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想起对方一次能背八块砖，只觉得小腿肚子都在打颤，以往格外欣赏的令人动容的颜色此刻瞧来格外可怖。
“林殊！我不让她上手嗷！”方修一下跳开。
林殊笑笑，“方公子回去吧，我当她的木人。”
方修忙不迭地退到一边。
唐犹笙看向林殊，没有动手。
林殊勾起唇角，“都是女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按我刚刚说得来。”
唐犹笙蹙眉，饶至林殊身后。
他修长的手指搭上林殊肩膀，对方没有反应，唐犹笙看着对方的腿弯，犹豫再三，还是狠狠踹了下去，一边观察林殊的表情。
刚瞥见对方唇角那突如其来的不怀好意的弧度，唐犹笙还没反应过来。
身前的人已经利落躲过他的靴子，双手后举按住他的肩膀，借肩膀发力，一个华丽的转身，随即踹飞了他，是的，踹飞了。
唐犹笙扑在地上久久反应不过来，底下惊呼一片，连那边的男学子都惊动了。
方修嘴都张圆了，抬眸就对上林殊那双满是冷意的眸子，别是真发现他们在干什么了借机教训吧...
“你...你未免有些过了吧...唐犹笙一个女子...任你这样摔摆...这...这多难看啊...”
底下窃窃私语，秦昭撇头就看到阮依依掩不住的担心，轻哼一声，朗声开口，
“怎么就过了？林副将不是女人？对着女人都输得如此难看，真要遇着那穷凶极恶的歹人怎么反抗？林副将不就是在教我们吗！”
阮依依扭头，对上秦昭倔强的眸子，一愣，“秦昭...”
“哼！”秦昭扭过头去，恶狠狠地盯着台上不说话，也不知是在气谁。
唐犹笙爬起来，挥去身上灰尘。
林殊向前一步，“如若遇上练家子，刚刚教你们的，就很可能被对方反牵制。”
唐犹笙扭头看她，眸子微眯。
“我看你也练过？”
唐犹笙避开她对面眸光，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恰逢乱世，父亲垂爱，找人教过一些表面拳脚而已。”
林殊扬唇，“既也是练家子，那我们打一场，也好叫下头的学生好好看看清楚？”
唐犹笙抬眸，没有应声，意思不言而喻。
林殊毫不避让，“恰好我们俩都是女子，也无需担忧些有的没的。”
对方加重的‘女子’二字，唐犹笙还没开口拒绝，对方已经袭了过来。
凌冽的拳风惊得他连忙后退躲避。
两人很快交手，一来一去打得只见虚影。
方修已经回到了丙字班，学生们早已围了过来，他侧头看向宁泽骞，“她...这么猛的？林殊可是林将军的副将啊！”
宁泽骞耸耸肩，“我怎么知道？”扭头认真看着台上打斗的两人。
唐犹笙挡住林殊狠击过来的手刀，手臂上痛麻的感觉传来，林殊还要再上。
“我好像没有得罪过林副将吧？”
林殊冷笑，“切磋而已。”
一招一式，毫不留情，唐犹笙并没有撑太久，再度被林殊打退，“我认输！”
林殊似是没想到她会认输，她收回拳头，轻嗤，“不过如此。”
唐犹笙狼狈地擦擦嘴角淤青，表情同样不善。
底下人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不知是谁带头，纷纷拍掌。
男学子那边直接激动地嗷嗷乱叫。
武夫子笑笑，“属实精彩！既你们这么爱看，我也教了不少了，现在轮流上来，和我们打。只要能过十招，一会儿就不用惩罚了，直接放学。”
“什么！？”
“我一介文人，哪会舞刀弄枪！”
武夫子全然不理，一个一个点上台去。
这边的穆清麦看着唐犹笙嘴角不是太过明显的淤青，她凑过去小声开口，“别怕，没破相，一会儿回房间我给你擦药，我娘给我装了不少药。”
穆清麦刚凑近，林殊频频看向这边。
唐犹笙垂下眸子，原来是这样。
看着面前担心的小脸，轻轻推开她，“我说过...”
“你不喜旁人触碰～”穆清麦接过下句，她乖乖站回自己位置，轻轻敲敲脑袋，“我记性不大好，要不也不会学习不好了，我尽量记住！离你远些！”
唐犹笙忍住想伸出去掐她脸的手指，“傻样。”
林殊点到为止，交代下课后转身离开，那边肖狄和宁泽骞也早早上台，和武夫子对过招式后功成身退。
徒留方修，哭丧着脸围着校场跑去了，十圈。
“你盯着他些，本来身上就疲累，一会儿再晕过去了。”宁泽骞对着肖狄开口。
“放心吧，我知道的，你去找唐犹笙她们吧。”
宁泽骞看了眼人群中还未比试的明歌，又看看远处结伴离去的唐犹笙和穆清麦，转头走向乙字班。
“过来，我先教你。”
笃信楼。
“小殊，你不该上那堂课的。”林知砚刚从军中回来就召了林殊前来。
林殊抬头，“为何？”
林知砚重叹一声，“女子入学，已是破例，遭到多方窥探。你可知，书院里加上你现有的十八名女子，与男子同校遭受到了外头多大的非议？
你今日还开设了这样一堂课......”
“将军也觉得我不该教她们这些？”
林知砚捏捏她的肩膀，“小殊，现下的女子入学政策，对天下女子来说，不是荣耀，是枷锁，是压力。咱们得慢慢来啊。”
林殊垂下头去没说话。
“神允少主的事，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今天这一遭可出气了？”
林殊别过头去，“我也不是冲他...只是...如何能放任他和女子同住？整日勾肩搭背，以后让穆清麦还怎么做人？
往大了说，那是要毁她性命！将军，我觉得这事儿你和殿下想得太过简单了！”
林知砚蹙眉，“小殊，我和殿下不会让这事儿发生，唐犹笙的身份这辈子也不会公开。纵使他离开书院，也只能是女子身份离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万一呢？书院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一旦暴露，如何堵住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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