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郢川监牢里又关押了一些匈奴,刑讯后留下的痕迹将砂土暗暗着染,血的腥臭和难耐的腐败气息在压抑的牢狱中充斥着。
阴冷的风吹得两旁石壁悬挂的煤油灯晃动着微弱的光。
陈林走在前面为燕驷带路,燕驷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表情显得有些索然,长赢佩剑侍于其后,也是没有什么反应。
陈林瞧了瞧长赢,又偷偷看了看燕驷,谄笑着说道:“将军,这奸细名叫刘贾,是一个毛皮贩子,平日里就会和一些匈奴胡人打交道。公子审了他好几次,他都楞是一句话都不说,犟得很。”
“不过这次将军亲自审问,他定会招认。”
陈林说了一长串暗暗拍着马屁,然而燕驷只是看了他一眼,那眸中的冷宛若一根无形的冰刺,他不禁有些惧怕的打了个寒颤,心想这位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喜怒无常,不好伺候啊。
越往监牢深处走着就越是冷寒,有些潮湿腐朽的木栏竟结了一层薄冰,推拉中发出的声音令人刺耳。
陈林走到一间牢房外便停了下来,一旁守着的狱卒打开了的门恶狠狠的说:“刘贾,刘贾,有大人要审你,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里面的人畏缩在角落一动不动,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燕驷站在陈林右侧,明明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骤然加重的气压却压得陈林喘不过气。
他暗暗骂了刘贾一句,上前使劲踹了角落里的刘贾一脚。没想到角落里的人应声倒地,面色发青,肢体僵硬,已然是死了。
陈林颤抖着身子不知所措,原本守在牢房外的狱卒也慌了神,“将,将军,这这这......”
燕驷没有理会那两人,转头示意一旁的长赢,“去看看。”
“是。”长赢迅速上前检查刘贾的死因,在他囚衣内发现了用血写成的认罪书,
知晓自家主子不喜血腥污秽,在看完认罪书内容后,又比对了刘贾缺失了一块的前衿,确定认罪书由其所写后便站起身汇报。
燕驷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正要汇报的长赢顿了顿,面无表情的脸终是闪过一丝扭曲。
主子的洁癖还真的是一如既往,明明在战场血沥厮杀这么久,却还是极其厌恶血污。
“主子,刘贾是咬舌自尽,认罪书中说,他在买卖皮子的时候,匈奴给了他一大笔钱财,他动了心思才说出了城中的消息。”
燕驷冷笑了一声,面朝陈林道“你去告诉你家少君说,无论如何,本将军还是感谢谢少君行便宜之权。”
牢狱守卫松懈,犯人在眼皮子底下死了却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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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雪稍微小了些,显得零零碎碎的。
谢禅枝站在房门外,想起前几天在这个时辰,还能听闻到坊间集市的热闹,而现在却只有穿堂冷风凄凄怨怨,檐下挂着的风铃仿佛也激荡出一曲悲情。
四周寂静无声,飞雪将黑夜笼罩。
看着屋内被寒风吹得明明灭灭的灯烛,她自认不是个悲春伤秋的人,可第一次见到硝烟弥漫,苍夷满目的场景确是久久不能平静。
整个郢北城里亮着的灯好像没有一盏是为那些死去的战士所亮,他们的家人也许还不知晓自己家中的儿郎已经战死在这大雪纷飞的边城,还在家中祈愿他们安康,能在元日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饭。
埙声幽幽,谢禅枝迎着素白霜雪,轻轻吹了一曲哀婉。这是她为那些背井离乡、迷失流连大雪中找不到魂归之地的人,作的离别之歌、归家之曲。
庭中寒树月照,落下些许积雪。一曲已毕,屋檐下的女郎有些愣神,伸出手似想要接住漫天飞落的琼花。
“这雪这么凉,谢小姐难道还要去接?”俊美的青年不知从何时而来,斜倚着树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在茫茫黑夜里,谢禅枝有些讶异,与庭院中那人直直对视。
“燕将军何故来我院中?”
燕驷夜视能力极好,即便未有光亮也可视物。衣衫单薄的女郎脸上未有被人夜闯庭院的气恼,她神色认真,好似是真的在询问他为什么来。
年轻主将一时起了戏谑的心思,竟是将原本藏在心里的顽劣性子引了出来。
“明明是我先问的你,你未答反倒是问起我来了?”
谢禅枝没有注意到他换了话语中的称谓,答道:“我不怕冷的,将军。”
可在燕驷眼里,小姑娘说是不冷,却偷偷将手缩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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