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实在是没想到,十年来销声匿迹的凌霄剑仙会这么突然地回到凌霄山庄,陈放心中除了见到了这位江湖传奇的惊喜之外,还有的,竟然是心虚。
倘若让他知道了自己和他的儿子这些年来的恩怨情仇,会不会当场拔剑要替子伸张,或是当场打断他的腿怒斥他的非分之想。
所幸以上暂时都只是他的猜想,因为季长风并没有多看他几眼,大概只是看了一眼识别了下他的身份,而后季修就与他一道去了会客室,真是奇怪,老庄主回来也需要去会客室吗?
季修心中何尝不是惊讶,毕竟他还记得自己十五岁时,季长风迫不及待地就将这一大摊子全甩给了自己,说从现在开始他不会再拦着自己下山,从此往后他要做什么都是自己的事情,然后这位凌霄剑仙就没了讯息,十年以来不曾过问,江湖人都说他大概是死了,季修也当他确实是没了。
甫一落座,季长风就先开口道:“刚才那位就是蓑衣客陈放,对吧?如今江湖里青年才俊众多,他也算是个中楚翘。”
十年来不闻不问,一回来就提别人,季修侧过头斜睨了他一眼,几乎是报复性地接了一句:“确实不错,不然也不会是我的心仪之人。”
季长风哈哈笑了两声,并未当真:“他自称自己来自齐州,说起来,我早些年也曾去过那里,风水养人,是个好地方。我瞧他根骨天赋都堪称绝顶,可惜他父母早逝,不知道是否是我的故人之子。”
季修继续刺他:“你的朋友遍布天下,谁都是你的故人之子。”
如此不配合,季长风也难以再寒暄下去,他叹了口气,但实在是底气不足,听上去更像是抱怨:“我在外听闻你的名声之时还有些不信,想你幼时还是个听话的乖孩子,怎么如今说起呛人的话来如此牙尖嘴利了?”
牙尖嘴利的季修于是反问道:“你怎么不说我还是个婴孩的时候呢?那个时候连话都不会讲,更别提呛人了。”
不过态度如此恶劣也是事出有因,季修恼他十年杳无音讯,也恼他见面却提别人,但说到底他早已习惯了独立,也知道季长风不是单纯想回来看看,他干脆直奔主题:“你是想问我,关于喜乐鬼冯欢的事情?”
乍一下听到这个名字,季长风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越发显得心虚了:“你见过她了,是不是也知道......”
“知道。”季修先一步回答了他的问题。
提起往事,让这位凌霄剑仙分外苦涩,他原以为季修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但事已至此,他还是想辩解两句,让他知道,起码他们一家三口还是幸福过的,他季修也并非是什么爹不亲娘不爱的孩子。
“说来话长......”
“那就别说。”
“......”
知道对方回来是另有原因,季修也不陪他多坐了,他站起身,反道向季长风说教起来:“我对你们的陈年往事不感兴趣,也不关心你们日后如何,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你要找冯欢,那就去幽姑岭,她口口声声说要复兴九幽教,还妄图拉我入伙,你若是低声下气地求求她,说不定还能赏你个护法当当。”
季长风原本担忧冯欢会对季修不利,在外一听说喜乐鬼现身幽姑岭,凌霄庄主与蓑衣客仗义前往的传言后就往回走,可惜消息滞后,山高路远,等他现在到了凌霄山庄,再关心似乎已经迟了。
他确实不是个好父亲,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季修不想听他们那些往事,于是又想了想,说起了前不久的鹤望轩的事情。
“我亦听闻齐天雄死而复生重出江湖,在鹤望轩设下鸿门宴,你与蓑衣客解救了不少被骗至鹤望轩的少年侠客,但顾嫣然此人身份不简单,她背后势力错综复杂,怕是和关外的一些邪教徒们相勾结......”
说起这些事情季修就心烦,他没耐心听季长风说完,出声打断了他:“我知道这事不简单,但与我何干?人我救出来就行,其余的交给你那结拜兄弟去操心吧。”
他语气之中的不耐烦显而易见,季长风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我是担心你被卷入其中,江湖风云莫测,你可得多长个心眼。”
这话也算是表达了一番关心,在凌霄剑仙的生涯里也算是难得,季修心头一软,兴许是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刻薄了,他缓和了声音:“我向来不惹是生非,倒是你夸耀的那个陈放,什么火坑都往里跳,若不是他那没地放的侠肝义胆,我也不至于在外面抛头露面。”
季长风略感欣慰,片刻后突然察觉不对,面色一变:“你一开始所说的话是真的?”
可惜季修没打算再说一遍,他朝门外走去,不出意料地在门外转角逮住了端着茶盘的陈放,刚刚才从四水手中接过来的,很是热乎。
陈放故作惊讶:“庄主不再叙叙?茶水还没上呢。”
想他应该也没听见多少,季修哼了一声:“你自己爱叙就叙吧。”
陈放确实对这位凌霄剑仙很是好奇,他端着茶盘走入其中,却见季长风面色凝重,似乎有心事。
他端着茶壶大大方方地就走了过去,为这位传奇人物倒了杯热茶,恭恭敬敬地递到他面前,还不忘介绍一下自己:“久闻凌霄剑仙大名,晚辈齐州陈放,因故借住凌霄山庄,多有叨扰,还望见谅。”
季长风接过了他的热茶,季修刚才那句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想到刚才自己在季修房门口也瞧见了他,二人不会住一起吧?
一旦想到这一点,再看他手中这杯热茶,顿时就怪异了起来,似乎周遭场景陡然一变,自己正坐在高堂,面前是新人敬茶。
不过他确实对季修亏欠良多,也没什么资格对他的选择指手画脚。思及此,季长风又放下了心。他一路风尘仆仆,到地方了连口水都没得喝,还是别人家的孩子体贴,略显唏嘘,季长风低头喝了一口热茶。
看着前辈脸色缓和了,陈放坐到刚才季修的位置,斟酌了许久,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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