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黑衣人没有丝毫犹豫,见到聂谯本人出来,手拿大刀冲上去,画面太过惊险,如竹溪直闭上眼往后退。
听到外面‘锵锵’刀剑互撞,尖锐刺耳,她心脏猝紧,睁开双眼去看聂谯如何,她承认,自己是害怕聂谯出事。
刚掀起车帘,一条血淋淋的人腿飞快砸过来,稳稳落在她面前,瞬间恶心惶恐涌上脑袋,她捂嘴要吐,急忙去看聂谯在哪儿,发现他还安好,没有缺胳膊缺腿,身姿飒爽砍断黑衣人的脖子.....
如竹溪不行了,转身钻进车厢,缓了好一阵,有个黑衣人发现车轿上有人,立刻朝车轿袭击,晃得如竹溪左右翻滚,紧接她往外跑,看聂谯朝这跑来,她飞快跑到他身旁。
聂谯脸色冷漠,举起手柄,朝方才袭击如竹溪的黑衣人射去,直击心脏,一击毙命。
“别怕。”他没看如竹溪,搂过人儿的肩膀,重新捡起一把长剑。
如竹溪万万没想到身旁的男人如此厉害,厉害到敌对几十人,还能毫发无损,只是染上些敌人的鲜血,她鼻子发酸,还没开口说话,又有人不怕死的上前来刺杀。
聂谯把她护在身后,两三下将人解决,回头看如竹溪眼眶泛泪,眼神瞬间戾重,拧紧眉把人搂进怀里。
地上到处都是尸体,更多残缺不全,空气中散开着浓浓血腥味,熏得如竹溪头脑发晕。
“皇叔,你没事吧?”
这时候从通往官道的道路前来一批人,走在前头的男人,身穿紫衣格外显眼,头顶金冠,笑看聂谯几人,在他身后的人,是当地分支的父母官,个个脸色凝重,不敢吭声。
聂谯神色平静,眸色寂静更是看不出情绪,他淡淡看向八皇子:“八皇子如何得知本王在这?”
八皇子做出怕被误会的表情,连忙解释:“皇叔别误会,方才我呢路过官府,便听到有百姓要报案,说是这荒郊野岭有人被刺杀,就想着谁这般大胆敢在天子脚下犯法,就前来解决。”
说完,八皇子看向如竹溪,一笑:“没想到是皇叔陪王妃出来闲逛。”
聂谯拧眉:“居然是八皇子查案,那便把尸体拖回去。”
“来人,把地上的尸体都清理干净,”八皇子下完命令,转头看如竹溪脸色苍白,呲牙道:“叔母别怕,皇叔武功高强,没有几十年高手可伤不了他。”
如竹溪抬眸看他,没回应他的话。
聂谯眉梢冷漠,看地上的尸体被陆续拖走,伸手挡住如竹溪的双眼,没给她机会跟八皇子搭话,试图将人带上马轿。
八皇子精心策划这一场刺杀,怎么允许毫无收获,人没刺杀到,那么也得要在对方那儿看到有趣的画面。
八皇子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夸张:“对了皇叔,我是不是忘记你怪疾还没好?”
如竹溪:“......”
聂谯神色平静,看向不安好心的八皇子,他勾唇:“自然有所好转,全是摄政王妃功劳。”
八皇子故作明白的点头,继续说:“可是皇叔,你的武功是京城数一数二,俗话说,武功在身,不止身姿健硕,哪怕你在冬日跳在冰湖里,泡上一天一夜也不见得病倒。”
聂谯平静的脸色微变,不动声色看向如竹溪,捂在她脸上的手被拿下来,目光迷惑,貌似听不懂八皇子的话,这心头的紧张不敢放松。
“八皇子该回去了。”
八皇子笑出来:“皇叔慌什么,我不过是很好奇而已,比如怪疾说得就得,说好就好就很奇迹。”
如竹溪看向聂谯紧绷的脸,再看八皇子十足十笃定,回想之前与聂谯相处种种,有时候看他病得快死,有时候却觉得他身体无事,她心下越发动摇,很快八皇子把曾经给聂谯看过病的郎中拉出来。
就是给聂谯偏方,说是会好转的郎中!
如竹溪愣住了,眼看着八皇子让郎中说话,而身旁的聂谯牵住她的手像是在紧张,她偏头看向他,见他脸色冷沉,如果他不曾装病,为何如此神情。
郎中早已年过半百,满头白发受不了惊吓,他朝聂谯跪下来,哭喊:“对不起摄政王,请你原谅草民,草民是迫不得已...”
