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精巧的鸟笼。
里头装着一只黄色羽毛,绿色眼睛的小鸟。
鸟本身并没有产生什么像人的异变,甚至因为品种问题,本身就能学两句人话。
张桃桃抬头看向博士,等他的解释。
“典狱长请随便问问。”
博士昂着头,一副十分骄傲的模样。
张桃桃就如他的话,随便问了问。
“喂,小鸟,你是什么鸟?”
“我是一只小黄鸟。”
鸟还真回答她了,只不过回答了跟没回答没什么区别。
张桃桃笑了一声,转头对博士道。
“你这鸟有点儿智商低啊。”
小鸟顿时不乐意了,在笼子里跳了两下。
“你才智商低,你才智商低。”
“哟,还会骂人,不错。”
张桃桃这才把鸟接过来,顺手挂到门外。
“你这鸟是怎么养出来的?”
张桃桃能看得出来,这鸟并不是异变者。
它身上没有一点儿像人的地方,最像人的反而是声音,和清晰的脑子。
博士笑的神神秘秘的。
“说起来很复杂,说了你也不懂。”
“切”,张桃桃翻了个白眼,不再问他。
博士的房间在药房里侧,位置很隐蔽,夜行者若是想来,只能先进入药房。
他们只需要在实验室中守株待兔就好。
等了两个小时,还不见夜行者的踪影,博士有些困了,倚在座位上忍不住问道。
“你们确定他是来找我的吗?”
“他肯定会来。”
张桃桃十分肯定。
夜行者冒了这么大的危险,搭联邦的船来,就为了找博士,肯定不会就这么放弃。
张桃桃把他关在地下一层,从某种方面来讲,也是给了他接近博士的机会。
人已经在回字楼中了,这时候放弃找博士,岂不是在临门一脚处功亏一篑?
张桃桃以己度人,如果是她,她绝对会来。
时间到后半夜。
监狱里熄了灯,只剩公共餐厅中有一盏灯常亮,电视上放着新闻,为寂静的夜添了几份人气。
张桃桃趴在椅子上囫囵一觉。
博士更干脆,也不管他们在不在,大被蒙过头休息去了。
屋里只剩九尾鼠和舒望勤勤恳恳的守着。
半夜三点半,连喜欢在夜间活动的某些异变者都休息了。
九尾鼠却依然没放松,仔细听着门口的动静。
皇天不负有心人,又过了半小时,药房里终于有了动静。
他安静的贴到张桃桃身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张桃桃就睁开眼来。
来了。
张桃桃能抓到他第一次,自然也能刷到第二次。
但为了搞清楚夜行者的目的,她决定暂且藏起来观察观察。
张桃桃抬手打了个手势,九尾鼠和舒望就自觉的找了个藏身处躲进去。
好在博士的实验室里器材众多,又有许多装置实验品的大罐子,张桃桃随便挑了一个罐子躲在后面,身影便完全遮住。
又等了几分钟,有细微的摩擦声响起。
门开了。
一个人轻手轻脚摸了进来。
夜行者的天赋全点在晚上,他在晚间的视力也几乎不受黑夜的影响。
从进屋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屋子里几张椅子散落,器具放的也有些杂乱,像是招待过什么客人,没来得及收拾。
还不等他细想,床上的人影坐起身来。
“你为什么想找我?”
听这一问,夜行者彻底反应过来了。
看来典狱长是早来过了,甚至可能安排了人躲在屋里,就等着抓他个现行。
事已至此,夜行者也不隐瞒。
他随身的黑箱子还带着,直接摊在桌面上打开,将里头的针剂拿出来一管。
“我来找您,仅仅因为您是博士。”
是异变者中做研究最厉害的人,也是世界上最清楚异变者身体的人之一。
夜行者进过实验室,知道联邦的那群人有多丧心病狂。
他身体里的慢性毒药是他们注射的,靠针剂才能延缓作用,这毒药还是半成品,不能确定对每个异变者都有效。
真要被他们研究成了,这岛上所有的异变者都要遭殃。
夜行者自认为不是多有同伴爱的人。
但为了救他自己,他也只能来找博士合作。
“请您看看这个。”
他把针交给博士,又十分干脆的用空针管抽了一管自己的血。
“我体内有联邦最新研制的针对异变者的毒药,特意请您看看有没有解毒之法。”
博士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他按亮了屋里的灯光,藏身在罐子后的张桃桃身形自然暴露。
她冲紧张的夜行者笑了一下。
“我说呢,怪不得。”
要是不解毒,他多半也是等死。
当然要殊死一搏,来岛上找博士。
她悠闲的坐在凳子上,翘起的二郎腿晃了晃。
“这就是你偷尸体给联邦的理由?”
夜行者点点头,只瞧了她一眼,目光就锁在博士身上。
博士此时已经被他的血液吸引了。
红色的血液像是掺杂了某种金属一样,有金色的星星点点漂浮在血液中。
放在观察皿中看了半天,那金色的东西像小虫一样,似乎还有生命力。
“你说这是毒药?”
夜行者对待他比对待张桃桃尊敬许多。
说话的时候都微微躬身,“是,联邦那些研究员注射的时候是这样说的。”
博士皱起眉,又问道:“那这毒药发作的时候,有什么反应?”
“浑身如有蚂蚁再咬,又疼又痒。”
夜行者回忆着,眼中不禁露出几分恐惧。
“只要经历几分钟,就恨不得什么都答应。”
他只发作过一次,浑身都抓烂了,从那之后,这种能拖延的药剂一次都没落过。
张桃桃静静听着,十分感兴趣的抬了抬眼。
“联邦的野心也太明显了。”
怪不得就算麻烦,也一直让他们这群异变者活着。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他们这群人作为人来说自然危险又难以管理。
可若是有一种东西能控制住所有的异变者,他们就成了联邦手里最尖的刀。
她的笑变得有些讥讽。
“想的还挺美。”
夜行者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嘲讽。
“你没经历过,不会懂的,这种痛苦没人能扛住!”
张桃桃斜了他一眼。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你什么?”
至少没把是他废物这话说出口。
舒望笑着应和,“典狱长说的是,我们可不曾笑话他连点痛苦都扛不住。”
这样说着,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显而易见的嘲讽。
夜行者扭过头,对他道:“你若试试,连我来不如。”
“我可没那么蠢,知道是毒药,还让人实验。”
实验室的事情夜行者不想多提,默默将嘴里的话全咽了下去。
博士专注起来,根本不管旁边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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