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七,李慎奉命缉拿巫医被杀案总算告一段落。
十三名刺客都是死士,青云卫顺着血迹一路追踪到郊外一处废弃的破庙,十三人见大势已去,全部咬毒自尽。
线索就此断了,幕后之人更是无从查起。
圣人震怒,但对方行事谨慎,没留下任何活口和蛛丝马迹,青云司和大理寺都查不出什么,仵作对着冷冰冰的尸体也是速手无策。
圣人只得休书一封,致歉南诏国王,信中希望南诏再派两位巫医过来救治太子,这次将由青云卫一路护送,保证不会再出差错。
听完李慎的叙述,明薇问道,“太子能等到那时候吗?”
这一世的太子的蛊毒发作起来既急又烈,与上一世截然不同。
李慎丢了茶盏,“那就不得而知了,父皇……”
两人正说着话,昌平被一众下人簇拥着进门,“阿弟,薇娘,没打扰你们小夫妻吧?明日便是除夕,想着阿弟今日休沐,正好给大伙写春联。”
下人们跟着附和,“是啊,奴婢等求王爷赐墨,图个新年好彩头。”
李慎只得起身,昌平和一众下人簇拥着把他推到案前,各个眼巴巴等着。
案上早备下文房四宝以及一沓一沓的红纸,李慎看了明薇一眼,意味不明,“你倒是准备得齐全。”
咋了,作为他的王妃,这不是她应该做的吗?
明薇讨好一笑,“听阿姐说,每年王爷都会给大伙写春联,今年我来了,合该协助王爷才是。”说完从架上摘下紫毫笔双手递到李慎手里,“王爷请。”
李慎接过,明薇又立刻掩袖研磨,还招呼大伙,“大家排好队,别着急,一个一个来。”
李慎哼了一声,到底没说什么。
昌平知道阿弟面冷心热,别看他面上清冷疏离,心里愿意着呢。
每年写得手腕子酸疼,也还是愿意给所有人送上墨宝。
她的阿弟,不管外人怎么说他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他对自己家人到底存着温情。
更何况今年多了薇娘,还不得在自己王妃跟前露一手?
于是率先道,“阿弟,快给狸奴写个春联,自打狸奴到了咱们府上,好事连连,我的病大好了,你也娶了贤妻。阿弟,你说是不是?”说着把怀里的猫儿往李慎跟前凑了凑,那狸奴似乎听懂了,傲娇地打了个哈欠,瞪着一双懵懂的碧眼,直勾勾地看着李慎。
李慎无奈笑道,挽袖提笔,“既然如此,就送它一个‘家有喜事,狸奴立功’”。
只见他大笔一挥,八个大字赫然挥洒在红纸上,力穿纸背,笔走游龙。
以前在国公府时,每到过年,父亲会亲自登高贴春联,他对大儒的墨宝极为爱惜,从不假手他人,便是她也得端着十二分的小心。
“乖女,歪了,往左,对,这才对嘛。”
“乖女,你小心点哦,别扯坏了,这是你爹我腆着老脸求的!”
而在肃王府,李恪从不会过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明薇也懒得张罗,都是交给下面婆子做,自然就失了几分趣味。
如今在瑞王府,瑞王却愿意亲力亲为,为府上的所有人亲手提字。
明薇看得出神,行五出身的李慎,竟写得这样一手好字。
昌平得意地赞道,“怎么样?阿弟的字还看得过去吧?”
明薇笑道,“阿姐谦虚了,王爷的字甚好。”
昌平连连点头,“既然如此,你求个什么字呢?”
明薇放下墨条,从一旁的案上端过来一个水盆,里面赫然趴着一只老龟,龟壳足有盘子大小,瞧着有上百年,昌平诧异,“它……你,你从哪寻来的?”
“昨日去水池喂鱼,发现它在池边,便将它带回来,也是缘分。只是还未来得及起名字,那就请王爷给它写副春联沾沾喜气。”明薇说完端着盆往李慎跟前一递,“王爷,你看看,它还怪可爱哩!”
李慎不自然地咳咳两声,“不用凑这么近,我写便是。”
昌平噗呲笑出声来,“阿弟还和从前一样怕龟。”
李慎怕龟?
堂堂青云司掌司也有害怕的东西!
“你怕他作甚,他又不咬人?”明薇伸出食指想敲敲老龟的壳,指头还未触及,便被李慎捏住手腕,众目睽睽之下,明薇虽不好意思也只能忍了,只能扬着头质问,“你抓我作甚?”
李慎并没松开她,一手将盆递给墨渊,一手将她带到另一侧,才道,“此龟咬人,你以后莫要碰它。”
明薇:“哦,竟是这样。”李慎是担心她被龟咬伤吗?
松开明薇的手腕,李慎提笔写道,‘龟鹤延年’。
明薇不解,“王爷,此间只有龟,哪来的鹤?”
李慎:“它和池边的两只仙鹤是朋友,你硬生生将他们拆散还不自知。”
明薇:“……”
李慎竟知道这只老龟。
昌平忙解释道,“薇娘,你还不知这只老龟的来历吧?这只老龟是阿弟幼年时偶然得到的,本放在房内养着,阿弟一次不小心踩到它,被它咬了一口,阿弟便将他安置在池边,说来也奇怪,不知何时就飞来一对仙鹤陪着老龟。”
“原来是这样,那我将它放回去便是。”
接着,其他人纷纷向李慎讨要春联,金鸡满架,金猪满圈,不一而足,足足闹了一个多时辰,众人才离去。
李慎净了手,明薇让人奉了茶。
外头日光正好,窗前暖棚里的牡丹争奇斗艳,两人坐在临床大炕上,继续之前的话题。
“依王爷之见,刺杀巫医的幕后主使是何人呢?”
李慎看向明薇,她今日穿着淡黄色一群,背后红色牡丹映得她人比花娇,不觉多看了几眼,随后又端了茶碗抿了一口,“此人行事极为谨慎,就连我也未能发现丝毫破绽。”
明薇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会不会是李恪?”
“没有证据。”
明薇知道这事只能从长计议,“太子的蛊毒发作会越来越频繁,如何等得南诏再派巫医?”
李慎叹了一口气,“我提议太子去南诏治病,太子拒绝了,父皇也担心他去南诏会有其他危险。眼下御医用银针暂时控制住了蛊毒,不知效果如何。”
明薇知道,李恪绝不会善罢甘休,绝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出掉太子的机会。
“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护太子安危。毕竟太子倒台后,李恪势必将王爷看做眼中钉肉中刺。所以还望王爷早做打算,早做防备。李恪此刻最擅长搜集人短处,再让御史弹劾。想必现在已经在收集王爷的罪证了。”
李慎侧目又看了她一眼,“你对他倒是了解!”
明薇一愣,是她得意忘形了。
李慎何等机敏,万不能让他发现她了解李恪。
明薇笑了笑忙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还不是听我父亲说的。”说完忙喝了一口茶掩饰慌乱,也不知李慎信了多少。
李慎捏着茶盏,“岳父若有你这份远见,也不会被李恪夫妻架在火上。”
明薇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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