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突然出现在周川身后的平等王蓦地开口，吓得周川一个激灵。
不过很快回过神来。
颔首瞥了眼平等王掌心旋转的业火三昧，“何以见得？”
“中元节鬼门关本应自然开启，但这些亡魂的怨气……”
“是血祭！”
阎罗王的生死笔突然折断，“春秋镜显示，这些灯油里掺着尸洞的腐血！”
“有漏网之鱼？”
“不，应该是一早脱离出尸洞的白骨、残魂。”
江面突然沸腾，鬼船甲板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蛊虫，它们首尾相连组成巨大的祭字。
周川怀中的城隍印剧烈震颤，脑海中同样传来激活的任务。
【检测到大规模血祭仪式，触发隐藏任务[中元缉凶]】
【任务奖励：黄泉解锁权】
【失败：沱江化为血河，宿主功德值减半】
什么！
功德值减半？
不成不成！
他接受不了！
“家人们，打赏走一波！”周川突然甩出十二张符篆，“今天带你们沉浸式体验驱鬼！”
网友们的打赏特效如流星雨般炸开，城隍印吸收功德金光后化作判官笔。
周川足尖轻点江面，在虚空中画出镇魔符，却见符咒刚成形就被蛊虫吞噬。
我擦！
这是认真的吗？
他还没落地呢，就折了面子？
那就让我先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呢！
“系统，兑换[天眼通]！”
按照杂货铺内给出的介绍说明，与幽冥洞察不同的是。
天眼通可是这些苗疆蛊虫、邪术的克星。
【宿主获得天眼通24小时使用权，扣除功德点数5000.】
还可以，勉强能接受。
视野骤然清晰，周川看见鬼船底部缠着密密麻麻的锁链，每根锁链末端都坠着一颗人头和一枚青铜铃铛。
这铃铛看着，有几分熟悉。
“怎么事儿呢！难道这苗疆遍地都是青铜铃铛吗？”
“就是，能不能换个新意了？”
不等周川说什么，网友就率先说出了他的心声。
“平等王，这是……”
蚩尤战器的共鸣！
那残魂不是已经被他们解决了吗？
怎么还会出现眼前这样的情形？
难道是哪一步出了什么差错？
平等王脸色铁青，“这些鬼船在抽取十八层地狱的业火！”
吊脚楼突然传来孩童的尖叫，周川转头望去，发现纸扎童男童女的眼睛竟泛起红光。
周川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动了几步。
嘭一声闷响。
撞在身后的一个木桩上。
转过头查看，上面竟然有一个早就腐烂得不成样子的头骨，双眼的位置，同尸洞内的白骨无二致，都泛着幽蓝色的光芒。
咔嚓！
阎罗只是随手一扫，头骨自中间断裂开来。
幽蓝色的火焰嚯地冲向鬼船。
魏遭的苗民见此情状，尖叫着逃开。
“不好！”周川蓦地扑倒在地，避过袭来的骨鞭，“这些活人与亡魂被下了共生蛊！”
江面突然升起浓雾，无数惨白的手从江底伸出，将惊恐的村民拖入水中。
“大、大人呐！咱趁着现在鬼船还没有靠岸，赶紧跑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黑金鬣毛鼠急得跳脚，四脚在地上来回扒土，恨不得打个洞直接钻到地底。
川爷！快看江面！
我的妈呀，江底有东西！
直播间弹幕突然疯狂刷屏，周川低头望去，只见江底浮现出三两具死尸。
身上穿着戴着的，尽是苗疆服饰。
周川握紧城隍印的手沁出冷汗，直播间的弹幕突然弹出数不清的“高能预警”。
四个大字密密麻麻几乎遮蔽了整个直播页面。
三秒之后消散。
网友再次看清画面。
彼时的江雾中，浮现的亡魂虚影竟穿着现代装束，有穿碎花围裙的老妪，有戴红领巾的孩童，甚至有身着警服的年轻人——分明是苗寨近十年故去的村民。
“川爷！那个穿红嫁衣的女鬼是我三姨！”
“我靠！我爷爷的烟斗还别在腰间！”
“这不可能！我爸上个月刚下葬！”
弹幕里突然炸开锅，周川的谛听耳力捕捉到岸边人群的窃语，“老杨头的孙子怎么穿着去年车祸时的校服？”
“王寡妇的银镯子不是陪葬了吗？”
平等王拧紧眉梢，原本在掌心的业火突然到指尖剧烈跳动。
“这些亡魂没有三魂七魄，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凝聚的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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