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汐煎完药回来,陆迁明又烧起来,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把陆迁明从床上扶起来,一勺一勺地喂他吃药。
末了,她又端来一盆水打算给陆迁明降温,但是这人却用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拢紧衣服,她都快被气笑了,直接把毛巾扔在陆迁明的额头上。
“等你退烧之后就离开我自己,还有,药钱不要忘记给我!”
说完,孟南汐就走了,她今日要找人去山里把木头砍了,切成木料。一听有活,村里的人来得都很快,但是看到孟南汐,又扫兴地离开了。
孟南汐实在不解,叫住其中一个人,那人啐了她一口,“谁不知道你们木庄现在还拖欠着工钱,谁想给你干活。”
孟南汐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但是她又没办法反驳。
旁边有个人一直倒是犹豫着没走,孟南汐认出了他,是昨天最先签下借条的人。
眼见着周围的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孟南汐希冀地看着李书平,“叔,工钱我真的会还给你们的,现在能不能再帮帮我,我愿意出双倍的价格。”
李书平人长得干瘦,皮肤被晒得黝黑,脸上全都是褶子,听到这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叔是看着你长大的,当然相信你,工钱按照平时给就行。”
李叔带着他儿子,跟孟南汐一起上山,两人扛着树回到木庄,按照孟南汐的要求切割木头,做木板,再做木盒。
“南丫头,你这是要做什么?”李书平是木雕坊的老人,做这种匣子对他来说很简单,但是这么普通的匣子,要是想着拿这些来赚钱,未免异想天开。
李书平的话音刚落,门口就进来两位不速之客。
伯母看着这院子新割的木头,心里一阵紧张,昨日这丫头那么自信,莫不是真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不成?
她冲到李叔的面前,看到那个平平无奇的木头盒子,忍不住笑出声,“南汐,这就是你赚钱的法子吗?这么粗糙的东西,你白送我我都嫌占地方。”
李书平的儿子站到伯母面前,他长得五大三粗,人又不爱说话,居高临下地瞪着伯母,伯母顿时哑了声音。
孟南汐但笑不语,“这就无需伯母操心了……”
伯母刚张开嘴,孟南汐就立马打断她,“如果伯母真的想操心的话,不如直接帮我把债换上,那侄女一定感激涕零。”
伯母刚张开的嘴立马就闭上了,她眼睛骨碌碌地转,打量着在场的人,“伯母不是给你介绍了一门婚事,你一成亲,不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不过我怎么没听过你有什么娃娃亲,那人呢?”
孟南汐冷哼一声,这才是她这伯母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吧。
“人伯母就别见了,他胆子小,怕生人。伯母既然知道我已有婚约,以后就不要给我介绍其他人了。”
伯母的脸被气得一阵红一阵白的,不甘心地看着屋子里面,村子里面把孟南汐那个娃娃亲传得神乎其神的,但是从这丫头的嘴里却是一句话都撬不出来,只能放弃。
她冷冷地看着那个粗糙的木头匣子,“若是你那娃娃亲能帮你换上欠债也就罢了,但他若也是一个草包,指不准你还要求着伯母给你说亲呢。”
“草包就草包,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孟南汐眯着眼笑着,一副百毒不侵的样子。
伯母拿她没办法,只能愤愤走人。
“让叔叔看笑话了,烦请你们帮我多做一些匣子。”
这么一折腾,已经到饭点了,她一回头发现陆迁明已经从床上起来了,无力地靠在门上。
“你怎么出来了?”孟南汐问。
陆迁明咳嗽一声,“我听到有争吵的声音,便起来看看。”
孟南汐走过去摸了摸陆迁明的头,陆迁明躲闪不急,被摸个正着,他的脸一瞬间漫上薄粉,“男女……授受不亲,况且还有外人在。”
孟南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她压着声音说:“你既然已经退烧,就离开吧。”
“你方才还对着伯母说嫁鸡随鸡,如今便要抛弃我了。”陆迁明情绪激动,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孟南汐见他眼睛都充了血,一时间也不忍心再驱赶他。
她去厨房把陆迁明的药先煎上,看着灶台,还是放弃打算去外面买饭。
不顾偶陆迁明却跟着她过来了,问:“你不会做饭吗?”
