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风轻轻的呢喃,云卷游舒跟着风在空中荡,窗外鸟儿有一声没一声的细鸣。
“查到什么了?”霁泽云说。
前几日叫安明查的已有明细。
“公子,北渊王与赵义就是像表面这样,私下并无任何交涉和纠葛,如今的朝堂大致被分割成了两党,分别以北渊王萧祁和天子的舅父赵义为首,两党分庭抗礼,相互制衡。”安明向霁泽云报告。
“北渊王掌着兵权,他一党中,军中首领和武将居多,虽然拥有着完全意义上的军力压制,掌握着整个兵部,使得赵党不敢轻举妄动,”霁泽云说,“但除了他自己,几乎没什么人能在朝堂之上出口成章,与赵义那老贼分理对峙,条条辩驳,无论他有没有谋反之心,赵义都会抓着他兵权的事不放。”
霁泽云摆弄着落血,继续道:“我记得钱阁老还没有明确要站两党的任意一方,处于中立的位置。一些文臣跟着钱阁老中立,剩下的则基本全都成了赵党一方,如果钱阁老也认为兵权不宜再放在萧祁手中,那萧祁就彻底成了孤狼了,是如何也辩不过这些文臣的。”
“可现在又略有不同了,就算钱阁老站了赵义,手也伸不进文荟院,如果公子为北渊王说上两句,那赵党也没法将北渊王一板子钉死啊,兵权定然不会再有变动,”安明思索着霁泽云的话,说,“要看公子您了。”
霁泽云不咸不淡地笑了下,没有太赞同也没有很否定。
“赵义的党羽大多都是正在被拿钱拴着的,见风使舵的人不在少数,其中的变量不少,听着朝中的风吹草动就有随时倒戈的可能,”霁泽云说,“从前不算,如今文荟院只要有了掌权的,便要礼部再分出一杯羹来,赵义的势力一有变动,就会有人想得太多,这时只要钱阁老还没有论断,文荟院再为萧祁说上几句话,赵义一党立刻就能人心涣散。”
“可是你所想也不全对,我说的这些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钱阁老中立,”霁泽云抬起落血朝站在旁边的启阳挥了挥,示意他倒上了茶,“可一旦钱阁老站边了赵义,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他是不管文荟院,可他是辅佐过两朝的老臣了。
他停两秒说:“钱阁老一说学生就不少,再说多少积累了威望,文荟院没有我这个掌学前,有不少人都以钱阁老为主心骨和指路标,若不是如此,赵义也定要打文荟院的注意。”
“如今才上任,我虽然熟悉了他们,但他们却不熟悉我,更不用谈人心,定然不拢,”霁泽云喝了口茶,平淡道,“不过经过昨日的彻底整顿,还没有人明令不尊,这是个好的开头,钱阁老必是不能得罪了,最好能让他继续中立,或让他真心为萧祁说句话,起码在我完全握住文荟院之前……”
“过些日子去见见钱阁老。”他下了论断。
“是,公子,”安明附了声,继续道:“对了公子,您还让我查北渊王要红玉印干什么,我没查到实证,只从他与赵义的关系和您从前给我们讲的话中推断出他应当是想握住赵义的把柄,也或许和您有一样的想法。”
“公子,我觉得是第二种可能性,”启阳再一旁插了话,跳到霁泽云面前举着手比划,眼神笃定。
霁泽云自己都还没能确定,启阳就抢着发言了。看他家公子放松一笑。
偏头道,“说说看。”
启阳起范,“我先前去茶馆酒楼跟人聊了不少,听说这个北渊王,自七年前拿了兵权打匈奴凯旋而归后,权势大涨,在百姓之中的声望也高涨,但他至此,很久都没有过问朝堂正事,而是派了一批又一批人四处打听前将军府的小公子的下落,连找人的画像也张张都是出自北渊王之手呢!”
他特意竖着手指强调,“亲手哦!”
话落,启阳神色忽地一转,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可这种事终究没有结果,因为世人皆知,那将军府的小公子已然战死了,而且已经过去几年了,只是北渊王不信。”
【坊间传闻:将军府的小公子,生于江南,长于京都,长眠于边关……终烽火狼烟为伴……】
“公子,我觉着吧,就单看这一件事,他也定对在那场战争背后动手脚的人恨之入骨了吧,”启阳看着霁泽云,忽闪他的大眼睛,等公子的回答。
却不见霁泽云回话。
霁泽云怔住了,他看向手中隐隐的一点伤痕,就快愈合了,消失了……
『他不信,他不相信啊,只靠着一点点希望就找遍了四处吗……』
『得到与战报一样的结果时,你又在想什么呢?』
霁泽云低眉,苦笑。
“公子?”安明给霁泽云换上热茶,见他没回答启阳,像是没听到一样,叫了公子一声。
骤然,霁泽云回了神,合上落血端起茶盏,道:“嗯,有道理,”接着转过头望了望窗外,温声平静,“备马车,该去文荟院了。”
安明启阳颔首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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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荟院办公,一办就是大半日,半刻未歇。
霁泽云抬手揉了揉眉心,轻叹了声,干咳了一声便把手边的茶几口喝完了,索性向后靠去。
“公子,一早上找了这么多大人谈话,您该歇歇了,刚好去用个午膳吧,今日不能再不吃了,”安明上前重新斟满了茶。
“是啊是啊,公子,”启明说,“我知道抱月轩酒楼的碧螺虾仁、得月童鸡和荷包里脊都很不错呢,公子去尝尝吧!”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声“参见王爷”,霁泽云迷糊中抬眼,便看到身着华服,气质高俊的男人走过跪拜的人群,臂间还伏着一只白猫儿,猫尾向下甩着,扫过男人腰间的玉牌。
霁泽云头疼想:他来文荟院做什么?偏偏还是在这时候来,是觉得现在相对松散的文荟院能为他所用吗?
想着,霁泽云离了座,对向他走来的萧祁恭敬行礼,道:“下官见过北渊王殿下,有失远迎,望王爷海涵。”
“都免礼吧,”萧祁抬步走近,说,“霁大人,好久不见啊。”
霁泽云:“……”
明明才分开不到一日。
萧祁站在霁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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