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如洗,晴空万里。
江水清澈明朗,雅致木船缓缓漂过,漾起层层碧波。
木船、木楼,檐角都挂有油纸灯笼,微风一吹,灯笼上的水墨花草,就好似开遍了扬州。
青石台阶下,粉墙黛瓦边,湿润的青苔依旧。瓦片沟里的积水,仍然时不时滴落,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生出一滩手掌大的碧水。
扬州一如既往地细腻、柔和,只有街头巷尾的狼藉、尸块和血迹,暗示着昨晚的放荡不堪。
几家几户缺人少口,也许,是在邻居的胃里;也许,早已沉到了江底。
不过,扬州总体,仍然冒着劫后余生的喜气。
他们一干人,在扬州城郊的一个小客栈歇脚。
虽然捉妖路上,他们见过不少财富,也摸过许多稀世珍宝,但那些毕竟不是他们的。
虽然动过不少次心思,但总不可能真的上手去抢啊。
徐放词醒来后,桃瑾就和他,以及娶媳妇儿天团讨论这两日发生的几件事。
“安元国……”陈子昂思索一番,“我在昆仑山的古籍里,看过这个名字。不过那本书,比我爹年纪都大。”
杨泽方倒是注意到了别的,“母妖死之后,墓就塌了。我怎么总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
薛殷认可,“附议。按桃姑娘和放词兄所说,他们出来之时,石道并未有任何松动的迹象。况且,母妖也表明,他们出墓会很轻易。”
“先是锁妖塔塌了,再是古墓塌了。这锁妖塔是千年前帝皇城的妖神阁,这古墓又是安元国的祭坛。怎么看,这两件事都有联系。只是这联系……”
“同时破坏锁妖塔和千年古墓,会对谁有好处呢?”
他们的思绪不由得停滞不前。两件摆明了有关联的事,放在一起时,又让人觉得极其不可思议。
要不是桃瑾他们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他们是万万不会一齐看待这两件事的。
桃瑾此刻,正静静立在窗前,眼眸框着扬州的盛景。
清风吹过,轻拂她饱满的额头,撩动了她额前的绒发。
从土里出来之后,她换了一件米白色下裙,上襦换成了清透的桃粉色。
柔软桃粉色里,晶莹的肩颈若隐若现。纤细脖颈如雪,如墨长发被一根金簪绾至脑后。
媚而不俗的艳丽五官,抹着淡淡的脂粉,十分温婉可人。
她像一朵,雪地里的桃花。
“咳咳。”陈子昂推了推薛殷,挤眉弄眼。
薛殷又推了推正在研究符纸的徐放词,挤眉弄眼。
谁知徐放词不解他意,继续低头在符纸上写写画画,神情专注,不掺杂一丝杂念。
正是这种认真劲,才吸引了美若天仙的桃姑娘吧。
“桃姑娘。”
某人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薛殷只能自己开口:“我们能看看,那口黄金棺材里的玉吗?”
“当然可以。”
桃瑾从窄袖里拿出那块应龙黄玉,递给他们,“这块玉的玉质,我没有在任何地方见过,你们呢?”
杨泽方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这玉好像……叫凤天玉,我在一本古籍里见过。只是……那古籍现在不知所踪,我也想不起来,凤天玉是干什么用的了。”
桃瑾不禁遗憾。
既然这凤天玉确实特殊,还有具体用途。那么通过用途,很大概率就能知道,叶鸿到底为什么死前要握着它。
“各位,你们捉妖盟,接下来,要打算怎么办?”
薛殷脸上的不安消解几分,因为他们水云阁,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
“我们查到,扬州锁妖塔里的大妖,共有三只。一只猫妖,来自沅陵;一只熊妖,来自允州;还有一只血妖,来自燕城。”
“锁妖□□溃之后,如果他们还活着,极有可能就会回到自己的故乡。运气好的话,我们可以生擒他们,把当时的情况问清楚。”
薛殷的意思是,先从锁妖塔入手。毕竟,锁妖塔还有妖犯这一条线。
桃瑾点了点头,“那按薛公子所说,我们要兵分三路,同时去找这三只妖。”
“是。”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桃姑娘,你和放词兄,打算去哪儿?还会继续查下去吗?”
桃瑾挑了挑眉,看向徐放词。
徐放词一直听着他们说话,刚好也抬起头看她。
四目相对、目光相撞。一大清早,厢房内竟陷入了寂静。
桃瑾勾起唇角,盯着徐放词,狐狸眼里闪着狡黠。
不过她在向薛殷解释:“薛公子,我和徐道长不是一路的。沅陵在湘西,我要去沅陵。至于徐道长,你再问一问他吧。”
说完,她就转身继续看窗外。
徐放词来不及移眼,看着她的白色裙摆,像花瓣一样,旋出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薛殷不自觉往陈子昂和杨泽方那边靠拢,小声嘀咕:“怎么了?他们怎么了?今天早上不还好好的吗?”
杨泽方站在客观的角度分析:“难道是徐公子觉还没睡够?”
陈子昂眼睛一瞪:“不会是我们一直待在他们旁边,耽误他靠着桃瑾姑娘了吧。”
“……”
“我去沅陵。”
徐放词冷不丁开口。
他也并不看其他人反应,又开始自顾自画符。
“那,那我们……”
他们三个,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左右为难。
最终还是,推出薛殷这个辅助型选手,跟着徐放词和桃瑾。
陈子昂想见识一下血妖,就选了燕城。杨泽方自然去到允州,负责去找熊妖。
“我去看看代姑娘。”
代青岳和金宛,在树林里被找到的时候,均是昏迷不醒。
寻常人遭此大劫,元气必会大伤。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醒过来,但桃瑾并不想和一群捉妖师多待。
她推开厢房的木门,就见一个窈窕清瘦的背影立于窗前。
“代姑娘,这么快就醒了。不多睡一会儿吗?”
“桃姑娘。”
代青岳转过身,清净的脸上,毫无疲色。
桃瑾微微皱眉,她从未和代青岳正面说过话。
“冬雨附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也有意识。”
“难怪。”
桃瑾拉着她坐到榻上,关切地问:“代姑娘可知你的父兄……”
代青岳释然一笑,清秀的眉眼间显出几分侠气,“桃姑娘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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