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老母亲一番新时代流氓言论震惊到无法言喻，宋染几乎是踩着点到的公司。
以至于沈栀推门进来时，她看着那张脸，有点怀疑宋母是被她带坏的。
沈栀被她盯得心里止不住发慌。
没有人能顶住顶头上司加好朋友的沉默注视。
在退出去和座椅直接犹豫了两下，沈栀慢吞吞坐下。
她今天来找宋染是A大那边寄过来邀请信，邀请她们参加校庆。
以前的校庆都在上半年，今年因为原来的校长查出来腐败，被逮进去，导致校庆一直延期到九月份。
九木工作室在国内游戏公司中名声大噪，A大想邀请宋染过去顺便给学弟学妹们做个演讲，鼓舞人心。
即使近两年就业环境越发不好，但看看你们的学姐，A大走出来的学子照样可以成功!
校庆定在下周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新校长刚来，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次的校庆办得格外隆重。
校内校外，横幅遍地，氛围做足。
各式各样穿着马甲的学生志愿者来回帮助校外参观人员，校园内热闹异常。
宋染早到一个小时，坐在休息室里打呵欠。知道她今天回母校，当年的辅导员赵倩特意来看看她。
五年过去，赵倩从辅导员升到马院的讲师，脸色也比之圆润不少。宋染看她有些显怀的肚子，笑着恭喜她。
赵倩看出她想摸又不敢摸，“没事，可以摸摸。我又不是怀了块豆腐。”
这话一出，宋染眉眼弯弯，小心把手放上去感受了一下，然后飞快撤回。
“赵姐现在过得幸福吧？”
“正常水平。”她似是想起来什么，拍了下宋染的胳膊，“你知道你当时胆子多大吗。”
沈栀在校园内逛了一圈正好推门进来，下意识接道，“什么胆子?”
“大四那事儿。”宋染撑着下巴。
赵倩用手点了点她，“我当时可跟主任拍着胸脯做担保，说你肯定能成功毕业，主任才同意。”
沈栀知道是她大四缺勤一年，毕设也没做，甚至最后的毕业证是她去帮拿的。听见赵倩旧事重提，沈栀很有眼色地默默退到一边，降低存在感。
她本来和导员关系就一般，一年说不上两句话，再加上中国孩子骨子里的怕老师，一时间更不想说话了。
赵倩和宋染只聊了一会儿，她就走了。
等门关上，沈栀才磨磨蹭蹭挪到宋染的身边。
一双眼睛透着好奇的光，“你当时到底为什么走得那么干脆?”
毕业证都不要了，活像在A市有人追杀她。
宋染无语地对上她的眼睛，伸手把她推远点。
凑得太近了，她怕沈栀突然亲她一口。
也不是怀疑她的性取向，就是单纯怀疑她的人品。
“A市房租太贵了，我养不起你们。”
寸土寸金的地方，靠她那点攒下来的工资，不到三个月，公司就得破产。
一群人喝西北风啊？
反正她是不会承认，自己是想借机甩掉顾向南。
“你就扯吧。”沈栀定定看她，绝对不听她半句的糊弄，“肯定有事瞒着我。”
“难道你把你前男友给绿了，怕他报复你，所以赶紧拉着我跑路?”
沈栀摸着下巴，觉得越想越对。
她们染染长得那么好看，那么多男人勾引她，偶尔犯个道德上的小错误，再正常不过。
宋染眼见她越想越歪，眼皮直跳。
她打断，认真而严肃道:“其实，我是惹了一个人。”
沈栀还在叭叭说些有的没的，瞬间顿住。
“什么人？”
“有钱人。”
“多有钱?”
“能把你买下来扔进海里喂鲨鱼的那种有钱。”
沈栀愣住，“没、没开玩笑?”
她余光扫过沈栀手里捏着的手机，"刚出去加了几个男生?"
"两个。"沈栀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机，"怎么了？"
"抓紧机会享受。我怕他找上门来的时候，你会顺带着给我陪葬。"
话音落下，沈栀面如菜色，但宋染的表情严肃到她不得不信。
半晌，她憋出句脏话，迈步出门。
宋染没挽留她，让她出去消化真相。
她摸摸鼻子，靠上沙发。她可没撒谎，确实当年招惹了顾向南，只不过现在顾向南好像想开了，愿意倒贴。
思及这。
宋染忽地想起，好久没跟顾向南联系了。上次从他家走，她没给他回消息。
顾向南以为自己真把她惹生气了，也不敢主动逼问。只天天发些日常，或者偶尔来张半露半遮的自拍照试图勾引她。
宋染对此，不为所动。
连续开荤两天，她觉得有些多了，可以适当禁欲。
结果一禁，禁到现在。
说生气倒没多生气，他存的那点小心思，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属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男人嘛，好用就行。
门外有敲门声，A大学生会的志愿者提醒宋染时间到了可以入座，说完领着她去大礼堂。
第一排的位置贴了姓名，宋染按照名字坐下。
此时宾客都陆陆续续入座，身边的位置还空着。
她不经意瞥了眼名字，还没看清，只瞧见是三个字。身边落下一道身影。
后排的学生们瞬间躁动，声音四起。
宋染面色冷静地抬眼看向舞台。
身边人没动。
垂在一侧的手指被人勾了勾，手背上掀起痒意，宋染面无表情收回手，接着衣袖被人拽了拽。
宋染:……
她偏过头，暗含警告地看他。
舞台两边全是人，还有脖子上挂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
如果两个人暧昧不清的举动被拍到，她都不敢想明天的热搜。
鉴于他自带热度的体质，宋染现在很想跟旁边人换位置。
奈何固定死的位置，容不得她随意更换。
收到警告眼神的男人，眼神落寞一瞬，抿了抿唇，低声道:"我错了。"
宋染面无表情，"错什么？"
"我不该骗你。"
她不理他的时候，他反思了很多。
如果只是因为谢煜厉半夜遛进来偷狗，宋染不会气到十天不理人。
她又不是傻子，里面的门道仔细想想就能明白。
一开始的电梯巧遇，到后来的借工具，再到不清不楚睡到一块。
都是他精心算计。
无法接受宋染不爱他，无法接受两个人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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