没有十四岁的稚气,衣服也没有在家中穿的那般好。
后头跟着的两个婢女——流云和彩云。
当四目相对时,她俩眼眸里早已蓄满了眼泪。
宋令月对着两人的感情不算深,但这两人与原身的关系是极好的。
她脱困后忘记回去救这两人,此刻心中愧疚不已,不由得喃喃道:“受苦了..”
这时,陈霜儿也刚巧从培训班赶过来,她听说来了个男子,嚷嚷着说是梁子桉。
她虽先前也有怀疑过梁疏淮,可相处这么久,梁疏淮眼睛里的爱意是骗不了人的。
她对着站在一旁的柳雾比划道:什么事了?
双手刚放下——
梁子桉像是抓到了“罪人”一般,一个跨步抓住了陈霜儿的手腕,紧紧地捏住往外拖,口中还一冒出不断的脏话。
陈霜儿瞪大了双眼,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地疼痛传来,仅咬着牙关紧蹙着眉。
拖拉之际,她一秒断定,这梁子桉定是假冒的。
明明是文人,怎的行事如此粗鲁,明明是文人,出口竟是这样的脏污之语。
梁疏淮见状,上手打掉了梁子桉的手臂,将陈霜儿解救出来,而后将其护送至柳雾身旁,让柳雾照应着。
因事情发生太过突然,连宋令星都没有意料到,张着嘴准备补救却发觉不知如何补救,这梁子桉太过冒失了。最后她保持沉默,想看宋令月的举动。
本被婚契有些被唬住的宋令月,此刻心中也明朗起来,冷冷笑道:“说是我的夫君,竟然不认识我?”
梁子桉微微慌神,他记得宋令月是个哑女——他无言以对。本是得了瞿夫人的命令,自信满满,此刻竟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最后憋出一句:“我自是看错了人。”
“可我这婚契是真的!”他立马反驳,“宋家二女,乔少夫人,你的妹妹可是知道的!”
宋令月不再坐以待毙,步步往前逼进,笑道:“哦,是吗?”
眼神如炬,展露出真正的上位者姿态。
-
周遭的百姓们听着这事态似乎不是那男子所说这样,纷纷议论起来。
自从月璃开培训班以来,众所皆知,她那所招收的学员有许多穷苦女子,学了手艺改善了生活。不管月璃的目的如何,是贪图美名还是贪图嘉奖,所做的贡献是实打实,抵赖不得。他们对月璃也自带了厚重的滤镜。
“我看啊!这是要碰瓷吧!”
“是啊,说自己是人家的夫君,却不知道自家娘子长什么样。”
“就是嫉妒月璃营生得好,莫不是别的商家给泼的脏水?”
议论声越来越大。
梁子桉和宋令星脸上都挂不住面子。
宋令星对着梁子桉的后背翻了个白眼,开口说道:“这婚契是阿母今早从家里寻来的,怎回事假的?红印都在上头,还哄骗大家不成?”
“梁子桉数月不曾在永安郡,一回家便听见自己未过门的娘子与别的男子厮混,一时间生气上头看错了人也是能谅解的。”
“我是宋令月的妹妹,他们俩人的婚事我是清楚的。”
宋令星的语气老练,撒谎面不改色。
末了同身后的彩云,流云问道:“是吧,今日你俩陪我回了娘家。”
两人连忙点头。
宋令月在这一瞬,看出了两人的无助,以及脖颈处的伤痕。
“宋令月,你肯别说我找人做假证,这两个下人先前可是你的婢女,她们总不能骗你吧。”
梁子桉也接上话来:“是,我先前是气恼了,认错了人。”
趁着这个空隙,梁子桉也表明了来意:“既然大家都说你们是一对,我大发慈悲不拆散。”
“但今日婚书销毁,你得给我赔偿。”
宋令星微蹙眉头,这梁子桉怎的将她要说的话给抢了去?明明和她说的是梁子桉只要同宋令月完婚就行了。
她忙不迭地补充:“我作为妹妹——刚巧我能代表娘家,至于这赔偿之事,不如我们三人坐下商议。”
宋令月紧紧盯着婚书,已经找出破绽,她笑道:“好啊。那就现在,在这里,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