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贾元春凤藻未成事 、 林御史妻子入帝京
那宝玉在与秦可卿送丧时,没见到什么劳什子北静王,自然也得不了圣上赏的什么珠子来送给黛玉,
只是见了秦钟与智能儿的好事,智能儿又跑了出来找秦钟,叫他老子撞见,又闹了一场。连带着人也病了。
这一日是贾政生辰,荣国府照例是要摆酒,请了戏班子,贾政养的那几个清客才贺喜过一回,就见赖大家的急急忙忙进来磕头,变了脸色。
“老爷不好了,宫里的夏公公领了一队人马来,就在眼看到了门口。”
贾赦也在一旁听了,半醉的酒直接吓醒,扇了赖大家的一巴掌,怒道:
“你又不是头一天当差了,怎么开口就是不好,岂不是晦气?”
赖大家的连叫饶命,贾家兄弟俩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对视一眼,请贾母做主。
“快去回老太太。”
他们连忙撤了宴席,换了衣裳去接旨,又要人预备银子给夏公公带去。
贾母还未至,二人就连忙往宫里去了,迟迟没有消息送来。
贾母领着一干太太,在厅中等着,原本几个姑娘也在,贾母嫌她们不知事,免得也是累赘,叫各自回去了。
雪雁见了黛玉回去,她也是头一遭见过这场面,扶着黛玉进了屋子,又问她:
“两位老爷进宫谢恩,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回?”
黛玉进了屋子,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笑道:“说是谢恩也不是一去就见着了,总也要等着宫里那一位圣人处置好各样事宜,还能想起来,召见,才能得见。”
“姑娘知道的真多。”紫鹃也附和。
黛玉又道:“戏文里都有唱,不过你们总爱听那痴男怨女,才子佳人,故而不曾注意罢了。”
虽是回了梨香院,黛玉也叫自己院子中人注意着外间的动向,若是有了消息就来回报。
贾政他们已是去了好久,就在众人等得心七上八下之时,总算有了消息!
赖大家的总算回来了!
“回老太太,老爷已是见过圣上,如今正在宫里同圣上说话。”赖大家的也累得不轻,说话都喘不上气!
“到底如何了,快说!”贾母指着赖大,厉声道。
她如今不想知道这等细枝末节的东西,只愿知是雷霆还是雨露!
赖大家的喘过来气,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道。
“圣上说宫中的女子为皇家辛劳,耽搁了年纪,虽说咱们家姑娘岁数不足出宫,但念着天伦恩情,故而开恩叫放了回来,赏赐诰命和银钱,要老爷好生安置。余下还有几位大人家送了姑娘进去的,也都叫放了出来。”
听说要放了元春回来,贾母脸色一变,但总不是圣上要罚了贾家,又连忙点头。
“这就好,这就好。”
众人连忙恭贺,王夫人想到女儿归家,忍不住掉了眼泪,而邢夫人却也自有心里的打算,不便表露出来。
“可还有什么?”王夫人又问。
“这是小的在那外面等着信儿,好些大人家的人也候着,不过是小的听来的,还叫老太太和太太们分辨。”赖大家的斟酌道。
凤姐却是急性子,只叫赖大家的有话快说。“你只管说就是,吞吞吐吐做什么?”
赖大家的又道。“奴才听他们说,若是放了这么些人,宫中怕是人不够用,肯定又要选秀女,有些大人家已经预备把年龄更小的姑娘送进去。”
贾母听了倒也没说什么,只叫人给了赏,又要赖大继续出去探听消息。
众人悬心等候许久,如今得了准信儿,放觉筋疲力尽,贾母就叫她们散了给咱休息,等贾政和贾赦回来,再商议此事。
就说凤姐屋子中,贾琏出去办事了,宽了衣裳,卸了妆,平儿正给她捏着肩膀,忽听凤姐说到:“我们家中又不图那恩宠,送什么。”
原是凤姐今日听了赖大家的那番话,想到家中若是元春回来,指不定还要送谁去。
就说家中这几个姑娘,迎春岁数要到了,但是那木头性子,怕是宫里看不上,选秀那一关都过不了,探春和惜春年幼。黛玉那是林家人,宝钗最妥当,却也是薛家自己有主张。
难不成将来自己的大姐儿,也要送进去一次?
平儿仍是觉着叫人难以置信,也道:“奶奶,咱们家大姑娘当真要回来了?”
凤姐冷笑:“今儿你在那儿不是也听着了?自然是要回来了。”
平儿停了手上的事,又去铺床:“这些年送进去宫里的银子,可不是打了水漂?”
凤姐拉了被子,躺了下去。“打了水漂便罢了,今日那阵仗就连老太太这等经了这么些事的人都吓到,还可惜那些银子做什么。睡吧!明儿还得给大姑娘安排屋子呢!”
吹了灯,主仆二人一夜无话。
梨香院这边也正预备就寝,紫鹃边收拾着床铺,也问黛玉:
“大姑娘能放回来,又有诰命,总也比那些直接放回什么都没有的好,老太太为何还如此忧虑?”
黛玉将手中一本书放下,笑了。“你瞧那戏文之中,杨玉环没了性命,她的父兄等人可是随后也被处置了?”
紫鹃点头:“姑娘,我懂了,如今圣上虽是赏了东西,但老太太担忧,也同杨家一样。”
楚彦听罢也夸紫鹃,“好丫头,真是聪明,不过这府里离了杨家还有十万八千里,他们家大姑娘也不是杨妃,只管安心就是。”
一旁的雪雁也有些憧憬元春到底长什么模样,毕竟荣国府里谁都在夸:“说来奴婢们都没有见过大姑娘,都说和宝二爷长得像。”
黛玉将书放到架子上,要众人都去睡了。“像不像见了就知,天儿不早,都歇了吧!”
……
薛蟠只顾着在外鬼混,又喝多了酒,等他知道贾元春要被圣上放出宫一事,已经过了两日。
薛蟠知道后,就急急忙忙来找薛姨妈,纵使换了衣裳,仍是带着一身的酒气。
“母亲,我听说宝兄弟家那位大姐被宫里放了出来,宫里又要补人,那我妹妹?”
薛蟠一事怕宝钗选秀不成,再又怕进了宫没多久就出来。
薛姨妈看了一眼儿子,言语间带了几分指责,这孩子是不是酒还未醒?
于是薛姨妈对薛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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