孟南汐摇摇头,陆迁明眼底光芒一闪,“你不会我会,我做吧!你别赶我走。”
孟南汐狐疑地看着陆迁明,这人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竟然会做饭,没等孟南汐说话,陆迁明就慢吞吞地捡起柴火,不时还要咳嗽两声,孟南汐实在怕他直接过去,只能把他按在凳子上,把手里的蒲扇递给他,让他自己看着药。
随后她还是出门买了四人份的饭。
木头匣子李叔赶工做了三天,总算是完成了。孟南汐将那些小木雕随机放到匣子里面,然后把匣子封口,单看匣子,是没办法知道里面放着什么的,一排匣子摆放在一起,就连孟南汐都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陆迁明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一排匣子,忍不住问:“这些是什么?”
“盲袋,明天我要去京城卖。话说你知道京城的物价吗?”
陆迁明这几日伤口好了不少,他走过来,把玩着手上的小木雕,雕工精美,一看就绝非凡品,“一个大约能卖三十文。”
“那一盒便一百文吧。”孟南汐还需要写个价目牌,她拿了一块干净的木板,下笔的时候却犯了难,于是又看向坐着的陆迁明,“喂,你会写字吗?”
陆迁明矜贵地点了点头,孟南汐直接把木板转到陆迁明那边,让陆迁明来写。
“低价木雕盲袋这个写大字,然后再写一排小字,一袋里面最少三个木雕,仅需一百文,还有几率开出价值一两的木雕屏风。”
陆迁明提笔,他的腰坐得板正,笔下字笔走龙蛇,潇洒至极,倒不像是他能写出来的字体。
写了一半,陆迁明却突然顿住笔,问孟南汐,“明日你独自去吗?”
“不然呢?”孟南汐反问道。
“你带着我一起去,我可以给你写字,还可以给你算账。”
孟南汐有些微微心动,但还是撇撇嘴说:“你的伤既然好了,就早些离开,赖在我这里做什么。”
陆迁明眼神一暗,整个人阴沉下来,“实不相瞒,我如今也是孑然一身,姑娘既然救了我,我就算拿命回报也是应该的。”
“呸呸呸!你别动不动就把命挂在嘴边,我又不需要你的命,你想跟着就跟着吧。”
陆迁明展颜一笑,孟南汐差点被他的笑晃了眼。算了,有这个人在身边,还能给她挡挡烂桃花。
第二天,孟南汐就去借了一辆牛车。
牛车停在院子里,陆迁明的嘴角抽了抽,“咱们坐这个去?”
“对啊,我现在信用积分严重不足,连驴车都借不到,你将就一下。”孟南汐把那些匣子都装进一个大匣子里,拉着牛车慢悠悠地进京。
京城的角门查得格外严,听排队的人说是有位大人物失踪了。
牛车上被颠得骨头都快散架的陆迁明淡淡地抬了抬眼皮,又靠着匣子闭上眼睛养神。
不过他们还是在午后成功进入了京城,孟南汐拉着牛车来到一处桥梁下,把匣子全都摆出来。
整齐的木头匣子摆满了整个摊位,孟南汐又放了一排小木雕在匣子上面展示,但是因为比较小,第一眼还是注意到整齐的木头匣子。
不时有人对着摊位嘀嘀咕咕,“这老板是在卖木头盒子吗?”
他们大多扫一眼就匆匆离开,连给孟南汐介绍商品的机会都不给。
孟南汐一阵挫败,垂着头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上的木头核桃,眼前的太阳突然被人挡住了。
“孟姑娘真是好巧啊,你这是卖的什么东西,怎么半天都没看到一个人来买啊。”
孟南汐微抬起头,先看到一颗圆润无比犹如怀胎十月的肚子,都不用往上看,她都知道这是谁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啊好巧。”随即她便不再说话,想等着这人自行离开,但是却没想到他没有一点自觉。
反而对孟南汐出言嘲讽,“我听说你给木工们打了欠条,说两月必还清债务,可是我看你这……简直悬啊,不如你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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