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头被劈得四分五裂,也成了江里漂流的碎肉。
银剑变回原本大小,再分裂成望月和听雪。
老大死亡,这些小人头鱼也跟着失去活性,变成了普通的人头,沉入江底。
桃瑾周围逐渐清净,不过她仍然躲在巨石后面偷偷探头。
她想,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刚才那一幕。
劲瘦的少年,裹挟在汹涌澎湃的巨浪中。
在如山一般的巨头面前,他不过一个黑点。
可他从一而终地面容淡漠,未曾流露出一点恐惧。
他冷静地指挥巨型银剑,几乎不近人情地扫平了一切。
将才银剑落下之际,江里生出了一圈圈强悍的法力波动。
桃瑾紧紧抓着石头,双腿却只能不受控制地悬浮着。
但那人还能在法力漩涡中静立。
她偶然瞥见他侧脸,都要被他阎王似的冷酷吓得一惊。
“咦?人呢?”
她仅仅是垂眼思索了一阵,再抬眼,那人已经不见踪影。
“桃姑娘。”
徐放词瞧她探头探脑了好一阵,却从未想过回头看一眼,只能讷讷开口。
桃瑾惊呼一声,愣愣转过身。
她后背靠着石面,一时竟不敢与他直视,眼睛极其不自然地四处乱瞟。
“哦……你在这儿……咦?我能说话了!”
风波平息,徐放词再度给次元符注入法力,径直在两人周围划出了一个空间。
桃瑾这才注意到,除了人头鱼妖们,其他游鱼、水草都处于静止状态。
初阶次元符都极其耗费法力,何况二阶。她不禁心痛,这些法力也有她辛辛苦苦输过去的啊!
她赶紧催徐放词收敛些:“徐道长,别浪费法力了。我们快上去”
“……好。”
他眸底亮出一些疑惑。
桃瑾眉头微皱,十分心焦地盯着他,仿佛他再用法力,就会直接哭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他消耗法力,她要担心成这样。
“好,我们上去。”
她漂亮的眼瞳闪着光,期待他快些收起次元符。
徐放词抬起手,正要收符。眼眸却向下一瞥,看清了——
桃瑾浸过水的脸颊,湿润、微微泛着粉红。一双笑意盈盈的狐狸眼迷离、沉溺,泛着若有若无的雾气。
粉嫩的唇微微张开,似乎也在吐着热气。
绾成一团的头发,一直滴着水。水珠滴到她晶莹的锁骨,再落入裙腰裹紧的胸脯。
浸水的裙腰颜色更深,也更重,感觉她稍微走一步,就要松开,然后……
徐放词赶紧移开眼睛,可脑海里,湿身的桃瑾一直在朝他笑。
黏腻的粉白衣衫贴在她躯体上,勾勒出丰满的胴体曲线。
即使他什么都没看,都能想象出赤身裸体、裹在被子里的桃瑾。
“徐道长?徐道长?”
几声甜而不腻的呼唤,一下将他脑海里的幻想搅成烟,搅得他心神不宁。
桃瑾眨着湿润的眼眸,关切地望着他:“徐道长,次元符伤身,你别再继续用了。”
徐放词喉结滚动一番,体内燥热不堪。
他现在很想冲进江里泡一下。
“……好。”
他沉闷答应着,然后解开腰带,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她。
!
桃瑾瞪大眼睛,甚至怀疑他是人头鱼妖变的幻象。
“给我的?”
“嗯。”
徐放词手伸着,头却扭向一边。
即使这样,他另一只手也不忘揉搓那条腰带。
“好好好,谢谢徐道长,谢谢徐道长。”
桃瑾受宠若惊,颤颤巍巍地接过外衣穿上。
这外衣下摆到徐放词的脚踝,穿到她身上之后,就在地上拖了一截。
方便的骑装,实打实成了宽大的外袍。
看衣摆被水里的湿土弄脏,桃瑾忍不住担忧,“那个徐道长,我不是故意长这么矮的。刚化成人形,我就只有这么高,你知道的。”
“嗯。”
桃瑾松一口气,但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万一不小心弄破了怎么办?
上次她可是仅仅抓了下他衣领,就被他下杀手了。
这衣服穿得胆战心惊,还不如不穿呢。
“腰带。”
徐放词又将手里那条黑腰带递了过来,神色晦暗不明。
桃瑾赶紧讨好地笑了笑,猫着腰接过:“多谢徐道长,多谢徐道长。徐道长真是善解人意。”
什么人呐,穿个衣服还一定讲究整齐?!
在徐放词莫名其妙的注视中,她拴好腰带,固定好松垮垮的外袍。
“好了!”
她整个人都陷在他的外衣里。一贯袒露的肩颈和手臂,都被黑衣遮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水嫩明媚的脸。
徐放词眸光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他“嗯”了一声,然后顺手揽住她的腰,将两人带出了江水。
腰突然被一只大手捏着,桃瑾震惊不已。
等他们落到薛殷三人旁边,桃瑾才想起来质问他。
但他已经丢开了手,开始捏决解除次元符。
次元符效果解除,所有停滞不前的事物都重新回到原本的轨道。
天地不再寂静,消失的声音也再次出现。飞鸟拍打翅膀,雨丝落入江水,夜风吹拂落叶……
桃瑾震撼于这片刻的动静,将重新焕发生机的天地看了一遍,再分了眼神给了徐放词。
徐放词心口那条,连着她的情线,还是白色,没有任何起伏。
她腰间,似乎还残留了他手掌的温度。
冰冷、非人,差点杀了她的温度。
原来他那摸腰带的习惯,已经病态到了这个地步。
即使腰带在别人身上,他也要去摸。
“阿瑾!千万要当心!”
代青岳本还看着两人商量跳水,心焦不已。
谁知眨眼间,那两人就浑身湿透了,桃瑾还套着徐放词的外衣。
她不由得怔愣一瞬,然而还是跌跌撞撞地奔向桃瑾:“阿瑾!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没有人头鱼妖攻击,水底也没有怪声。
“一切都结束了?!”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腐肉漂满了江面,恶臭熏天
“呕——”
薛殷仍旧抱着符纸袋吐个不停,吐到眼圈发黑。
金禅在一旁顺着他的背,耐心劝慰着:“薛公子,不必忧心过甚。好像,一切都解决了。”
“别管我。”
他头埋在符纸袋里,脖颈上的青筋随呕吐的幅度一鼓一张。
连这句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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