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甭管陈放到底在教人学剑这方面有多少天赋,总之他的确让那群小毛孩子热情高涨,连识字课都不再叫苦连天,似乎只要一想到下午的习剑就跃跃欲试,眼前的烦恼就不再是烦恼了。
季修倒是有些懊恼自己答应得太简单了,如此一来,似乎陈放才是那个正经的师父,自己只是个助教,当然这些虚名他也不在乎,只是在自己示范拆招之时,陈放总是有无数点子来捉弄自己。
捉弄,季修确实是如此认为的。他站在不远处,肆意地评头论足,点评他的剑术和基本功,还要用目光去骚扰一番,单是看见他那习惯性的笑容就让人联想到他是如何不屑。
陈放若是能猜透季修的心思怕是要直呼冤枉了。
爱笑只是个人的习惯问题,笑容是最没有门槛的表达善意的行为,是个人都懂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可季修偏偏不懂,他心中根植有偏见,将陈放视为了一生之敌,亦是终其一生也想要超越的目标。
陈放只对季庄主似乎更难琢磨了叫苦连天。他是用了点小心思让季修也参与了进来,俗话说得好,日久生情,他希望能通过增加接触的机会来消解二人之间的隔阂,他不妄想季修能情根深种,起码略有好感,虽说不知道那“不可获得之爱”的范畴,但是爱的范畴很广泛,还是有那么点辩驳的余地的。
于是在如此实行了三日之后,季修还是拒绝了再次示范,面对陈放的挽留,他只丢出一句“看来陈公子确实好为人师,我的弟子们也都认可你,如此甚好,那便全盘交给你了。”
教徒弟可不是陈放的初衷,可他又不好直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季庄主又走进了茶室,而那里被列为了陈放的禁地。
虽说这位新师父不过才上岗了几日,可是众弟子对他很是敬佩,第一他能和师父打得有来有回,也是位绝世高手,第二他比师父有耐心,说话总是笑呵呵的,一点也不可怕,第三他居然不怕师父,肯定有更厉害的招数。
眼看着新师父不高兴了,弟子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番,最终推出了大师兄朱正代表他们去表示关怀。
朱正磨磨蹭蹭地走到陈放身边,眼神很是复杂地看了一眼这位还短暂成为过室友的大侠,童言无忌,所以语出惊人:“陈公子,你是想当我们的师母吗?”
陈放引以为傲的玲珑心思也在那一刻罢了会儿工,他回过神,仔细一想对这个说法还真挑不出毛病,但好奇心作祟,还是问道:“何以见得?”
朱正支支吾吾了半天,回头看了眼自己代表的师弟们,挠了挠屁股,坦言道:“他们都是这么说的,你一表人才,又是江湖出了名的人物,为什么突然跑到这地方来,还赖着不走,师父怎么瞪你你也不生气,甚至还愿意教我们。”
他又想了想:“夫子似乎说,这叫爱屋及乌,你许是瞧上了师父,所以也才对我们那么好。”
陈放本想解释一下,但是转念一想,还要额外解释一下南蛮蛊毒是什么东西,自己和季修的过往恩怨,还不一定解释得清楚,再加上自己眼下最紧急的目的也差不了多少,于是叹了口气,深沉道:“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很想博得庄主的芳心。”
自己猜测和主人公承认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朱正立刻双目圆睁,惊得张大嘴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好半天才缓过神,冲着陈放认真道:“陈公子,你放心,我们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我们不会去告密让你被浸猪笼的。”
陈放微微讶异:“什么浸猪笼?”
朱正立刻压低了声音:“我先是问了夫子,男人也能追求男人么,夫子说,这叫断袖,古时候是要浸猪笼的。”
若是放到家教严格礼数颇多的世家,家族子辈若是有任何不尊礼数不按长辈期许的行为,受到的责罚肯定也多,不知道包不包括浸猪笼,但是这些对于无父无母孑然一身的陈放来说都是空谈,他摸了摸朱正的脑袋,想说很多东西,又觉得没那个必要,最后只是由衷地笑了笑:“那我先谢过你们了。”
他倒是没打算和季修山无棱天地合与君一同浸猪笼,人见人爱的蓑衣客只是很惆怅为何季修看他就是不爽,不奢求多了,只奢求一下季庄主见他时笑一笑,说话时温柔点,不要只有动刀动枪时才两眼放光兴致勃勃。
季修确实在修身养性。凌霄山庄内设茶室,就是内外兼修,既要剑术如雷霆凌厉,也要用剑术的人稳如泰山,近日被陈放那家伙撩拨起情绪的次数太多了,季庄主觉得真是不该,遂来到茶室,想要重新寻回某人没来前那份宁静。
可是走进茶室一看,就想起被某人大肆浪费的珍贵茶叶,差点没压住怒火再次破功。
他心中默念了一遍清心诀,又盘腿坐下调息了一个周天,这才觉得内心总算平静了一些。
严格来说凌霄山庄的两任庄主都不算是正经的茶道爱好者,老庄主的动机公认为是附庸风雅,小庄主兴许没那么无聊,但也和风雅挂不上钩,连《茶经》都未读完,只是借等待的过程来磨炼性子。
茶叶有讲究,水也有讲究,茶壶茶杯皆是学问,可惜学问挨着生意,季修自认为连个门槛都没摸到,这博大精深的茶道自然也不敢轻易涉及,茶叶茶壶茶杯都是老庄主的藏品,不一定好,但一定贵。
茶香沁人心脾,似乎也潜入了经脉,替人清理那淤积的瘴气,重新推动内力循环流转,季修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竟觉得在内功上有所突破。
不知道老庄主创立凌霄剑术和灵罗心法的基础是什么,但是季修从父亲那里学来的东西也有自己的感悟。世人都说老庄主风流成性是为了自己的心法常青,多情才是灵罗心法的基础,可是季修却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灵罗心法忌大喜大悲,宜少思克己,赤子之心方能最大限度发挥出实力。
他在山庄之中长大,十五岁前未曾见过红尘他客,除了一些文化常识以外约等于未曾开蒙,也就相当于一直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亦在这个年岁就完全继承了老庄主的毕生所学。
而后他获准得以出山,红尘里的任何事物都能勾起他的兴趣,本来一片白纸迅速被墨侵染,赤子之心不再,自然也在心法内功上难以更进一步。
而今十年已过,他竟然觉得自己日益坚固的瓶颈有些松动。
季修心中不免大喜,而后又迅速调理情绪,心知不可大喜大悲,他面前茶水已开,却无心再去看茶,立刻又再次入定,内力流转,想要趁此机会突破瓶颈。
陈放绕着屋子转了两圈,他很想破门而入将季庄主从那禁区里解救出来,又害怕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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