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工裁剪的高等西服浸染着大片深色的痕迹,微笑着道谢的男人保养得当的脸上,狰狞的几道伤口连手绢都捂不完,流出汩汩殷红的血液。
然而望月祈却没有丝毫想要吸血的欲望,反倒是皱眉捂着口鼻后退了半步。
这位年过五十的会长松岛平川好似看不见望月祈的嫌弃,关切地询问了下两人有没有受伤,还有在庄园作恶的咒灵有没有被祓除,那温和的气质和平易近人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他手上竟然沾染着数条人命的因果。
“那个,夏油君,那只咒灵?”没能得到想要回答的松岛平川看着少年清俊又透着丝丝冷硬的面庞,心头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不用问杰了。那只咒灵我们没有祓除哦。”望月祈微微抬手,身后大丛交错缠起的血棘缓缓朝两旁挪动,露出了被它们挡在后面的女怨灵。
松岛平川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就想要转身跑回相对安全的地下室。
然而才转了个身,还未落下抬起的半步,就被不知何时伸展过去的血棘拦截了退路。
“等,等等,身为咒术师,你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咒灵杀人!?是这只咒灵对你们说了什么吗?那是咒灵啊!你们怎么可以相信咒灵嘴里的话?!”
能在风起云涌的商界杀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稳坐总会长这么多年的松岛平川当然不是傻子,立刻就知道恐怕是那只咒灵对本该是他强力队友的两个咒术师说了什么,面上露出一副“被伤心背叛,但我还是想相信你们可以回头是岸”的模样来。
女怨灵身上的咒力波动随着松岛平川的话变得愈发强烈,水波纹路似的涟漪从她那贞子一般的外表漾开,犹如京剧中的脸谱变脸,它开始变幻成一个又一个不同的模样,唯一一致的,那便是那些重新变幻出的模样,都是女孩的样子。
“死——!”
“好痛!我好痛!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你听不见吗——!!!”
从可怜到扭曲的声音层叠响起,在书房中回荡开来。
如有实质的尖锐杀意和怨恨宛若白纸上涂刷的一条长长的显眼墨迹。
夏油杰看着朝松岛平川步步逼近的女怨灵,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本能想让他上前去阻止,但不知为何,身体却无法像以前那般果断地动起来。
“我可是松岛财团的会长!每年都会投给咒术界大量的——呃!”
后面的话松岛平川没能说完,一只变幻成尖锥的手给刺穿。
“呲、”
“呲、”
“呲、”
一声又一声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连绵不绝。
分化出不同形态的怨灵们将松岛平川的身影淹没。
更加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书房里。
宛若一尊石像僵立在原地的夏油杰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唇角紧绷着。
下一秒,他的手腕忽然被望月祈攥住,朝书房外牵动。
“走啦走啦,血腥场面可不适合未成年观看。”
望月祈一边碎碎念,一边拉着夏油杰向外走。
夏油杰唇瓣瓮动了下,想告诉望月祈对咒术师相当敏锐的五感而言,虽然看不见了,但还是会听见利器刺入血肉的细节声响。
但最后他忍住了。
因为他忽然想到,望月祈也是咒术师,虽然看不见了,但她其实也能听见书房里的声音。
“咔哒”
甚至贴心地给女怨灵带上书房门的望月祈和夏油杰背对着书房,望着黑寂的走廊,相顾无言。
书房里,松岛平川凄厉的惨叫从有力变得虚弱,最后半点声息都不再传出。
夏油杰眼睑微垂,浅揣在衣服口袋的手指动了动,指腹蹭过高专制服柔软的内胆衣料,忽然开口道:“......这次任务的报告,我来写吧。”
当两个人搭档出任务时,可以只递交一份任务报告。
“诶?”望月祈有些惊讶地侧眸。
“我到时候会写这次的紧急任务中,很遗憾并未发现幸存者。所有人都死在了那只怨灵手下。”夏油杰盯着浸润在黑暗中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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