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血之后,楚萝看着他与自己湿透的衣服,拿了些木柴生了个火。
火才刚生起来不久,蒙面人的呼吸就平稳了下来。
靳无尘也明显感觉到身体开始回暖,这人的药真有奇效。
他用过不少止血良药,但是还从未有这样的效果。
他这条命是暂时被她给保住了。
楚萝查看他的脉象,真觉得他真是身强体健,把她的药效发挥到了极致。
看到屋中刺眼的血迹,她又想起院中血迹。
要是有人追来,谁都逃不了,她连忙起身去收拾。
收拾完回来,楚萝又去院子里树下挖出她藏的酒。
这酒本是她儿时埋的,那时她学着人家藏婚嫁酒。
婚嫁酒要在成亲时拿出来,但现在有急用,再去外面找很可能会被发现。
“左右嫁的也不是什么良人,还不如用在救人上”
回来后,见他呼吸脉搏无恙,楚萝便靠在一旁柱子上边烘衣服,边抓紧时间休息。
她一点都不担心他会醒,这么重的伤,最起码都要昏个一两天。
她清楚这人要想彻底转危为安,还要些功夫。
之后每隔一个时辰,她都需要给他上药。
而且,等到后半夜他还会高热。
那时,若不能及时降温,他就会烧成傻子或者疯子。
两个时辰过去,已经换过一次药的楚萝,再度醒过来。
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火烤干。
男子果然如她诊治那般,发起了高烧。
她要给这人迅速降温。
可惜左找右找没有布料,就只好剪了块自己的衣服边角。
用挖出来的凉酒浸泡湿,把他的蒙面布全部弄湿。
靳无尘闻到一股特别的酒香,醇厚温和,像是摆放多年的酒。
即便他见多识广,也从未喝过这样的酒。
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蒙着脸,让楚萝万般不便,但她还是没动揭开那块布的心思。
靳无尘没想到,她这个时候也没摘掉他的蒙面布。
也好在她没摘,不然此刻无法动弹的他,救不了她。
折腾几个时辰,楚萝手都酸了,酒也几乎见底。
她倒出剩下的酒,虽然很少喝酒,但她酿这酒摆了这么多年,实在太香了些。
她忍不住喝了两口,觉得酒劲有些大,也不想再喝。
倒了可惜。
她想了想,这酒能驱寒,不能浪费了。
于是隔着蒙面布,把剩下的酒给黑衣人灌了下去。
几口酒灌入嘴中,靳无尘肺腑都一股暖意,香气扑鼻。
楚萝等屋中酒香药香散尽,才去关上窗户。
蒙面黑衣人总算不再热了。
楚萝实在累得不行,靠在柱子边上瞌睡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楚萝听到屋顶上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们像是在找什么人,她睁眼只见是一片漆黑。
蜡烛早灭,火熄得只剩余温。
楚萝想要伸手摸铁棍防身时,却被一只大手捂住嘴。
她被钳制住上半身,一动不能动。
他身上熟悉的药粉味让楚萝放弃挣扎。
她屏住呼吸,期盼房顶上的人赶快离开。
“那人受了重伤,就算再强,面对我们这么多人追捕也该逃不了多远”
“可就是没找到人啊,这个地方的距离就已经超出正常人的极限几倍了。”
“会不会他压根就没跑多远,摔落在某个地方,我们光顾着往远处追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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