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林军跟高原乘车离开了县城。而高原则是一边看着手中的资料，一边语气集中地说道：“小军儿，你这朋友也太厉害了呀！这些资料他是怎么弄到的呀？”
“我这朋友啊，确实厉害。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但是在咱们县城，就没有他办不了的事儿。”
林军一边开车，一边淡淡地回了一句。
而高原在听到了这句话以后，也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声说到：“那小军儿，抓东北虎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呢？”
“这个暂时我还没想好，回去之后好好地想一想。嗯，咱们先把赵德彪这事处理了再说。”
“那也行。”高原点了点头。
赵德彪那边，见农场毫无动静，联名信如石沉大海，顿时有些沉不住气。
他以为农场是“心虚”了，是“英雄”的架子端久了不敢下地。
渔业生产经验交流会终于开始了。
所有人都到齐了之后，赵德彪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交流会安排在刘家屯公社的大礼堂。
台上坐着公社**刘红光和县水产站的站长。
台下，各渔业队的代表济济一堂，大洪山农场由林军和技术员小周代表出席。
会议进行到交流环节，赵德彪第一个站起来，根本不谈什么经验，直接开炮：“张县长，刘**，各位同志！今天这个会，我憋了一肚子话，不吐不快！”
“你有什么想说的？”
张为民蛋蛋问道。
“咱们县渔业要大发展，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资源分配不公的问题！”
他声音洪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看看！”
他手指猛地指向坐在角落的林军，“大洪山农场，仗着个英雄农场的名头，独占了县水产站最好的鱼苗！”
“刷刷刷！”
众人纷纷扭头看想了林军。
“他们农场才几个人？才多大点水面？用得着那么多优质鱼苗吗？这是严重的浪费！是极大的资源错配！”
赵德彪唾沫横飞，越说越激动。
林军则是看着赵德彪没有说话。
“而我们红旗社，还有李家洼渔业队、小河沿渔业组，我们几百号社员，守着大片水面，却分不到几条好苗子！这叫我们怎么发展生产？怎么为社会主义建设做贡献？这不是逼着我们落后吗？”
赵德彪继续喊道。
礼堂里一片哗然。
不少不明真相的渔业队代表开始交头接耳，看向林军的目光充满了质疑和不满。
李家洼和小河沿的代表王桂花等人赫然在列，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也纷纷附和：
“就是！英雄也不能搞特殊！”
“好东西应该大家分嘛！”
“他们农场鱼塘的水，当初还差点不给我们用呢！”
台上的刘红光**眉头紧皱，敲了敲桌子：“赵德彪同志！注意你的发言内容！这是经验交流会，不是告状会！”
县水产站王站长也沉声道：“鱼苗分配是县里根据实际情况统筹安排的，大洪山农场的情况特殊……”
“特殊？再特殊也不能脱离群众路线吧？”
赵德彪梗着脖子，直接打断站长的话，一副为民**、大义凛然的样子。
“我们今天就要当着所有同志的面，请林军场长给个说法！你们农场，到底愿不愿意拿出鱼苗，支援兄弟单位？支援我们这些真正需要的人？张县长可是教导我们要毫不利己，专门利人！”
他狡猾地搬出了最高指示，将林军架到了道德的火炉上烤。
一时间，礼堂里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林军身上，充满了压力。
王桂花等人更是得意地看着林军，仿佛在说：看你这回怎么下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中，林军缓缓站了起来。
他没有赵德彪那般激动的情绪，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平静。
他没有立刻回应赵德彪的质问，而是转向台上的刘红光和王站长，声音沉稳清晰：“刘**，王站长。赵德彪同志刚才提到了鱼苗分配和水源问题。关于水源，上次公社工作组已经在各大队澄清了事实，那是李有才等人恶意造谣，相信在座的同志们都清楚。至于鱼苗分配是否合理……”
他话锋一转，目光如电般射向赵德彪：“赵社长口口声声说你们红旗社几百号社员守着大片水面，却分不到好苗子，发展困难。那么，我想请问赵社长几个问题。”
赵德彪一愣：“你…你问什么？”
“第一问！”
“去年秋天，县水产站分配给红旗社的五百尾优质越冬鱼种，现在存活率有多少？你们上报给水产站的报表上，成活率可是高达八成五。但据我所知，开春清塘时，捞出的成鱼数目，似乎对不上这个数吧？大量的死鱼，是被社员吃了，还是被某些人私下卖了？”
林军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传遍礼堂。
“轰！”
礼堂里瞬间炸开了锅！
赵德彪脸色唰地白了扯着嗓子喊道：“你…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林军不理会他，继续追问：“第二问，你们红旗社去年在龙王庙水库搞网箱养鱼试验，从县里申请了专项扶持资金和精饲料。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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