八皇子笑脸收略:“少废话,说实话饶你一条狗命。”
“八皇子身为皇子,不爱待自己的子民,视百姓如蝼蚁,本王看,你想要的东西,怕是过不了百姓这一关。”聂谯抿直唇,他知道小流溪在看自己,同样她心里产生怀疑。
他低头朝她笑,安抚她别紧张,更别怕。
如竹溪凝望他微微皱起眉,自己最讨厌被人欺骗,更痛恨在自己真心为对方的情况下被耍着玩,若是可以,她不想相信八皇子所言是真。
八皇子俯身提起郎中的后领,无视聂谯的话:“本皇子要你说实话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
郎中吓得抖索,急急忙忙说道:“草民为摄政王诊断,摄政王身体康健,并无怪疾之脉象。”
聂谯握紧拳头,神色冷沉,看向郎中宛如面临大敌,生生吓晕了去,他淡笑,眼底毫无笑意:“八皇子搞刺杀最后只是为了这个,大可不必,白白牺牲了人命,讨不得好,”
八皇子不是傻子,这些黑衣人是他精心训练两年之久,虽说聂谯从小练习武功,杀不了也能伤得了他,谁知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揪点事来,未免太亏。
八皇子看向呆愣的如竹溪,果然是愚笨女子,这般明显还不明白,真是气死人了。
他松开郎中的衣领,漫不经心地拍拍手:“叔母可听到了,皇叔他啊,从始到终都在装病!”
如竹溪毫无反应,面无表情看向得意的八皇子,没有他想象中的恼怒,朝聂谯发火质问,她只是微微掠起笑意,貌似不在意,
“哦,王爷身体安康,便是妾身所愿,”她说完,感觉到他的大手微紧,如竹溪抬眸看他,眸色闪烁:“相公,你是否骗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体安康。”
聂谯低头看她,眼神漆黑不敢露出半点思绪,那双明亮的眼,颤动的鸦睫,好似真不会气他,反而有一种令人窒闷的感觉簇拥他,令人感到慌张。
最后八皇子被如竹溪气走,地面上还残留惊心动魄的血迹,天空发出闷闷雷响,想必快要下雨,很快这儿的血迹会被雨水冲洗,就像如竹溪此时满满的疑惑,即将揭开为清明。
她什么也没说,转头上了马轿,连旁边的程玫替她掀起了帘子也没给正眼,稳稳在侧旁坐下,盯着中间的小桌子,上面还有曾经打败聂谯的棋盘。
曾经有多认真期盼,如今就有多令人恼火。
聂谯平静不了,不知所措地上马轿,颇为小心翼翼去看不坐中间软垫的如竹溪,瞧见她看桌子上的棋盘,他上前往她身边一坐,鼻尖全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娘子,想要玩棋盘吗,为夫正好有兴致。”
如竹溪心头淤堵得厉害,脸色越发难看,她想到自己为了聂谯如何去祈福,多少夜晚因此担忧而睡不着,白天黑夜为此奔波,他一定觉得自己是傻子,在暗中看戏,就像那场大火,眼睁睁看着她死。
“你的病,是怎么好的?”如竹溪偏头看他,眼神暗淡。
聂谯心口慌乱,牵起她的手往胸口一放,似乎不明白她的话,眼神疑惑:“当然是娘子祈福见效,熬的萝卜人参汤有用。”
如竹溪看他还在装,心中一股气涌上来,直接抽出手来,看他错愕不解的目光,她发现自己被骗得好苦,这一切都是假的,冲喜是假,装病是假,他的外表是假,有没有可能他的喜欢也是假。
他所做一切,到底是不是他要做的计划之中,如竹溪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她想起阿爹来见聂谯之后,慌慌张张离开的样子,告诉她不得耍小性子,要有摄政王妃的模样。
她有时候会疑惑,聂谯身居高位,而她不过是小小文官之女,哪怕要选择,她也不在选择之内,到底为什么呢。
“为什么要骗我?”她低声问。
聂谯脸色凝重:“娘子,我骗你什么了?”
如竹溪看他还嘴硬,气急败坏道:“你一直在骗我,你根本就没有怪疾,从始至终都是你的阴谋!”
聂谯沉默了,眼神渐渐幽深,像个深不见底的湖水。
如竹溪却慌了,她很难过,想到以前自己就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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